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南王在马车内将张大兵狠狠咒骂了一顿。

突然----

“啊----滚开!”

叶云繁凄厉的尖叫声从破庙内传了出来,平南王心觉不好,迅速戴上人皮面具,飞身下了马车。

庙内,一群褴褛肮脏的男人,看不出是逃难的灾民还是附近的乞丐,一层一层围着叶云繁。

小荷和车夫张二倒在佛案底下。

“没想到来了个这么漂亮的妞,今日大伙可以开荤了。”

“嘿嘿,大家一起上,一起玩才有意思!”

男人们淫笑着,嘴巴里几乎流出了口水。

叶云繁一手抓着一根木棍,另一只手中已经布满了毒药。

只是今日不知为何,叶云繁颤抖着,手上的棍子乱打一通,压根没挨着敌人的边。

她看了一眼小荷,小荷倒在地上一动不动的。再看周围的人影,影影绰绰虽看不清面目,但眼中的色欲却清晰无比。

叶云繁的血液全都停止流动,身体四肢像被阴冷的毒蛇死死勒住,她快要窒息了。

“小荷。”叶云繁喃喃道,双眸血红一片。

“兄弟们,还等什么,上!”

男人们闻言,一拥而上。

“你们这群天杀的土匪!我要杀了你们!”

平南王飞身赶到,一眼便察觉出叶云繁的异样。说时迟那时快,挥手间便击退了四五个。

见自己人被打,剩下的人转而一起攻向了平南王。

平南王岂能让他们近身,一脚踢起地上的干草,那些干草飘了起来,落到那些人身上如有千钧之重,七八个挨了干草的男人咬牙吃痛。

众人一愣,自这人入门,庙内便阴风阵阵,那人眼中更像住着两条毒蛇一样,看一眼就叫人胆颤。

所有人全都害怕起来,哪里还念着开荤不开荤,保命最要紧。

一群人迅速从地上爬了起来,冲出了破庙消失在雨幕中。

人都走光了,叶云繁却毫无察觉,眼中盛满惊恐与不安,嘴上也一直喃喃不停:

“土匪,你们这群不得好死的土匪。”

“我要杀了你们,替我的小荷报仇。”

“全都该死!你们全都该死!”

平南王每次见到叶云繁,都是一副沉稳镇定的样子,何曾见过她这幅柔弱样,仿佛一只绝望的惊弓之鸟。

他带着疑惑和心疼,慢慢靠了过去,在距离叶云繁一步之遥时,叶云繁忽然转身,手中洒出了一道白烟。

平南王顾不得多想,抬手在叶云繁的脖颈间轻击了一下。

叶云繁晕了过去,身体向后倒下,平南王将叶云繁打横抱起,三年了,这是他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的观察这个少女。

从很久以前,还年少的他,打了几场胜仗,又是安国唯一的异姓王。

他觉得,这世上只要他想要的,伸伸手便可以紧握在手。

直到,他无意中撞见了一个白衣少女。

少女坐在马车上,歪着头靠在车厢上看手上的书,樱桃小嘴弯弯翘起,煞是好看。

一缕长发从她耳边垂下,落在她微微抬起的右手中,在她的指尖绕呀绕。

他的心尖,好似也被一只小手绕了一下。

那日的阳光,灿烂而不刺眼,落在少女身上,折出一道道柔光。

冷酷与杀伐果断是他这个一军统帅的专用形容词,平南王从未想过,自己会对一个柔弱女子一见钟情。

就像命中注定,只是远远看一眼,心里便升起莫名的熟悉感和亲近感,心底是与呼吸共存的一种悸动。

他小心翼翼地探寻这个像梦一样的女孩,可最终还是被人发觉了。

三年前那天,他从混沌中睁开眼,便知道,他和她之间从此隔着万丈深渊。

他怀疑过,是她设计诓骗于他。那日宴会上,他滴水未沾,只独独碰到了她不小心打翻的一杯酒,之后就发生了那样的事情。

可他分明也记得,那夜是她救了他。

带着怀疑和好奇,这三年间,他时刻在关注她,即使她远在千里之外。

叶云繁就像一只狡猾的小狐狸,四处埋伏着,将一个又一个比她强大的人收服在侧。

短短三年,就把林家静悄悄地推上了安国首富的位置。

越看他的心不知怎地就越动心,终于在某个时候,他下了决心:

即使是万丈深渊,他也要一点一点填平。

平南王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更清楚自己想要什么。

无他,不过是不想错失一个心爱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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