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一只也是养,养一对儿也是养。
乔明朗都不知道自己怎么会鬼使神差的,又抱了一只猫回来,不过看着两只猫,一会儿互相哈气,一会儿又一起去玩同一个玩具,似乎欢喜冤家一样相处的很开心的样子,乔明朗心里面也就慢慢平静下来了。
回头想想,这些天自己的经历到底是怎么回事,一切都是为了什么?自己为什么开始打电竞?无数次告诉自己是因为热爱,再想想契机,还不是因为从小就被灌输了太多,你一定要如何如何继承家业,承担起一个男人的责任这样的思想。
被这些思想压迫了太久,从懂事起就想着要如何反抗。
反抗家庭,反抗父亲。
父亲让他往东,他偏要往西,父亲让他早早的出国留学,学经济,学管理,他就偏不。
在父亲的重压之下,即使他身体听命于父亲,被迫学习了很多企业管理方面的知识,但他的内心从头至尾想的都是反抗,偶然他接触到了游戏,才知道这是一个可以帮助他避世的东西,游戏真好玩啊,在玩游戏的时候可以全神投入,不用去想那些生活中的各种烦恼。
队友都说他是个游戏天才,似乎出生就是为了打游戏的,老天赏饭吃不过是表象,只有乔明朗自己知道,为了在游戏这条路上能有所建树,自己不知道下了多少苦功夫。
而这苦功夫的来源,仅仅是那被父亲逼出来的毅力。
如今,他确实成为了KPL历史上最具潜力的新秀,然而在父亲眼里,他什么都不是。
他好像成功了,又好像完全没有成功,今天看来,仿佛他做的一切抵抗父亲的事情都毫无意义,乔明朗开始有些动摇了。
所幸父亲的手术是成功的。如果失败了呢?就算游戏打得再好,是不是都没有机会再向父亲证明一些什么了呢?
第二天,同样的时间,乔明朗带着小樱花和小黄回到了同样的地点。
他想感谢感谢那位姑娘,那位姑娘穿着附近学校的校服,应该还是个学生吧。可是自己悄悄把猫抱回自己家的行为,看起来却像个变态一样。
乔明朗想了想,还是默默的蹲在了昨天那面墙的后面。
小樱花和小黄倒没有乔明朗那么多的心理负担,他们很开心的在一旁撒欢儿,刨刨土,晒晒太阳。
不一会儿,少女就真的走过来了,还是穿着那身校服,背着书包。
见到小黄和小樱花,就好像见到久违的朋友一样,她熟悉的从背包里掏出猫粮撒在地面上给两个小家伙吃。
“小白,小黄,又见到你们啦。饿了吗?”
“你们好像不太饿,是不是今天找到什么好吃的东西啦?”
“看来你们今天运气不错呀。我今天运气也不错。老师说,我在英文比赛中拿奖了,说不定还有奖金呢,如果有奖金的话,我给你们买猫罐头好不好?听说我的偶像也拿奖金了,平行时空也有交集了。”
乔明朗明白自己为什么刚才不肯站出去了,他好像开始迷恋偷听。他一边在心里骂自己,真的是个变态,一边又忍不住每天准时抱两只猫过去。
对不起,乔明朗愧对猫,他把他们当自己的掩护或诱饵,来满足自己偷听的心愿。
可是,他还是忍不住,因为从来没有一个人,可以向那位少女一样,单纯温暖,毫无保留。
“今天也不饿吗?就是来看看我,真开心。今晚我要回去上网,看偶像。”
“今天天气真好,其实我很喜欢呆在外面,我有时候想把你们抱回家,可是我家晒不到太阳。你们看,阳光真好,我多呆一会好吗?”
