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金巧的刻意疏离,柳辞也开始察觉到了,最开始他还努力的想去靠近金巧,可以金巧总有各种办法回绝他,他便渐渐不再坚持,每日都有些精神萎靡。
张班主把一切都看在眼里,他趁所有人忙碌的间隙,把柳辞拉到了一个僻静的角落。
“金巧是个通透的丫头,柳少爷你就不要坚持了,回到京安府什么样的女子都有。”张班主耐心着开口道。
“班主.......,”柳辞到底只是一个没经历太多风浪的少爷,一听班主开口劝他,他开口便稍带委屈的哭腔:“我是真的喜欢金巧,我愿意为她做任何事情,只要她跟我在一起!我什么苦都愿意为她吃!只要,她答应跟我在一起啊。”
“说实话,柳少爷如果您不是京安府那家的少爷,您说这话,我就可以让人把你拖出去打死。”张班主摇了摇头,接着道。
柳辞听后微微皱了皱眉头。
张班主接着说道:“您是京安府的少爷,我们不过是讨生活吃的人,您为您的爱情可以什么都不要,可我们这群人只是为了吃的好一点,穿的好一点,爱情对于她们来说,都太遥不可及。而您之所以还站在这里,还留在戏班子有口好饭,还是因为您是京安府的少爷,若非这样,我们这里也早就把您当乞丐小偷打发掉了,您以为,摘掉了京安府这个身份,谁能高看您一眼?”柳辞听了这些话后立即往后倒退半步,脊背已经开始冒汗,双手也开始缓缓发起抖来。
他微微张了张口,但是却不知道说些什么。
“回吧,您在这儿,我们也不敢得罪,您走了,我们才能继续过我们这戏班子平常的日子。”张班主接着道。
“嗵”。
柳辞却朝张班主跪了下来,张班主皱起眉头,用力将柳辞拉起来。
可柳辞就是双腿软软不愿意起来:“张班主,我知道您的意思!我也知道我的身份和金巧的身份差距太大,可是,我真的,真的想和她在一起。”
张班主听到这里,冷冷地哼了一声,然后松开手任由柳辞跪着:“你还是没懂,罢了,你若是执意,我也拦不了,我这身份,惹不起你们。你带着金巧走吧,离我这越远越好。就看金巧愿不愿意跟你走了。”
说完,张班主就身离开忙活自己的事情去了。
而柳辞却是立刻起身,去找了金巧。
他以为,张班主都同意的事情,金巧一定会同意的。
可是他在后台连金巧的面都没有见到。
就在这个时候,金荞出现了。
“你是在找金巧吧?她今日得唱戏,你得去戏台子那里找她。”金荞穿着一身嫩色的粉,头上别了一支淡粉色的桃花簪,语气清柔的对着柳辞开口道。
柳辞虽想避开金荞,但他还是被金荞一身亮意的打扮吸引住了。
“你是?”柳辞开了口。
“我是金荞,也是在京安府唱过戏的。”金荞开口回了一句,却并没有说多。
“你是专门过来告诉我金巧的去处的?”柳辞接着道,他是年少,但他又不傻。
“不是,我是刻意打扮来见你的。”金荞坦白道。
柳辞听后微微一愣,对面的金荞却笑了起来,笑意晏晏。
“换个地方说话吧。”金荞道了一句,然后带着柳辞往一旁的山水亭走去。
“你要同我说什么?”到达山水亭后,柳辞迫不及待的开口问道。
“也不想说什么,只是我打扮的这么好看,身边该站个俏郎君陪我罢了。”金荞笑了笑道。
柳辞听了金荞这话,微微蹙眉后退,当下就要转身离开。
“这就恼了,哎,同你玩笑呢,我只是想跟你说,你若回京安府,能不能把我也带回去。”金荞说着,语气却有些发抖。
“我喜欢的是金巧,不会带你回去的。”柳辞有些微淡漠的开口道。
金荞接着笑了笑:“我看出来了,我最近关注你好久了,可是金巧不是不愿意跟你走。”
“她只是一时还没想明白,跟着我,我会护着她一辈子。”柳辞说着,就握紧了手心。
“你也没想明白。”金荞说了一句,转身就要离开山水亭。
“你为何非要跟我回京安府?”柳辞叫住金荞,开口问道。
“我只能跟你回京安府。”金荞定住脚步,转过身,目光坚定的看着柳辞:“我为了谋生,只能跟着张班主唱戏。我想谋生又谋爱,只能跟着你去京安府。”
“你的意思是你爱上了我?”柳辞说着,微微蹙起了眉头。
“是啊。”金荞认真的答应着,嘴角笑意加深。
柳辞的眉头蹙的更紧了,这大概是个疯女子。
金荞也不管柳辞在想什么,衣袂一转间,这抹飞扬的亮色就消失在柳辞的眼里。
柳辞愣愣地站在山水亭里,苦笑一声。
他这身份,他这身份啊。
没过几日,听说金巧大婚,结婚的对象不是富商也非贵人。
而是一个种庄稼地的山里汉子。
戏班子来这个地方唱戏是不假,可是张班主为金巧物色郎君也是真。
张班主虽忌惮柳辞身后的京安府,他管不了柳辞,但是戏班子里的众人,还是归他管的。
早早将金巧嫁了,他们才能把这个柳家少爷彻底摆脱。
柳辞跌跌撞撞的去找了张班主,张班主没有见他,他又跌跌撞撞的去找金巧,这次金巧出来见他了。?
“柳少爷,得您如此厚爱,金巧铭记于心,但是京安府那地方,金巧是万万不敢去的,我只是一个唱戏的女子,如今所求不过是余生安稳的生活。”
柳辞眉目如死灰一般:“你不爱我?”
“我这身份,谈爱太过于奢侈。你我不过数面之见,谈爱未免太过可笑。”金巧说着,指甲却死死的抠着门边。
“那一个山里汉子,怎么配得上你?”柳辞咬紧牙关,语气略带恨意道。
“金巧一个戏子,又怎能配得上京安府的少爷?”金巧看着柳辞,眼眶已经红了。
“呵呵,呵呵。”柳辞苦笑一声:“好一个,好一个解释。竟是我自己不知自己的位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