听挺吸引人，千千道谢后按照他的说法抓了一片酥脆面包来试。看到她吃下后闪闪发光，像是被感动了一样的表情，瓦尔基里再次想把自己的脸藏起来。

“今天还能继续吗？”瓦尔基里调整好自己的表情，问道，“要是你觉得昨天晚那样太难受了，我们今天休息一天？”

千千叼着那片茄子摇摇头，待嘴里的东西咽下去后，她说：“不好，我现在感觉挺不错的，所以快点解决这个问题较好。”

“对了，你还没有说你想起了什么呢。”

“嗯……是一些曾经在老房子里生活的记忆，感觉并不是导致我失忆的症结所在，只是被波及而丧失的记忆。”

“也不一定，若要完整的删除一整段记忆，那么那些相关的，或者可能会让你想起来的记忆也需要处理一下，根据目标记忆的大小和删除难度，需要改造的相关记忆从二级相关到四级相关不等……”

“额，你的意思是，算在我看来是日常的普通记忆也有可能和那个最重要的记忆有关联？”

“嗯，正是这个意思，不过现在你还需要好好消化一下拿回的记忆，如果找不到其的关联性，估计还要再找多一些回来，才较容易看出联系。”

“说到头，是没时间拖拖拉拉了，动作要快，不然某某某回来了搞不成了。”说完千千快速叉着菜往嘴里塞，那势头，看着叫人担忧她会不会不小心噎着。

瓦尔基里自然也会这样想，他直接伸手按住对方，看那张塞得鼓鼓的脸颊转过来，他差点喷笑出声，强忍着笑意说：“你现在急着吃也没用，万一噎着了岂不是更加误事吗？不如好好吃，这样我作为下厨的那个也会感到高兴。”

“呜呜！唔唔唔……”千千塞了满嘴，话都说不清楚。瓦尔基里摇摇头，摆手让她冷静：“好了，别急着说话。”

可是千千举起自己的手腕，晃悠了一下，面显示现在的时间是七点半。

“……没关系，不算你迟到。”瓦尔基里捂住脸心想：不能笑，不能笑，在这种情况下还担心自己会迟到这个是美德，是员工素质高的体现。

千千淡定了，但是她依旧对着瓦尔基里挤挤眼说：“哩假轰几丝……”

“……没错，所以你不用担心。”瓦尔基里居然恬不知耻地挺直了腰板，差点哽到千千。

等他们回到研究所时，已经九点多了。为什么会迟了一个多小时呢，罪魁祸首是两人提着的两大袋东西……不，物品没有错，错的是忍不住要买它的人。

没错，当他们再次经过那个超市时，大概是因为潜意识压力大需要买东西来缓解，或者仅仅只是突然想买点什么了，他们一商计，或者说是千千单方面的恳求，瓦尔基里一转方向盘开进超市的停车场。

千千多数是买了一些能让自己迅速暖和起来的东西，她的体温在冬季不算低，朋友都喜欢靠着她，但是是手脚特别怕冷，今年冬天她没办法回家过，所以要提前买点东西保暖。

虽然她四年来很少刷妈妈给的卡，但是现在这个理由她认为足以动用这张卡了，毕竟是妈妈让她不要回去过年，那自己用一下这张卡来过个年似乎……很合理？

结账的时候，千千故意先瓦尔基里一步走到结账机，用那张卡给自己购买的商品结账，瓦尔看去欲言又止，但是还是没有开口询问。

千千当时还有点尴尬的别了一下鬓边的碎发，因为她一看瓦尔基里那快速靠近结账区的劲头知道他绝对又想帮自己结账了，所以她用更快的速度走过去时，心脏莫名的砰砰直跳。

其实她有点担心对方会感到尴尬或者失落，但是转念一想，她又决定遵从他曾经的提议，不要对这些细节太过紧张，她没必要考虑这么多，或者担忧这么多。

“嗯，一大袋各种风格的暖宝宝，两大袋……食物。”老油条瓦尔基里带着她熟练地避过所有员工的行径路线，闪进办公室的门，等门关好他敲敲手里的袋子，放下后说道，“在你疯狂扫货的时候，我差点以为我要动用明天的存款了……啊，这个架子……今天一定要收拾好。”瓦尔基里站在昨天弄塌的架子旁，似乎在考虑要怎么打扫。

千千靠在门边，她轻轻呼出一口气——瓦尔基里从来不会放过重点？“嗯……瓦尔？”

“什么？”瓦尔基里在弯腰捡地散落的零件。

“嗯……关于刚才那个……卡……”千千感到局促。

“你说，我听着。”瓦尔基里没有停下自己收拾陈列架的动作。

千千决定抓点什么在手里，这样她较镇定，能顺畅的表达自己心所想，她从买来的商品挑了个加热桃罐头，一边用手抠着外包装，一边思考——爱子说的不错，手里拿着点什么可以让自己更专注：“嗯……这是我母亲的卡，是那个子母卡，你应该知道的？”