“今天我跟老师说了我想去打工的事,被老师骂了。可是我要怎么才能赚到钱呢?其实我也知道,我去找过工作的,人家都不要我,要我才怪,那就是非法雇佣童工。我是不是很没用啊,除了学习好像一无是处。真希望自己跟偶像一样,一往无前。”
“今天期末考试结果出来了,还是第一名,值得高兴的是,有奖学金。又可以给你们买猫罐头了,哦对了,还给奶奶买点她喜欢的东西。”
“小黄,小白,有个超好的消息要告诉你们,哦不不不,我也不知道算不算什么好消息。老师跟我说,考少年班能免学费,奖学金还能当生活费,最重要的是,14岁就可以考,我符合条件了。不过也有个不好的消息就是,一定要非常非常优秀的人才能考的中,我能行吗?”
少女有些失落,蹲在马路边,把小黄和小樱花抱起来:“如果考上了,还会离开你们,到时候你们怎么办啊?”
乔明朗听的揪心,也不自觉的开始替少女忧愁起来,她要是能考取,该多好,以后就不用为生活发愁了,但如真的考上了,是不是就再也见不到了。
八分之一决赛前,乔明朗给付打了一个电话,父亲已近慢慢恢复了正常的作息和饮食,心态也没有之前那么焦躁了,平静了很多。
“明朗,爸爸也想开了,你想做什么就去做吧。”
“爸爸这次也算是死里逃生了,一定是老天觉得我还有用,我还有命,就能撑起这个家,趁我还能自主,我该好好控制自己,如果再像这次,把命交到医生手里,我连自己都管不好我自己,我凭什么还要管控你。”
“人生短短几十年,想做什么就去做吧。”
“爸爸。我想过了,我是真的爱电竞,但请你好好活着,给我一些时间,去承担责任。”
很简单的一段对话,没有繁杂的辞藻,没有过去不共戴天的语气,乔明朗很平静,另外一头的父亲也很平静。
挂电话前,爸爸说:“你现在好像长大了。”
乔明朗没有回话。
长没长大不知道,但很多事情,很多想法有变化了。
随后,乔明朗收到了接连的短信,那些被停用的银行卡,全部都恢复了。
而且,他还开始有些“变态”的喜好了。
这一天,乔明朗去墙边的时候,心情就很好了。
“小黄,小白,给你们看个东西。”
乔明朗探探身子,他看清了,那是一张录取通知书。
情不自禁的,为她开心了起来。
连乔明朗自己都感到诧异。
“这次我真的要走了,以后没人喂你们了,该怎么办呢?要是偶像的话,应该不会像我这样愁眉苦脸吧。”
少女显然有些焦急,“你们等等我,我有奖学金了,不会让你们饿肚子的。”
乔明朗跳下了墙壁,少女已经闪身不见了,莫非她的家就在那群逼仄低矮的巷弄里?
墙上到处都写着“拆”。
果然,没过多久,少女回来了:“我有办法了。我要努努力,让自己好好活着,也要让你们好好活着。”
她把小黄放进背包背起来,然后把小樱花抱在怀里,乔明朗远远的跟着她,看着她走进了一个宠物医院。
很久很久,少女才出来,出来的时候,已经两手空空了。
乔明朗一直看着她,直到她的背影消失在视野的尽头。
乔明朗走进那家宠物店。
“您好。”看到乔明朗非凡的面相和气质,店员讶异今天怎么美女来完俊男接上,什么眼福都叫她一次性饱了。
“你好,刚才有个女生送猫过来。”
“嗯,是的,那是两只流浪猫,女生放在我们这里寄养了。”
“寄养?”乔明朗当下立即明白了,女孩说自己要走了,以后不能喂猫了,她就把猫咪托付给宠物医院了。
原来如此,乔明朗说:“不好意思,他们不是流浪猫,他们是我养的猫,那个姑娘可能搞错了。”
店员敏锐的发出了疑问的表情。
“他们一个叫小黄,一个叫小樱花。啊请你看看这个。”乔明朗掏出自己的手机,手机里有拍两只小猫的照片和视频,他家的落地窗明亮宽敞,两只猫在爬架上疯跑的不亦乐乎,再加上乔明朗人好看说话又好听,店员一下子就相信了。
“那位姑娘也说了,如果有人来领养的话,希望猫咪找到合适的主人。原来他真的误会了啊,这是你的猫,这两个猫猫真有福气,你家一看就是爱猫人士的家。”
“她说有合适的人,希望猫咪被领走?”
