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仁顿时呆在原地。
只见刘为义得意一笑,慢条斯理的从袖口处掏出了一卷纸来,说道:“大人,这便是我要呈上的证据。这证据足以表明,是范仁联合范氏算计了曹昆等人,借此平步青云。但却因为事后分赃不均,起了歹意,才会有范氏当街拦驾之事。”
“此二人狼狈为奸,蝇营狗苟,下作恶心。专挑曹昆等有权有势的子弟下手,好为他们做晋升的踏脚石。范氏不惜用身体做赌注,利用肚子里的孩子来作晋升之梯,其心可诛啊!”
尚书沉沉的看着堂下慷慨激昂的刘为义,最终沉声说道:“将证据呈上来本官看看。”
如果刘为义说的是真的,事情这样定性下来,那曹昆等人非但没有罪,反而还成为了受害者。他可真的就是白忙一场了。
公堂之上,范氏悲愤的瞪着刘为义,颤颤巍巍的伸出手来,说了几个‘你’字,便不堪这巨大的打击,昏迷在了卓琬的怀中。
赵长宁看着尚书恭敬递过来的证据也一言不发。
刘为义气定神闲的朝前走了几步,蔑视般的看向范仁,说道:“此证据确实无误,范仁,你无须再做其他狡辩了。因为这证据是你的父母兄弟亲自口述的,上面还有他们的签字画押。你为了上位不择手段,范氏与你有了分歧之后,你便狠心将她的亲人都杀了,并且蒙骗范氏,威胁她继续为你所用。这些罪状一一都记录在册,你还有什么话可说的?”
范仁震惊的抬起头来,叫道:“不,这不可能!这绝无可能!”
他的父母兄弟给曹昆他们作证?放屁!范仁顿时慌了起来。
赵长宁一挑眉,当即大怒的拍向面前的桌子,怒道:“好个混账东西,看看你做的都是些什么恶心事,连你父母兄弟都看不下去了。就你这样的混账,千刀万剐也死不足惜!”
说着,她将面前的证据一把摔在了堂下,不偏不倚就丢在了范仁的面前。
范仁瞪圆了眼睛,慌乱的爬了过去,将那证据展开,上面一字字一句句将范氏之案事无巨细的说明。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上面的签名和画押!他认识,果然是他爹娘和弟弟的!
刘为义站到一旁,看着范仁颤抖着的双手,满意的说道:“事到如今,范仁,我看你还是乖乖认罪,不要再攀诬别人,害了无辜。”
“攀诬别人?害了无辜?哈哈哈~我攀诬别人?我害了无辜?哈哈哈~”跪在堂前的范仁突然哈哈大笑,状似疯癫。他踉跄着站了起来,突然一口浓痰呸了出去,叫道:“放你娘的狗臭屁!我不认!”
他大吼出声,见曹昆等人要冲上来制住他们,挣扎着冲向尚书和赵长宁,大声叫道:“你们既要我当这替罪羊,我也用不着顾忌其他了!大人,长公主!你们真当,真当这受害者就范氏一个女子吗!”
“我,我有证……噗!”
范仁激动的挣扎着,话还没说完,突然脸色一变。一旁刘为义大喊道:“疯了,他疯了!快,制住他,莫要让他伤了长公主和大人们!”
同一时间,一直站在一旁的衙差突然将腰间大刀拔了出来,往前一捅,吼道:“保护长公主和大人!”
“住手!”
赵长宁和尚书齐齐变了脸色,猛地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大胆!实在大胆!竟然敢当着他们的面杀人?
赵长宁大怒。
“桂莺!”
“是!”
桂莺一个闪身冲入人群之中,三两下将曹昆等人打到在地,并且制服住了那衙差,只可惜,一切都已经太迟了。范仁中了刀子,已然倒在地上,四周血迹横流。
“范仁!范仁!快来人,叫大夫来!他是重要证人,不能让他有事。”
“大人……”
“你住嘴!谁让你动手的!”
“大人,我一心都是为了保护大人和长公主啊!”
赵长宁冷冷看着这一切,大步上前,走到了范仁的跟前,突然在他身上点了几下,又让桂莺给他喂了一枚丹药,这才沉着脸站了起来,说道:“刘大人好手段。”
“长公主误会了,我拳拳之心都是为了护大赵律法。刚才情急之下,我又不过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之人,可什么都没做。范仁这死的,着实有些可惜了。不过他临终之言在我看来不过是想污蔑,攀诬别人,心思不正,想拉着别人下阿鼻地狱罢了。这种人,我见得多了。”
赵长宁冷冷的看着自说自话的刘为义,冷淡的说道:“他确实该下阿鼻地狱,只不过不是现在。”
这时,似乎是为了回应赵长宁,桂莺欣喜的抬起头来,说道:“公主,他醒了。”
“什么?”刘为义愣住。
他知道那位衙差的手段,他亲自出手,不需十个呼吸的功夫,对方必然命丧黄泉,现在范仁竟然没死?他看向被控制住的衙差,见他也是一愣,显然没有料到。
这时,一道虚弱的咳嗽声传来,范仁确切无误的醒了。
尚书惊异不定,欣喜的站了起来,叫道:“果真是醒了!快,保护好他!别让人靠近!”
“你,你们要杀我。”范仁痛苦的皱起眉头,脸色惨白的看着刘为义等人。
刘为义脸色一变,说道:“胡说,我们是为了保护大人和公主,你这恶毒的小人做出这种丧尽天良的事情,如今还想做什么?你就算不想想自己,也应该想想你的家人!”
他不提还好,一提这句,范仁气的费力挣扎,试图站起来。
赵长宁冷眼看着这一切,嘴角微不可见的勾起,“不必乱动,刚才桂莺给你喂了当朝孙御医特制的疗伤圣药,你放心就是,这一刀杀不了你。你刚才说你有证据,可是真的?”
听到这话,范仁点了点头,万分感激的看了眼赵长宁,而后说道:“没错,我有曹昆他们玷污女子的证据,不只是范氏,单单就范家村就有五名女子惨遭他们的毒手。他们一直都把我当成下人看待,很多事情都不避讳着我。甚至让我给他们安排人。我害怕被他们报复,所以只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