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现在找着的东西,永宁候想,现在当务之急是先将手头的事解决完之后晚上的时候找张文莱商议清楚。
到底是走个流程的事情。日落西斜,残阳如血晕染了一片白。
整个城北静悄悄的,几乎没人在这个时候选择出门,或者说是不敢出门,都老老实实待在家里哪儿也不去,其中不乏有永宁候的意思。
一行人走在路上,因为有了消息,所以永宁候回去的步子也迈的更大了些。
等他带着人回到城主府的时候,看着府中一伙人因为他的提前一炷香的时间回来一时之间有些措手不及,因而厨房里的人还未来得及准备晚膳,永宁候没去管这件事,只是专注的将视线放在了自己手里的这些书信上。
身后还跟着一个侍卫,手中拿着的正是那些瓶瓶罐罐的。
现下有时间了,永宁候顺道将那几个大夫也一并叫入书房里。
自己看着书信,那几个大夫则是对着这些不知道装着些什么东西的瓶瓶罐罐进行研究。
张文莱倒是不知道永宁候比自己现一步回了城主府,现在的他还在处理一些简单的后续工作,当然,也就是在给病患服用压制药的过程中,病患忽然患病,正好此人的病症在发病的过程中是疯症那一挂的可想而知,现场会有多么的鸡飞狗跳。
所幸大伙都是有经验的,见这个病患忽然发病之后,他们直接将人给打晕过去,看着倒在地上的人,一旁看着的张文莱吐出一口气,接着让原来给这个病患服药的大夫让他将这药喂完。
那个大夫听到张文莱的话后并没有立即照做,而是将视线放在了站在他身边的那个侍卫看过去,这个侍卫是城主府的人,他将大夫看着他,身子一僵,低垂着眼,没说话,只是将自己的左手伸出去给现场的人看。
方才因为那人犯病,就是这个侍卫出手将人完全制止接着把人打晕。只不过这过程中难免是磕着碰着了,加上人疯起来力气总是比往常打了许多,所以侍卫受了伤,虽然不重,但一直在流血,且这个伤口似乎是被那个病患刮出来的。
现场人都知道这代表什么意思,这个侍卫会在一个时辰内感染。如果完全感染后,这人之后的病症必然会同方才的病患一样,会时不时疯起来。
然而他们并不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于是侍卫目光平静的看了众人一眼,接着是离他最近的那个大夫,最后就是看向张文莱,此刻他面色沉沉。
“把人带下去,劳烦成大夫了”
张文莱沉声说完这句话后便转过身去别的地方,将另外几个病患也一并处理了。
仿佛没有放在心上。
成大夫看着张文莱的背影只是叹口气,没说什么,转过身就带着侍卫离开了这里,往他们先前就准备好的地方走去。
侍卫一直老实的跟在成大夫身后,他没说话,心想着自己怕是要没命了,跟着自家城主身边也不知道有多少年了,城主什么脾性他这个做属下的,虽然不能说全了解,但是基本的他还是知道的,城主或许是在为自己接下来的命运感到一点伤心还是怎的。以前还想着自己如果在哪一天死了的话,他希望自己在死前能为城主做些什么,现在怕是要落空了。
他们来到一个宅院里。
这里是专门安置那些被感染的侍卫们的地方。且大多数都是城主府里头的人。
成大夫将压制药准备好接着便看着侍卫将药服下之后,仔细叮嘱了会接下来的注意事项后,转过身便离开了这里。
待在一旁的侍卫看着新来的他,面无表情的跟自己打了声招呼。
刚进来的侍卫亦是面无表情的回道:“是我,好久不见”
等成大夫回来的时候,张文莱那边的后续也差不多整理完了。
张文莱最后看了眼这个鬼地方,转过身便让众人先回城主府。
到达城主府门口后,所有人都需要进行简单的消毒,也就是进行服药在自己身上喷上类似药水的玩意。
这个是永宁候从京城带过来的,据说在此之前,这个瓶罐是用来装熏香用的。
南语城位置偏僻,又惯来是穷乡僻廊的,所以关于薛氏熏香店铺的事迹一概不知。
所以张文莱看着这类似喷水式消毒法,即便是一天过去了,仍是觉得新奇极了。
所有人消毒完之后,张文莱一进城主府,看着府上摆着的一些工具,他脚步一顿,接着反应过来,永宁候的比自己先一步回来,且不知道回来多久了的这一事实。
张文莱转过身往厨房看了眼,晚膳快做好了。
他若有所思,心想着永宁候比自己快了半个时辰回来的。
张文莱没说什么,看着书房满屋的明亮,心想着侯爷现在就在书房。
他没有在多犹豫,抬脚就往书房的方向走过去。
张文莱没有直接进去,而是敲了敲门。
即便这是他的书房,但是又国侯爷在这里,他觉得只要侯爷的一句话,自己的这个位置也就一下子没了。
里面传来永宁候的的话声音,是让他进去。
只不过这话里的语气为何有些奇怪?
张文莱在心底这般想道。但他没多想,将门推开之后,背过身又将门给关上了。
转过身在去看永宁候在干些什么,张文莱平视前方,很快就注意到被感染永宁候放在桌上的那一堆书信。
接着他听到瓶瓶罐罐相互碰撞的声音,侧过身去看自己左边的位置,几个大夫围在那里,也不知道在看些什么。
张文莱愣住,接着蹙眉,不解的看向永宁候,他问道:“侯爷,这是做甚?”
永宁候听到他的问话,终于从那一堆书信中抬起头来,眸色带着几分沉郁,嘴角紧抿,一副郁气难平的模样。
他看了自己好一会儿后,这才开口,沉声道:“这次的瘟疫最开始的来源其实是在城北的小镇上,具体传染的东西是一个男人卖给其他百姓的菜,其次便是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