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皇子府。

四皇子板着脸坐在太师椅上,他的肤色看起来很苍白像是大病初愈的模样

四皇子脚下跪着的黑衣侍卫,小心翼翼地禀告道:

“主子,东码头确实来了一伙毛斯国的商船,一共六条船,一百五十个人。据查,他们从那边泉城靠岸,一路北上,用珍珠交换茶叶丝绸和一些易储存的果蔬。”

“恩,很好。让人去再摸清底细,明日午时,我要知道毛斯国的所有信息。”四皇子冷峻说道。

如果这条路可行,那景州重振的功劳便十拿九稳了。

用墨尘换一个功勋,四皇子觉得并不亏。墨尘时日不多,在他手上已经是一招废棋了。

只是,这里面会不会有什么陷阱?

四皇子的牙被咬得咔咔作响,一想到自己被一个女人戏耍他便怒火丛生。

就在一刻钟前,他的心口再次如被铁线紧绷拉扯一样疼痛难忍,直到吐出一大口污血,他才意识到身上的毒竟然没有解。明明他已经服用了一次解药了!

“那个女人去了哪里查到了吗?”

四皇子冷峭的神色让底下的侍卫不敢直视,“属下该死,没有追上马车。”

“看门小厮中得什么迷药,本皇子又是中得什么毒?”

“属下,属下,还未查明。已经去请太,太医了。”酷热炎暑下,那侍卫竟然打了一个寒颤。

“废物!”四皇子咬牙切齿道,心中的烦闷愈发郁结难舒。

这毒不知道还要发作几次,药瓶的药只有七颗,是发作七次就好了,还是会循环往复永无止境?

这女人压根就是个骗子!

四皇子越想越觉得气闷,瞪着两只眼睛想要吃人一样。

“主,主子。前日您让属下调查的那位贾公子,属下已经查明。”那侍卫怕被责罚,连忙挑了一件有成果的事来讲。

“说!”

“那公子,姓贾名诸醍,扬州人氏,半月前才入京,有通牒记录。贾诸醍来京城后,先是去了各处名胜游玩,半月前在庆福楼碰见赊账被众人嘲笑的司马小公子。贾诸醍出手帮司马公子结清赊账,两人因此结交……”

四皇子皱了皱眉,这名字怎么听着都像是胡编的。

“他既是司马府的朋友,跟叶家大小姐有什么关系?”

“那位贾公子在布衣巷买了一座宅子,与叶侍郎府一墙之隔。”

“十日前司马小公子做东,两人去了飘香楼。从那之后,贾诸醍几乎每日都会光顾飘香楼。”

“哦?都去了哪几处?”总算是听到了一些有用的,四皇子示意他继续说。

“那人出手阔绰,很受飘香楼姑娘喜欢,但每次去他都没有指定要哪位姑娘。只让妈妈安排,谁得闲了便要谁作陪。属下盘问过所有作陪的姑娘,这贾公子很奇怪,每次只让她们坐在一旁随便说说话,别的事都不做。”

“都说了什么?”

“那贾诸醍每次都会问姑娘们一个问题,只要回答了这个问题,哪怕只说一句,都会有赏钱。来回几次,姑娘们都知道这位公子认真的。所以,只要是这贾公子到场,全楼的姑娘都愿意去作陪。”侍卫边说边抬眼瞧了瞧四皇子的神色。

“少废话,什么问题?”

“那人只问姑娘们都喜欢什么样的男人!”

四皇子听完,眉毛拧成了结,脸色冷得要结冰。

这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

“滚!”四皇子暴呵一声,心中的烦闷已经到了极致,终于抑制不住,一把拔下供在案首的宝剑,朝底下的人劈了过去。

侍卫身体还没反应,肩头已经挨了一剑,半条手臂砸在了地上,整个屋子里弥漫着血腥气。

“主子饶命!”那侍卫不敢逃命,用手捂住流血的手臂,俯在地上磕头求饶。

“全都是废物。一群没用的废物!给我滚!”

那侍卫赶紧连滚带爬逃出了门。

四皇子仍觉得不解气,将所有气力凝聚在剑上。

寒光四现,剑风呼啸,黑漆红木的大圆桌被大卸八块,桌上的茶壶杯盏砸在地上哐当作响,瞬间成了一地碎瓷。

但才动了十几招,四皇子心口再次如被鹰爪狠抓了一般绞痛起来。

噗----

四皇子俯身垂头又吐出了一口血。

这毒竟然这么霸道,容不得他使出一丝的内力!

四皇子丢了剑,从地上的碎瓷里找到了一颗药丸,干吞了下去。随即,绞痛停了下来。

四皇子抚住胸口,大口喘息。

这时,一道怯生生的声音在门口响起。

“珣哥哥----”

叶云梦不知何时站在门口,慌张地望着地上的狼藉。

她不敢相信,眼前这个狼狈不堪的人,是京城高高在上的四皇子容珣,是她魂牵梦绕光风霁月的珣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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