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人看着董郢暴怒的模样,心中也不禁直犯嘀咕,难道这位道长真有通天的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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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棒来!”董郢高声呼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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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觉连忙找了根木棒,就要递过去,刚伸出手,却被一人拦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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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长且一旁歇息,某愿为代劳。”徐公子接过木棒说道,他自然是不信鬼神之说,但以他的眼光来看,这位道长此时的气势却极为自信,他猜测里面定当有不为人知的蹊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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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觉一脸茫然,他看看了董郢,见董郢没什么意见,便站到一旁,给徐公子让开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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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等,不忠不义之辈,当棒三十。打!”反正这和谁来打没什么关系,董郢自然乐得装个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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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徐公子应了一声。将羊皮平铺在地,右手轮圆,当真就一棒打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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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噗”“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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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了约有二十棒,忽然羊皮上泛起丝粒“白花”
顿时,他眼睛一亮,心中豁然开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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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原来还可以这般断案,前所未有,前所未有啊,这位道长当真大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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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了半晌,羊皮叫也不叫,你这臭道士,原来是寻我开心来了”牛三见打了半天,也没个反应,心中顿时大定,顿时语气也嚣张了起来,提起拳头又走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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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这个道长没本事啊,就说嘛,羊皮哪能开口”周边一个买菜小贩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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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不是,方才我就不信,这小道士看着就不像身有法力的道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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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着一旁的谈论,牛三更为嚣张,真有法力的道长他不敢打,一个骗吃骗喝的小道士他还不敢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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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贼厮,看拳”牛三呼喝着拳头就董郢锤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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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慢!”一双手掌又拦住了牛三的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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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熟悉的声音,还是熟悉的手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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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小子,两番坏爷爷好事,真当爷爷怕你?”牛三气急败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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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痞般的人物,也敢叫嚣?”徐公子哼笑一声,扭住牛三的手掌,五指聚拢,用劲一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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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呦,撒手,你撒手”牛三吃痛大呼,粗狂的五官因为疼痛都凑到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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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福对着牛三小腿,屈腿一踢,牛三顿时哎哟一声,就摔倒在地。
董郢心里暗暗对他竖了个大拇指,这小子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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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董郢咳嗽两声,走上前来,说:“诸位乡亲且看,这羊皮上是何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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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群这才把眼光目光从牛三身上移到羊皮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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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这是..盐?”先前那位买菜小贩惊讶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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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错,正是盐粒,敢问这位牛三大爷,你的羊皮上为何有盐?”董郢俯下身子,捏起一撮“白花”对着牛三调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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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先前董郢所说的羊皮开口作证只是个幌子,棒打羊皮的目的就是将隐藏在羊皮内的盐粒给敲打出来。
此时牛三顿时脸色涨红,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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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牛三当真可恶,快通报贼曹大人知晓。”周边众人呼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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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郢轻笑两声,对乡亲们拱手道:“劳烦诸位将这个泼皮押往县衙,也算是还了大家的清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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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长莫要客气,我等这就将这泼皮押走”几个颇为壮实的汉字从人群走出来,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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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人从徐公子手中接过牛三,此时牛三捂着小腿,站都站不起来,可见刚刚一脚踢的多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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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长大才,刚刚是某失礼了,还望道长莫要计较。”徐公子将牛三送走后,对着董郢拱手道。此刻他是正真的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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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嘿,小事,小事”董郢摆摆手,不在意的说道。
看着董郢如此谦虚,徐公子更是佩服的五体投地
“在下姓徐,单名一个福字,敢问道长名讳,也好来日请教”
“哈哈,请教不敢当,我....呃...贫道法名董郢,旁边这位是我师弟,法名三胖”董郢笑呵呵指着张觉说道。
“嗨哟,你别信他,他才是我师弟,我叫张觉”张觉胳膊一顺,将董郢挤开,对着徐公子说道。
徐福也看出来他俩个在开玩笑,不由笑着点点头,“两位道长真是风趣”
几人说笑间,忽然被一个身影打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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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人呐!”刚刚被讹诈的老头,此时冲上来,抱着董郢的大腿,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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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月自家女婿打了一个野羊,正好女儿坐月子,便舍了心,没将野羊卖了去,给女儿做了顿好的,又将羊皮送给自己,此番进城贩盐正好用来垫肩,没想到遇见牛三这个泼皮无赖,幸好眼前这个道长用计证明了羊皮是自己的,不然自己可就亏大了……
“恩人!此等大恩无以为报,小老儿真是羞愧难当”老头惭愧说道。此时他身无寸金,只有两挑盐,想来这些俗物,道长也是看不上眼的。
“哎哎哎,别介,别无以为报阿”董郢一下急了,“我眼下就有一件事找你帮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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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公尽管吩咐”听到道长有事要自己帮忙,老头顿时高兴了起来。
“那什么!我和我同伴要去扬州,缺两匹马,你送两匹给我们呗?”董郢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
不过想到这老头是贩盐的,董郢就没什么心里压力了,原来从电视上看过,贩盐的都老有钱了,两匹马应该不算什么吧?
你说老头穿着差?古代商人是没有地位的!再好的衣服也不能穿出来,这是阶级制度的问题。这些可是他的一个学霸室友告诉他的。
老头愣了,徐福也愣了。
此时他们心里只有几个字来回荡。
“送几匹马呗……”
“几匹马呗……”
“匹马呗……”
“马呗……”
“呗……”
愣了好一会儿,突然老头冷静的站了起来,拍拍身上的灰尘,然后将羊皮肩上一搭,向县衙的方向跑去。
“牛三!牛三!羊皮我不要啦!你快来抢阿!我不要啦!”
“……”
董郢这才恍然,然后弱弱的问了一句。“我是不是要多了?”
徐福拍拍袖口的灰尘,淡淡回答道:“不多,你就是要他的命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