“对,不过她说,如果一直没有人领养他们的话,她会一直付费的,她还押了证件。”
“她留了联系方式吗?哦,我的猫失而复得,我想谢谢她。”
“啊,对不起先生,刚才女孩特意说了,她留联系方式只用于沟通费用,要是有人要领养的话,我们要为她保密。我想,也是因为她其实还是个孩子吧,我们医院也会保护她的隐私的。”
乔明朗点点头,还是个小孩子,联系了又能说些什么呢?她都考上顶尖的少年班了,以后也不会再有交集。
“先生,如果有需要的话,我们可以告诉她,他的主人找回了猫。”
“啊,不用了,你就跟她说,这两只猫很快被人收养了吧。至于是谁收养了,也请你们保护隐私。”
没错,对于女孩来说,是谁收养了不重要,只要猫咪被很好的照顾,她的奖学金可以用来做更多投资自己的事情。
乔明朗看到自己的猫被抱出来,嘴里还叼着一个小玩具。
“这俩孩子,熟悉环境熟悉的还不错。”
“先生,你家两只猫好像特别喜欢这个东西。”店员从玩具里掏出一个小东西。
“这里面装的不知道是什么,味道很好闻,有点像猫薄荷,猫咪闻了就喜欢。”
“哦?这是你们店里的东西吗?”
“不是,是刚才那位小姐送来的,她说猫咪喜欢那个东西,就一起给我们了。”
乔明朗接过来,一个很小的绿色东西,有一个黄色的心,看起来像义乌来的小商品,是女孩喜欢的小首饰。
后来,乔明朗找专家鉴定才发现,小小的一块竟然是个翡翠,中心黄色的东西正是荆芥,也就是猫薄荷的成分,难怪猫咪很喜欢。
那位专家说:“真是奇物,竟然能包住植物,完全隔绝了空气,植物就像标本一样永生,最重要的是,这味道还一直存在着。是谁给了你这个宝贝!可惜就是小了点,要是大一圈就完美了。”
宝贝,那当然,就算专家不说,乔明朗也视若珍宝,别说什么大一圈小一圈,对乔明朗来说都是刚刚好。
完美。
他去找了首饰匠人,将这个小东西做了一层铂金保护套,然后把它挂在脖子里。
小黄和小樱花果然喜欢的不得了,总是在他身上蹭,有时候乔明朗还会把项链藏在衣服深处,让这两个小家伙闻不到。
不过乔明朗心里相当满足,感觉到自己被两只猫需要着,心态都不一样了。
那以后再也没见过少女了,不过有这个东西在,就好像有人陪着自己。
那时候,少女有自己的偶像,一定是个很棒的人,从少女的口中能听出来,那个偶像坚强,自信,一直在成功,少女追随着偶像,成为了少年人材,而乔明朗也因为这一段际遇,改变了心态,得到了成长。
乔明朗突然明白,人与人互相成就是怎么一回事,即使是不认识的人,也会因为因缘巧合而彼此成就。
乔明朗一辈子都会记得这段故事。
比赛越来越顺利,乔明朗声名大噪,终于到了世冠决赛的日子。
“明朗,爸爸今天会来看你比赛。”
乔明朗很激动。
但同时,乔明朗也接到一个电话,是助理打给乔明朗的:“少爷,其实今天乔总有一个很重要的商务洽谈,但是因为你的比赛,乔总一定要看完再参加,现在已经不是我们一手遮天的时候了,客户这边说实话很愤怒,这个商务如果失败的话,我们主营的地产线就要全部割掉了,到时候整个集团起码有百分之六十的人要失业。到时候乔氏恐怕……”
乔明朗:“我去劝劝爸爸。”