“嗯，一般家长会给自己适龄的孩子弄一张。”

“所以这张也差不多是这么回事，我答应过她只会紧急的时候用，所以在这边的时候我基本没有动用过，因为今年冬天我要在这边过，不能回家，所以……”

冬季有一个月是寂静月，所有的城镇都必须停止工作……也是大家都要窝在家里，靠存粮度过。这个时候除了那些自动化的机构，没有人会工作，是绝对放松的假期，人们这个时候会想方设法和自己的亲人相聚，如果太过遥远聚不到，也会和自己的朋友聚在一起。

喜欢凑热闹的人估计不会喜欢那种生活，但是想千千这种，倒觉得能有一段时间只和家人或者最好的朋友一起发呆度过，挺不错的。

“所以……”瓦尔基里直起腰身，转过来看她：“你会在城度过寂月，你会在这里过年？”

“嗯。”桃罐头开了，她从里面挑了一块出来，抬头看到瓦尔基里向这边靠近，于是将罐头递过去：“要一个？”

“谢谢。”瓦尔基里接过那个罐头，“所以你打算怎么度过？”

一开始千千和某个家伙商量过，他们两个可以抱团在研究所宿舍里度过，不过现在……“在这边的宿舍里过吧？”

“你一个？”

“嗯，我一个。”

瓦尔基里想说点什么，但是突然千千的通讯环亮了，但是被瓦尔基里先一步按掉，“啥？”千千表示惊讶。

“哦，不是，我们话还没有说完，所以让那只兔子等一等。”

千千撇嘴，他怎么断定那一定是兔子？“那你说。”

瓦尔基里又从罐头里捏了一个桃子出来吃，见状千千决定那一整罐都给他算了，“你知道，算是最热爱工作的研究员，在寂月的时候都不会呆在研究所。我们这边也没有收到留守的申请，所以连护卫的机器人都会减半……你一个人呆在这么大一个空荡荡的设施里，没问题吗？”

听去有点可怕，但是并不是不能熬过去，买够东西缩在房间里的话……“大概……可以。”

“嗯。”瓦尔基里低头吃桃子，在千千看来，这家伙似乎突然局促起来，难道有什么难以启齿的话要说吗？瓦尔基里，难以启齿……这两个组合起来，要说的话肯定很劲.爆！于是她做好准备，问道：“你到底想说啥？”

瓦尔基里摸摸鼻子，他小心地说：“那个，如果你不介意的话……”

“不介意的话？”

“要不要到我的房子里来过年？”

“啊？”虽然不够劲.爆，但是也出乎千千意料了，“你的意思是让我帮你看着房子之类的吗？”

瓦尔基里愣了一下，问：“看着房子？为什么这么说？”

千千张大嘴，各种想法在脑海里一闪而过，她问道：“你寂月不回苏埃尔特吗？还是说你家乡没有过寂月的习俗？”

听她这么问，瓦尔基里明白为什么千千表现得那么困惑了，他笑着说：“我不回苏埃尔特，现在岚山是我的家乡，那边顶多算故土吧，我每年寂月都在城过的，除非老梁有出去哪里玩的计划。”

原来如此，千千想了想那个空荡荡的房子，瓦尔基里不出去度假的话，在那样的地方呆一个多月吗？“那今年梁教授要约你出去玩吗？”梁启朝这个人，对着瓦尔时表情和语气总是硬邦邦的，但是出去玩还是会邀请的嘛……死傲娇。

“不，今年他不出去玩，不如说今年他的计划没有告诉我。”

额……也是说……“你的意思是，你，和我，在……”

“如果你觉得不合适的话拒绝也可以的，”瓦尔基里看去更加局促了，他飞快来回撸了一下自己的刘海，“我只是想着，反正都独自留在城是吧，然后房子也够大，我可以收拾一个小房间出来，然后……对，舒适度，我们可以一起提升下房子的舒适度，反正一起找点什么事来打发时间……我们还可以利用研究所剩下的这些资材弄点摆设……嗯，反正……”

果然，一个人呆着真的超级无聊的样子。也不难想象，寂月是每个家庭自己组织活动的时候，所以算想找朋友聊聊天，你都会发现对方其实每天都有各种安排，并不会像平时那样，能花时间来搭理你。

算真的有那种非常要好的朋友，一碰头像聊个天昏地暗，但是慢慢你也会因为“我是不是打扰他们家了”的内疚感而停止对话，独身者的寂月最好能自己找点乐子。“那你以前独自度过寂月的时候都会做些什么？我看那房子……并不想是你找乐子的场所。”

瓦尔基里讪笑道：“嗯……继续弄点小发明？哦，有时候太寂寞的话我回去找桃子他们家吃个饭什么的，你也知道的，他们家孩子特别多，非常热闹。”

