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天气极好，阳光普照，有风。

叶云繁换上了窄袖短衣的骑马装，正要出门。

马大勇急匆匆从外边请示进来，“大小姐，嘉定伯府的人刚刚上门了，赵家世子爷今早病逝了。”

按苏晁送来的消息，赵明理宫宴那天就咽气了，只是嘉定伯不敢当天报丧怕触了大皇子的霉头，这才拖到了今天早上。

“知道了。退下吧。”叶云繁轻轻说了一声，脚步不停，领着五儿出了沉香院的院门。

在大门口碰见了一身素白的周氏和叶云梦，以及曹氏和鲁氏婆媳俩。

周氏和叶云梦应是出门去嘉定伯府，曹氏和鲁氏约莫是从外面吃早饭回来。

大厨房要钱，周氏的小厨房不配合，曹氏一家没太多钱大吃大喝，只能偷偷摸摸出去寻个小摊吃点东西。

“老二媳妇，这是要去干嘛？”曹氏问道。

周氏心中不耐烦，冷哼一声不回话。倒是叶云梦上前，眼睑低垂，几分哀戚地回道：“回老夫人，嘉定伯府的表哥今早病逝了，我们去送一程。”

曹氏这才发现周氏母女一身的素白，再看叶云繁花团锦簇的，不禁皱了皱眉头：“你就穿着一身去给人家奔丧？”

“呸呸呸，瞎说什么呢？我们家小姐要去打马球，和平南王，还有相国府大将军府的小姐。”五儿不乐意了，上前朝曹氏呸了几口。

叶云梦闻言，十分意外，挑眉看了看叶云繁。平南王？这个贱人什么时候又勾搭上了平南王。若不是这个贱人，她怎么会落到这个地步。珣表哥都许久没来看她了。

“表亲家没了人，即使你不去吊唁，也得低调点。这是做人的本分，真是没娘教养的小破落户。”曹氏不敢强来，嘴里念念叨叨道。

“合着您老觉得这赵家死个人，全京城的人都得给陪着守孝不成？您老愿意，但就怕嘉定伯府不敢。”五儿冷嘲热讽的本事不输小荷。

“五儿，马车备好了吗？”

“小姐，马车都已经准备妥当了，随时可以出发。”

叶云繁可没那么多时间跟他们几个在这里闲聊。

……

城郊马球场。

安国建国不到三代，尚武之风并未冷却，打马球是京城贵人们最爱的活动之一。

城郊的马球场是京城最大的一个马球场，地势宽阔平坦，四面搭着看台，正中最平坦的一块草地，插着彩旗，将跑马场圈了出来。

叶云繁到时，马球场已经有了许多人。

“云繁，怎么这么晚？”秦晓霜骑马迎上来。

“有点事耽搁了，秋颖他们都到了吗？”叶云繁从马车上下来。

秦晓霜翻身也从马上下来，用手牵着缰绳，给叶云繁引路。“都到了，不过今天来了不少人。”

秦晓霜抬头朝前边看台示意，叶云繁远远看过去。

正中的看台上，大皇子和平南王并肩坐着，旁边还有江半同，陆承武，司马霆，韩秋逸等几家贵公子。在旁边的看台上，便看见陆巧儿，方芳，江家双生女，和几家贵眷。

叶云繁走了好一会才到了看台前，坐到了韩秋颖姐妹身边。

“今天怎么个打法？”叶云繁向韩秋颖问道。

“好似是永昌伯家的世子组的局，要上什么彩头打一局。”

“喏，那边人牵来的那匹白马，应该就是今日的彩头了。”

只见一个小厮牵着一匹白马由远而近，那马匹浑身雪白，通体上下无一根杂毛。头至尾，长一丈，蹄至脊，高八尺，踏步稳而有力。

“大皇子，王爷。”永昌伯世子站起来介绍道：“此马来自西域，能日行千里，是马中极品，西域有名，叫照夜玉狮子马。前日在下重金偶得，今日便割爱，以此马为彩头，行一场马球。”

那白马刚好行至叶云繁所在的看台前，叶云繁看得真切，心中莫名有种熟悉感。

照夜玉狮子？莫不是？

前世，她也有这样一匹照夜玉狮子，名唤白雪，出生入死数十次，虽不能言语，却是她最亲近的伙伴。

“白雪----”叶云繁脱口而出。

那马闻声打了个响鼻，扭头看向叶云繁的看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