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虎军军营。

士兵还在正常操练,但看到一辆辆马车驶入视野,耳边闯进小姑娘们叽叽喳喳的声音,小伙子们个个眼睛忍不住四处偷瞄,嘴里出来的号子越发有劲。

“诶诶诶,都给我把持住。把人家小姑娘吓坏了,军棍伺候哈。”

张大兵凶着脸,对底下的士兵训道。

他看出来,这个个骚动的跟猴似的,这样的操练,练了也白练。

“张大哥----”

医馆的冬妮子从跑了过来,向张大兵招呼道。

张大兵闻声,忙收了凶色,笑呵呵,“冬雪姑娘来了。”

冬妮子是负责和张大兵接洽统筹的医馆代表。

“张大哥,我们这边都好了。张大哥,你先让人去车队后面把冻疮膏搬下来。然后,让大家去排队抽号码,拿好号码去前面空地看诊就好了。让大家把自己的号码都记住了,如果后面需要配药,我们会在枕风楼配好标上号码,凭号码领取。”

因为人多又怕重名或者不识字的或者有些隐疾什么的,所以大家才想出这个用数字代替姓名的法子。

“诶,冬雪姑娘辛苦了。我这就让人去搬东西。”张大兵点头如捣蒜,脸上是憨憨地笑容。

军营最大的演练场被已经清理出来,场中摆放了一排桌椅,排成一行。

落花楼的姑娘们,仍旧是一式地粉色衣裙,整整齐齐地在各自分派的座位上准备着。

军队里虽然有军医随行,但十几万的军队,随行军医没有十个,大多数士兵只在受伤或严重病痛时才会去看军医,小病小痛的自己熬过去就好呢。

医馆的姑娘们,学医也不过半年多,医术也没有多精湛,就是帮那些生龙活虎的士兵们摸摸脉,嘱咐一些生活注意事项,顺便练练手。

说起来,姑娘们在医馆学习,跟军营的士兵差不多,每天都有繁重的课业,叶云繁组织这次义诊,也有给大家调节放松一下的意思。

另外,苏晁也跟他提过,军中有好些已经到了适婚的士兵,若是能在这其中顺便促成几道姻缘,叶云繁觉得也是功德一件。

操练场旁边有间屋子,里面是化春手和叶云繁给病重的士兵看诊用的,几位军医陪同在一旁。

今日既然请动了化春手,何军医自然不放过任何学习的机会,把军中几位重症士兵抬了出来。

“顾姑娘,是顾姑娘呢----”

“顾姑娘你回来了----”

顾曼青领着两个士兵,推着一车的羊肉从操练场经过。

因为她前年在军营里呆过大半年,很多士兵们都记得她。

顾曼青停下脚步,脸上露出灿烂的微笑,对那些士兵喊道:“兄弟们都辛苦了。前年,多亏你们在西北杀匪曼青救出来,救命之恩无以回报。今日借着开营的日子,给大家煮一锅羊肉汤,给兄弟们驱驱寒。”

听到有肉吃,士兵们全都沸腾欢呼起来,今日真的是过年了。有肉吃,还能看到这么多漂亮姑娘。

“我呸----”

小荷朝着门外啐了一口,摔了厚厚的门帘子,扭身跑进来。

“小荷,你做什么?”叶云繁正在收拾自己的药箱,抬头说道。

“还不是那个顾姑娘,这羊肉明明是我们出钱买的,她故意从人前过去,把功劳都抢了去了。”

“不必计较这些小事。走,我们去隔壁看看。”

“小姐,不等王爷吗?”

“王爷军务繁忙,待会我们再回来。”

小荷上前,将叶云繁的药箱接过,出门到了隔壁军医的屋子里。

屋子里,化春手和军医们正围着病床上一个受伤的士兵,这士兵在乌荡山剿匪时,腿上中了一刀,大半年过去了,小腿上的伤口不但没有愈合,反而溃烂得越拉越厉害。

“大夫,你把我这腿截了。我这半年,每日痛不欲生,还不如一刀快活,直接把它剁掉算了。”七尺壮汉汉躺在床上,因为裤腿的轻轻拉扯,传遍全身的疼痛让他咬牙叫了起来。

“圣手,这刀伤是四月前的,刀伤明明已经处理干净了用了七八种创伤药,但是伤口就是没有愈合,还有脓水一直流出来。”何军医解释道。

化春手低头仔细看了看伤口,用手指轻轻按压了伤口,壮汉立马吃痛抽气不停。

“这伤口怕是利刃砍到腿骨,刀锋有铁屑卡在了骨头上,肉里有异物,所以一直愈合不了。需要刮肉全部清洗一遍才行?你这有麻沸散吗?”

“有,这里。”另外一个军医递过去一个药瓶。

化春手看了看,“这麻沸散太过低劣,怕是受不住。还有没有更好些的?”

“额,没有了。”军医摇摇头。

叶云繁已经站在外围听了经过,她的药箱里刚好有一味药可以代替麻沸散。

“春师父,你看我这个可不可以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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