“你是真的喜欢孩子，是吗？”千千笑着问。

“嗯……还好吧。不过我的确喜欢大家庭的那种感觉，因为小时候我家有很多人，然后到了寂月兄弟姐妹都会聚在一起，搞破坏？大概吧，长辈每年都要把我还有几个带头搞事的给拎出去骂，哈哈哈……”

看去是一段较怀念的时光？可是如今为什么瓦尔却是一个人呆着，远离故土，他的那一大家子人到哪里去了？千千觉得这估计是个雷区，除非瓦尔主动提及，她最好不要强行追问。

“难怪我总觉得你把我当小朋友看。”

“有、有吗?”瓦尔基里搓搓手，移开了自己的目光。

“嗯，而且日渐严重了，我是高兴好还是生气好呢？”千千眯眯眼睛，对此瓦尔基里当然是打着哈哈不做回应了。

瓦尔基里将自己当孩子看已经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千千决定将这个问题先放在一边，包括对方越来越保护过度这件事。“嗯，所以你是邀请我和你一起打发掉今年的寂月吗？”

“对，两个人总一个人有趣一点，如果你不想布置房子，或许我们也能一起去桃子那儿拜访一下，之前你不是也去过吗？听说和她的小妹妹相处得不错？”

是只和小妹妹相处得不错，千千想起小茉茉，还有自己那一包要送给她的纪念品，脸浮出一个浅浅的微笑：“好吧，有何不可？”尝试下和一大帮人过寂月似乎挺新鲜的。

“啊哈！我知道你会……“

“你知道？”千千挑起眉头。

瓦尔基里赶快改口：“额……我很高兴你能答应。”

“听去你们达成了什么共识，那现在我可以说话了吗？”兔子的声音从通讯环里传出来，看来刚刚瓦尔基里那一巴掌并不能阻止她偷偷蹲在里面偷听。

“嘿，小兔，你还好吗？昨天的你看去不太妙。”

“只是外铠受损，我扔去修理了，那个攻击我的家伙并没有下狠手的意思。”屏幕里的兔子挥挥手，“反倒是你，昨天反应剧烈吗？”

“嗯，感觉像是脑子被搅乱了一样，加头脑发热。”

“看来我们找到的内容不算少，今天继续吗？”

“嗯。”

“那我弄个新的藏匿空间，在那里等着你们。”兔子指尖朝着瓦尔基里的方向一点，他手的通讯环和这一个一起闪了一下。

“看样子她已经把坐标标在我们的数据体了，等会进去会直接初始化在那个空间附近。”瓦尔基里低头查看自己的通讯环，说道，“那我先进去，你跟在后面来。”

“好。”千千点头。

当她在脑域睁开双眼时，瓦尔基里蹲在自己身边：【嘿。】他们初始化在同一个初始房间，估计着拜兔子给的东西所赐。

【哦，嘿！嗯？】千千突然甩甩头。

【怎么了？】表情看不出来，但是听声音千千能听出他变得紧张起来，可以理解，虽然次事件有惊无险，但是瓦尔现在之前还要精神紧绷。

【放轻松……我只是觉得自己好像……变灵活了？】千千举手安抚道。

【因为你和脑域的同步率升了，这是很正常的事，所有新人都会经历的。】兔子的声音在脑内响起，【出来吧，我已经在外面搭好临时通路了。】

临时通路是她之前见过的那个怪的扭曲彩圈，千千指指那悬浮在半空的圈笑着说：【嘿瓦尔！这个我记得你也会！】

【是个老手都该会。】没等瓦尔基里说点什么，兔子直接掐断话头。

【那时候你明明不是这样说的，小兔。】

【什么？啥？我什么也没听懂！】

【你别装傻，瓦尔我和你说，当时小兔还夸……】

【你们到底不来！不来我可把通路给掐了。】

到底想说些什么，瓦尔和千千心照不宣，不过再说下去，面的那个家伙估计要炸毛，还是乖乖钻过通路吧。

兔子换了个外铠，正如她所说，原来的那一个正在修理，现在的这个看去和千千初次遇见她时穿的很像，不知是不是同一个。

【嗯，你这个外铠真让我怀念。】

【没错，当时你还是个啥也不会到处乱撞的独身菜鸟。】兔子点点头，【现在是有人照顾的菜鸟。】她瞟了一眼瓦尔基里。

千千摇摇头，让兔子夸人是难加难的事情，她不要太在意了。

【我们开始今天潜入吧？我昨天想了想，找到了几个切入点，不过不能让小千千听到，这样会让她的潜意识防备我们。】

千千摆摆手往一旁的沙发走：【给我点喝的或者吃的，我不在你们旁边晃悠。啊啊，亨特叔叔，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我会注意的，别总把我看成小朋友。】她竖起食指制止对方。

两名“家长”一起摇摇头，但是还是如她所愿，茶几刷新出了茶会套件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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