毕竟比赛没有乔氏重要,而且比赛可以看重播,损失了的东西却不能再回来。爸爸能愿意来看比赛,乔明朗已经很开心了。
“劝不动的,自从手术以后,乔总就劝不动了,今天他说要来,一定要来的,乔少爷,我希望你能快点赢,你不是神吗?为我们乔氏争取一点时间吧。”
父亲这是从一个极端,走向另一个极端。
都说人老了会变小孩,父亲自从手术以后,还真是越来越像孩子了。
不过乔明朗也只是笑笑,也罢,既然如此,那他就速战速决,拿下冠军,让父亲自豪的走向谈判。
决赛开启,等待乔明朗的是荣耀加身,家人的支持,可谓锦上添花。
乔明朗觉得,从来没有什么时刻,能比得上此时此刻,仿佛这就是他人生的高光时刻。
比赛马上开始,选手入场,准备按流程开始。
乔明朗突然接到一个电话,正是这个电话,改变了乔明朗的人生轨迹,原本高光的时刻,变成了被世人永远铭记在心的至暗时刻。
“电话里,说什么?”听着乔明朗的叙述,鱼蓓几次哽咽,她几乎颤抖着声音问乔明朗。
那无数次在心里反复盘旋的疑问,终于要揭开了,是什么让乔明朗决赛之夜宣布退役,没有一丝的余地。
“电视剧一样的情节,父亲在来的路上遭遇了车祸,我不仅没能去医院,还跑向了相反的方向。
鱼蓓懂了,为什么乔父躺在医院,正是那场车祸让他变成了植物人,为什么乔明朗没有去医院,因为他扛起了乔氏的大旗。
事情发生的时候,乔明朗已经明白自己不可能袖手旁观了,这是他父亲的事业,他必须负起责任,所以他宣布退役,永远的离开了赛场。
乔明朗从那时起,从一个职业选手,变成了乔总。
“回想起来,我最对不起那些队友,因为我的问题,俱乐部倾家荡产,他们被迫退役,流散四方。”
鱼蓓摇摇头:“不是你的错。”
如果不是车祸,一切都会完全不一样。乔明朗只是做了那个时候应该做的选择。
现在的乔氏集团风生水起,一切也都是乔明朗的功劳。
“这些年我一直想补偿队友,看他们过的不好,我心里也很难受,他们恨我,恼我,我都接受,每个人也都有不同的命运,当纪弘找到我的时候,我很谢谢他,给我了我一个救赎自己的机会。我投资BTO完全就是为了满足自己。”
鱼蓓能理解乔明朗说的话,她静静地听乔明朗全部宣泄出来,哪怕在鱼蓓看来,自始至终乔明朗从来没有做错过什么,她也静静的听着他的愧疚和悔恨。
这么多年的情绪,需要一个出口。
“后来,我看到了你的简历,我一眼就认出了你,当时我欣喜若狂,发现你还在做直播,就去把你的直播和视频都看了一遍,你是个打游戏的天才。虽然你的简历上没有写,但我知道你还在读书,你是少年班的人,不会半途而废出来打游戏的,一定有某种原因吧,也许是暂时透透气。我心里有些纠结,该不该让你走这条路,也许是出于私心,天平终于还是倾斜了。”
鱼蓓没有说,其实这一切都是自己自导自演。鱼蓓很想马上说,但不知道如何开口,话题转到她这里的时候,她就犹豫了。
“那时候,几个战队跟我抢人,包括激进,你知道我和激进老板以前是队友,有那么一层见不得我好的意思。我很害怕你去别的战队,所以才跟你签了那种合约。”
那种合约,不是用来应付乔妈妈的?只是为了让自己留在BTO?
