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康王(二)
许八郎赶着驴车随着人众依然不急不缓得向前走着。..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许云起忽然觉得急速地心跳,一种不祥地感觉油然而生。
“他来了!”许云起忍不住地叫了一声。
“谁?”许八郎回过头,不解地问道:“七姐,你说谁来了?”
“那个恶魔,是那个恶魔来了!”许云起的声音都有些发颤了。
许八郎回过头去,望了望后面还无边无沿的难民队伍,并没有感到有任何的异样。
他转回头,笑着对许云起道:
“七姐,我看你是太怕他了吧?他还在好几千里之外呢,你担心个啥?”
“他肯定已经来了!”
许云起也不知道为什么,一直有这种感觉。
她想,这也许是跟在那个恶魔的身边生活了七年,不知不觉得,便跟他有了一丝的心灵感应吧。
只是,她可以感应到尉迟义的存在,难道尉迟义不能感应到她的存在吗?
尉迟义一定是感觉到了什么,所以才会赶过来的。
“七姐,你省省心吧!”许八郎还在安慰着:“这些天你太累了,想得太多了。”
许云起转过身,抱起了自己的小儿子,正与那个还扒驴车的男人四目交织。
这个男人一双漂亮地眼睛盯视着她,好像是喷着火一样。
许云起不由得有些脸红,她不由自主地摸了摸自己的脸。
这张脸已经有几天没有洗了,应该是满脸的污秽,难道还有美颜吗?
两个人这么互相看着,许云起在怪:
这个男人是好色呢?还是想到了什么呢?
良久,男人的目光逐渐平静。
他的脸也红了起来,不敢再与许云起相对,转而看向了一边,子煜光着身子正挨在他的身边。
“八弟,去前面那个树林里躲一下!”
许云起望到了前面出来的一片小树林。
她的心越发跳得厉害,隐约感到了危险的来临。
“好吧!”许八郎只得无奈地点了点头。
他想,姐姐的确需要好好休息一样了。
当他们刚刚走进树木的时候,便看到后面来时的大路扬起了一片烟尘。
许八郎和驴车的男人诧异地望了望许云起。
但是此时,许云起的脸变得惨白,紧紧地搂着自己的小儿子。
任谁都可以看出,她万分得紧张。
透过繁茂的枝干,他们看到了一队人马呼啸着跟前过去,扑向了前面的孟津渡。
当看到一马当先的那个披着腥红战袍的将军之时,许云起浑身颤抖起来,不敢发出一点儿的声音。
三岁的子煜也看到了外面奔过去的那个男人,不由得兴奋起来,开口喊着:“爹爹……”
可是,话还没有喊完,便被许八郎粗大的手捂住了嘴巴。
男人也看到了奔过去的身影,心里头暗自数走过去的那些骑手的数目。
他有些狐疑,及至听到子煜的叫声,联想起这一路逃难的过程,所听到的传闻,立刻明白了什么。
他把目光投向还在哆嗦的许云起,仔细地打量着这个一身谜团的女人。
透过那污秽的脸,这分明是一个绝世美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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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王的队伍风一样得扑到了孟津渡。
在军渡向负责过渡的军官详细地寻问了过河的人众,并没有一个叫作许云起的一家五口人,这令他感到万分生气。
可以想象得出来,许云起并没有来到孟津渡。
他急忙回转马头,往来时的道路前进,一直走到了出发的位置,也没有看到那个师爷所说的驴车。
他又转向了西面的新安仓方向,想着那个小女人的诡计,一定没有往孟津渡去。
许云起看着尉迟义的人马,在她的面前呼啸着过去,然后又呼啸着回来。
她知道尉迟义是在寻她的,伏在树林不敢出半声。
这个树林并不大,但是藏住他们五个人还是没有问题的。
尉迟义向来心思细敏,但是这一次爱妾与两个儿子的丢失,令他有些大失方寸。
故而,他并没有想到还应该在沿途进行搜捕,他是生怕许云起过了黄河。
眼见着尉迟义的人马又转了回来,消失在来路的尽头。
许八郎有些担心地问道:“姐呀,咱们还往孟津渡去吗?”
许云起摇了摇头,道:
“去不得了!那个恶魔定然交待了过渡的官兵,只要咱们一现身,肯定会被他们抓住。”
“那怎么办?”许八郎没了主意,想了想,道:“咱们要不去新安仓?”
往新安仓是陆路,实在不行,晚走路也可以到。
此时他们是难民,任谁都不太在意的。
许云起还是摇着头:
“新安仓也去不得,那个恶魔此刻一定是赶往新安仓的。再说,我们的路条是往孟州粮的,去了那边也没食物。”
“难道还是要过黄河往孟州?”
“是!”许云起点着头。
她心里还在想着,要去太行山金刀寨,那也要先过了黄河。
“可是我们过不了河呀?”许八郎有些无奈。
许云起也默然了,这的确是一个难题。
或许化整为零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但是此时他们的身边除了两个孩子之外,还有一个无法自理的男人。
难不成让弟弟带着两个孩子先过河?然后自己再带着这个男人过河?
正在思忖之时,忽听得一个微弱的声音在边响起来:“往下游五里,有私渡。”
“私渡?”
许云起和许八郎的眼前都不由得一亮,许云起这才顺声看去,却见到那个男人正睁着眼睛看着自己。
她不由得问道:“你知道这边的情况?”
男人费力地点了点头。
“好,我们往私渡去!”许云起作出了决定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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