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是不是生病了?让何军医过来给你看看。”苏晁追上叶云繁关心道。
“没事。就是昨夜没睡好,闻着那重味道,胃里有些不舒服。”
苏晁没多想,早上她向来喜欢吃的清淡一点。
“真的没事吗?今日要不在家歇息,不用去军营了。”
“不用担心我了,我先去落花楼,然后和姑娘们一起去军营。我还是第一次去你们军营呢,期待很久了,怎么能不去。”叶云繁扬起一个笑脸,对苏晁笑道。
“嗯,好。那我先送你去落花楼。”苏晁看到这个熟悉的微笑,心终于回到了平静。
“不用了,我还得回去换下这身脏衣裳,你带人先去军营吧。把底下人都看好了,可别把我的姑娘们吓坏了。”叶云繁玩笑道。
苏晁见叶云繁恢复如常,没有再强求,嘱咐了两句,便先去军营了。
好不容易劝走了苏晁,叶云繁回屋换了一身轻便的衣裳,稍微歇息了一下才出门去落花楼。
医馆的人早已整装待发,见叶云繁过来,从头清点了一遍人马,一声号令,十五辆马车从桃叶巷出发,向龙虎军军营去。
浩浩荡荡的队伍,又惹来街头一阵热议。
叶云繁与春圣手坐在最前面的马车里。
“春师父,昨夜陆家是谁病重?”
“是陆家世子夫人。”
“罗妍儿?她怎么了?”
“浑身重创,胸骨断了一根,腿也折了,我去的时候,腹中的胎儿已经下来了。陆家人说是从楼梯上滚下来的,但是依我看,应该是被人暴打所致。”化春手也算是见过大场面的人,但想起昨日罗妍儿那全身没有一处好皮肉的惨状,忍不住心惊肉跳。
不用说,打伤罗妍儿的肯定是陆承武。
“也就是我去得及时,止住血,用药吊着,还能活几个月。”化春手说道。
陆家不惜来叶云繁这里请化春手,应该就是不想罗妍儿现在就去死,更不想让更多人知道这事。
一来,陆承武已经在风口浪尖上,这时候再传出来发妻暴毙而亡,陆家能稳住罗家,但不见得能堵住悠悠众口的猜忌。
二来,陆巧儿与容珣大婚在即,婚前出丧事,陆巧儿虽然不用守孝,但怎么说都是不吉利。况且眼下四皇子被封睿王,形势不妙,再出什么岔子不知道又会惹来什么口诛笔伐。
陆巧儿很聪明,用安魂蛊的说法,既给叶云繁心中埋下了一根刺,又暗示了叶云繁,她知道苏晁很多隐秘,让叶云繁没办法把罗妍儿被陆承武暴打的事传出去。
叶云繁将罗妍儿的事从脑海里抛开,转头向化春手问道:“春师父,你见过南疆的蛊虫吗?”
“怎么想起问这个?南疆还没被南姬吞并时,江湖上时常还有巫族人士走动,巫蛊之事确是真事。曾经,我救过一位巫族人,然后他送了我一只寻药蛊,不过后来,我那山头太冷了,那蛊虫没熬过一个冬天就死了。”化春手惋惜道。
“那师父听说过同心蛊吗?”
“同心蛊?让我想想,我好似在哪本古籍里看到过。因为见过那只寻药蛊,后来我去寻了很多古籍来研究。不过南疆的文字与周边都大不相同,外面能找到的书籍都是外人走马观花记录的,并没有太大研究价值。你说的这个同心蛊,我应该是在哪里看到过,容我想想?”
“是不是跟一个叫噬魂蛊的有关?”叶云繁提着一颗心,提示道。
“对,对,对,噬魂蛊。想起来了。古籍上记载,原本是先有了噬魂蛊,安魂蛊是用来化解噬魂蛊的,后来发现,两蛊的宿主会产生共鸣,于是又叫同心蛊。丫头,你怎么想起打听这个了?”化春手问道。
“没什么,我也是无意间看古书,提到了这个蛊虫,我原本不信的,听师父这么一说,觉得很有趣。”叶云繁神色不变地解释道。
“你对那个感兴趣呀?那我改日把我寻得的基本古籍给你送过去。丫头,你再给我寻点好酒来,上回你说那波斯国来的酒水,我觉得怪有味的。”
“师父喜欢,下回我让人再送些去。”
“好,好啊。”
化春手笑得合不拢嘴,自从跟了这个丫头,他不仅喝遍了安国各地的酒,现在连海外的酒都尝了几十种了。
化春手自顾自的高兴,全然没发觉叶云繁暗淡的眼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