“再一次见到你,不知怎么的,我有种失而复得的心情,这一次我不想再错过了,你也不是小孩了,我想留住你。这做法我自己也不认可,但是我还是做了,对不起。”
鱼蓓摇摇头,她需要时间消化乔明朗的意思,不不不,意思她已经听明白了,她只是需要时间来接受她长久以来错误的“以为”。
“渐渐的,我开始越来越贪心,你让我找回了以前的自己,我想每天看到你,我也讨厌林杨那家伙总是靠近你,我知道他在激将我,他成功了。我回来打比赛,也是想跟你一起,别人喊我一声light神,我知道那只是敬畏过去。这些年我都没有进步过,而我看到的你,才是一个真正的神。你可能做什么都优秀,在打游戏上尤其有天分,任何一个圈内人,看到你,一定都会意识到,你才是真正的天生的王者。将来,如果你想继续在这条路上走下去,我会一直支持你。”
“队长,你想说什么。”
“本来一切都想在比赛结束以后再说的,可是总觉得那太晚了。”乔明朗低下头:“世冠打完,我就真的退役了。”
鱼蓓流下了泪。
乔明朗伸出手,轻轻的帮鱼蓓擦拭:“我不想到时候再告诉你,我的手已经不适合打比赛了,这是长久不训练的结果。等世冠结束,医生已经给我安排了长期理疗。”
鱼蓓抓住乔明朗的手,放在眼前认真的看,这是乔明朗以前就有的旧伤吧,那个时候,她反复看他的视频,仔仔细细一遍又一遍的复盘,会发现乔明朗是带着伤的,就算是隐藏得很好,就算是行云流水的操作,鱼蓓也能感觉到乔明朗会痛,抽痛的那种。
其实哪个职业选手,不分昼夜的练习,会没有任何伤病呢?
这也是乔明朗为什么那么注重休息和锻炼甚至对BTO的要求近乎苛刻的原因,鱼蓓都懂。
“比赛结束以后,我会回公司,BTO还是我投资的战队。这是我想告诉你的第一件事,第二件事,那个合同,今天开始就作废了,我不想逼迫你做任何选择了,我要向你道歉。傻丫头别哭了,我并不是想离开你。”
鱼蓓点点头,她怎么会不明白呢。
“相反的,我一天天的,越来越不想离开你。”
鱼蓓看着乔明朗,揭开领口,摘下了项链,熟悉的味道扑面而来,以前鱼蓓一直在想,为什么会对乔明朗的味道那么依赖,今天听了乔明朗的故事,她总算明白了,原来那就是她熟悉的味道,伴着她长大的味道。
乔明朗给鱼蓓带上项链:“总算物归原主了。”他欣慰地看她。
鱼蓓摸摸那个被乔明朗保护的很好的坠子,熟悉的味道,被包裹和保护的绿色还跟以前一模一样。
“这是奶奶留给我的,我也不知道它是什么,看到小黄和小白喜欢,就留给他们了,没想到兜兜转转又回到了我这里。”
“兜兜转转,你又和他们重逢了。别哭傻姑娘。”
“这不是哭,只是喜极而泣。”
鱼蓓的脸被乔明朗捧了起来,她从未这么近距离的看乔明朗,能看到的只有他长而浓密的黑色眼睫毛。
下一秒,一个深深的唇就覆盖了自己的唇。鱼蓓不由自主地闭上了眼睛。
过去的一切,阳光,猫咪,旧房子都显出金黄的色彩,一切都仿佛在蓄积力量,蓄积让他们重逢的力量。
乔明朗的嘴唇软软的,甜甜的。
“鱼蓓,我喜欢你。”
如果此时有音乐,应该是交响曲吧,伴随着内心激烈的狂响。
“其实……”
有些事情,她还没有告诉乔明朗,而乔明朗却对她毫无保留,这不公平。
猫咪开始打闹,甚至发出了叫声,鱼蓓后退一步,蹲下来,三只小猫都围绕在他身边,鱼蓓摸摸脖子里的坠子,猫咪们越凑越近。
“小黄,小白,哦不小樱花,还有小不点。也许真的是命运让我们重逢的吧。”
突如其来的捣乱搅乱了气氛,但看着鱼蓓的表情,乔明朗也释然了,他又不急在一时三刻,还好猫咪给了小姑娘思考的时间,要不然自己岂不是像个赶鸭子上架的大反派。
反正日子还长呢,不急着今天就要答案,答案其实已经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