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怎么可以相提并论?我们北漠比戎敌地域辽阔,子民繁多。”皇帝急道。

“那天下之大,除了北边戎敌,那南边的安国,西边的西凌呢,皇帝可知他们如何看待北漠?哀家早听闻,西凌引进新粮种,国富民安指日可待。不出五年,西凌必定赶超我们北漠。群敌环绕,北漠危机重重呀。”薛太后说道。

皇帝听了,心中腹诽:你既已知道北漠困境,却还贪图奢华,挖空了国库去过什么寿宴。

薛太后何等人物,一看皇帝的眼睛,便猜到了他心中所想,又道:“哀家办这个寿宴,就是为了解决北漠这个危机。北漠在襄义城大败,若是我们此刻与安国会谈,天下都会以为是我们北漠求和,于北漠国誉不利。是以,哀家以寿宴为名邀请各国,一来,化解战败求和的不利处境,二来,我们可以借寿宴彰显我北漠的实力,不让各国轻视,三来,我们也可借此机会,与西凌南姬使者商议通商结盟事宜。”

“安国国富民强,我们又两次与他作战,与安国结盟已不能为。眼下,破局的唯一选择是,与西凌结盟。西凌羽翼未丰,我们若给他些好处,缔结十年和平盟约,想来不是什么难事。”

薛太后将所有计划细细剖开说给皇帝听。

皇帝赵敦茅塞顿开,虽然不服,却不得承认,他这位母后确实高瞻远瞩。

“哀家已经跟内阁两位大人商议过,此法可行,今日寿宴后,便召见西凌使者进宫详谈。”薛太后直接拍板。

皇帝心中的敬佩顿时烟消云散,转眼满腔都是太后干涉朝政的怨怼。

果然在她眼里,他这个皇帝就是个摆设。

“太后,陛下,两位殿下来请太后娘娘入宴。”杨公公在门外禀道。

薛太后不再多言,起身往外走去。

熙攘宫外,郑皇后,太子赵和晏,太子妃容珂,庆王赵和奉和侧妃曲松月,还有一些其他的皇子公主们,他们站成两排恭敬垂手等候,见薛太后及皇帝出来,齐齐跪了一地。

太子生性活络,说了一系列吉祥话。

薛太后的视线从太子头上掠过,视线忽略了一旁的太子妃,直接落在了庆王和庆王身旁的曲松月身上。

太后素来不喜安国,所以这安国来的太子妃也连带着厌恶起来。

庆王见太后在看曲松月,开口解释道:“贺氏身体不适,不宜出门,微臣便带着侧妃来赴宴了。”

庆王说话一板一眼,像是在朝堂议政一样。

薛太后收回视线。

皇帝子嗣不多,这庆王一战成名,是难得的将领之才。

薛太后执意要让贺珍珍嫁过去,也有笼络之意,只是这庆王却有些不知好歹。

皇帝看着庆王不卑不亢地护着自己的女人,对庆王又多了几分满意。

说来有些荒诞,皇帝喜爱庆王,只是因为庆王敢于反抗薛太后。

世人不知,这个九五之尊生平最大的愿望就是有一天能够逃出薛太后的掌控。

宫人把轿撵抬了过来,薛太后的轿撵最为华丽,其次是皇帝,尔后才是郑皇后,太子等人在两旁步行随侍。

“太子,哀家听说,这次寿宴都是太子一人筹备的?还不让哀家知晓,是要给哀家惊喜吗?哀家很是期待。”薛太后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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