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长宁皱起了眉头,她站了起来,看着远去的曹皇后,问道:“濮阳是怎么死的?”
桂莺听了,恭敬的说道:“公主放心,我这就去查查。”
如今赵长宁在后宫中没有什么帮手,所幸萧景耀有。
待赵长宁一行人回到长公主府没多久,桂莺就传来了消息,说道:“公主,已经查到了,说是上吊自杀死的。”
“什么?”赵长宁更是诧异。
竟不是中毒死的?
当日在乾清宫,她看的分明,曹皇后身边的婢女元化意图暗杀濮阳。但是被她暗中阻止。她乍然听到濮阳身死的消息,还以为是中毒导致的,没想到竟然是上吊自杀。
这时,桂莺说道:“昨晚公主离开了皇宫之后,濮阳一直都昏迷不醒。孙大哥亲自瞧了病,确认了的确是毒药,他说他有心情将这毒药给解开,只是到后半夜,服了药醒来的濮阳却不知怎的竟上吊自杀了。”
“当时濮阳已经被送到了慈宁宫中,由太后派人照看。按照道理来说,曹皇后的人确实不可能动手脚,但是也不排除慈宁宫中有曹皇后埋藏的棋子。”
说到这里,桂莺顿了顿,说道:“濮阳死后,孙大哥去看了一眼,脖子上确实是被拉扯的痕迹,但是没有人为的勒痕,应该确实是上吊自杀的。如果说真的是有人算计,那这手法确实了得,让人抓不住把柄和证据。”
“恩,我知道了。”赵长宁点了点头,濮阳本来就该死,至于她是怎么死的,对她来说已经不重要了。
就在这个时候,卓琬笑着走了上来,说道:“公主,齐公子回来了。”
这会儿倒是知道回来了?
赵长宁眉头一挑,看不出喜怒来。只是淡淡的说道:“回来便回来了,何须特意来我这禀告?”
卓琬轻笑,没有答话。
此刻,萧景耀已然施施然的走了进来。
他此前倒是没有想过,得了这进士之身,反而还有诸多麻烦。这边要去拜访,那边要去讨教。虽然这些事情对他而言算不得什么,但总归是浪费了时间。
他淡笑着走到赵长宁的跟前,恭敬的行了个礼,十分真切的说道:“感谢公主为齐太妃报仇。”
“齐太妃对我也算多有照顾,况且我这也是为宋嬷嬷报仇,用不着你来道谢。”赵长宁语气平淡,但见他眼下有一片乌黑,便知道他这几日怕是没有休息好。
只不过是应付那些新晋的进士罢了,何须他如此劳心劳力?况且如今朝堂有许多官员的位置空着,皇上圣心大悦之下,今年求官应当很顺当才是。
想到这个,赵长宁才想起她到现在还没有询问过他入朝想当什么。
赵长宁开口问道:“你已经算是半只脚踏进朝堂之中了,如今朝堂当中位置空缺的多,你可有什么想法?”
“君有使,但无不从。”
“……”
这话说的简直就是个废话。
不过萧景耀却在这个时候蹙眉说道:“如今就要入冬了,朝堂风云诡谲,只怕还有事情避无可避。”
赵长宁挑眉,曹皇后这个心头大患已经去了,至于朝堂中的那些事情,她没有兴趣,她也从来都不是一个喜欢麻烦的人。她摆摆手,说道:“既然如此,那便希望可以如你所愿,望你有锦绣前程。”
如今齐太妃之事已经揪出了幕后凶手,他也无须再为这件事情心烦,总归是该好好的静下心来施展自己的报复了。
赵长宁起身,打算和萧景耀一道去看看赵长安和赵永贞。除去萧景耀这个师父之外,长公主府又请了几名夫子,在教导赵长安这件事情上,赵长宁毫不吝啬,只好是能够拿得出手,入得了她赵长宁的眼的,就有这个资格进入长公主府教导安王。只可惜,到了如今也只有两名夫子,一文一武,勉强可用。
此刻,长安精神奕奕,挥舞着长剑有模有样,神情颇为认真。一旁的永贞也在认真学习,乍然一看,画面确实温馨而和谐。
然而下一刻,见到赵长宁等人出现,长安刷的就放下了长剑扑了过来,兴奋的叫道:“大姐姐!”
“见过公主。”
“……”
“继续。”
赵长宁语气平淡,她来这里是为了检查长安的学业的,可不是来看他撒娇的。她将赵长安推开,径直走到一旁坐了下来。
对此,赵长安早就习惯,他非但没有失落,还兴奋的握住了被丢到一旁的剑,铆足了力气要舞得漂漂亮亮的。
“大姐姐看仔细了,这可是我新学的招式呢!”赵长安兴奋的叫着,舞出了一个漂亮的剑花。
华而不实。
赵长宁在心中暗自评价,表面上却不动神色,让人看着好像是真的在认真观赏似的。
萧景耀随口说道:“今日回程,听到坊间传闻,濮阳公主身死之后,府中竟有人为她殉葬。这人并非是从小跟着濮阳公主的老仆,而是她的入幕之宾。”
赵长宁看了眼萧景耀,大抵知道他说的人是谁。可是不知怎么的,这入幕之宾四个字从他的嘴里说出来,总有些别扭,让她不由想起此前曹惜儿故意放出来的那些流言蜚语。
她自认为可以抹黑自己的名声,却没想到自己根本就没有当一回事。
可是……她为什么不当回事?
赵长宁蹙眉,转而问道:“你为何要跟我说这个?”
萧景耀一顿,哭笑不得的说道:“公主怕是没听明白我的意思,濮阳公主身边的老仆,并未跟着殉葬。”
“……”
他这是在笑自己吗?
赵长宁脸色微红,有些恼意,说道:“怎么?那濮阳身边的老仆难道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吗?”
“濮阳未出嫁前,与八王爷和皇上关系最好,也时常出入潜邸,你若是想要调查你生母的事情,或许她能知道一些线索。”
听到这话,赵长宁陷入了沉默当中。
她对范怜云并没有什么印象,真有什么也不过是她被封印在这个身体的时候那匆匆几面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