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五条悟的初见面是在一个寒冷冬天。

身为京都府立咒术高专里唯一还没脱单的老师,我很倒霉地成了校长催婚的炮轰对象。

可能是人老了,就看不得别人单身。

我试图给他如同苍蝇般烦人的碎碎念找理由。

一次两次还好,可当催婚变成日常必不可少的一项后,就算是脾气再好的圣人也要炸了。

“明天上午,”老头子坐在木椅上,笑容虚伪地递过来一张纸条,“这个地点,我和东京都立的夜蛾已经约好了。”

???

这是什么傻/逼操作,哪有人会私自给别人定下相亲?

听到这儿,我呆了一瞬,回过神盯着他那好比是橘子皮的发皱老脸,恨不得一拳揍上去。

可惜,我只是个专精反转术式的奶妈,战斗力基本等于零,怎么可能打过咒术高专的校长。

脑内斗争了半晌,我愤愤地捏着鼻子认下,准备捡起纸条就走人。

“别忘了!”老头子讨人厌的声音还在继续。

而回答他的则是一道震天响的关门声,足以表达当事人对此事的不爽。

我快步行走在长廊上,暗自想象了下明天可能会出现的人。

东京都立,都有谁啊?

除了那头能说话的毛绒绒熊猫,能让人眼前一亮外,然后就没有人在我的记忆中留下一点水花。

毕竟,两所高专明面上说是姊妹学校,暗地里可是从建校起就开始撕第一,抢生源,恨不得对方倒闭的塑料关系。

谁会对死对头产生兴趣?

除非是憨批。

我打了个寒噤,无声地做出抉择:

就算是抹黑自己,也一定要破坏这次见面!

——*——

约定的地点是在一家名为“蓝莓”的甜品店。

上午的阳光并不热烈,街道上行人稀疏。

我站在甜品店的门口,冷风呼啸着从身侧刮过,吹起栗色长发,耳尖登时便开始发烫发痒。

暖气化为白雾一缕一缕地从门缝里飘出,向外散发着极具有诱惑力的热量。

干净的玻璃窗将店内寥寥几名客人的身影全盘展露。

只一眼,我就分辨出了目标。

排除掉情侣和独自坐着的初中女孩,人选便只剩下第三排的白发男子。

他懒散地靠在沙发上,黑色的古怪眼罩遮住了鼻梁以上的大半脸颊,露出那形状姣好、很适合亲吻的薄唇。

有点眼熟,好像是三轮那丫头天天嚎的男神。

我试图回忆起他的名字,很遗憾,没有成功。

不过,他为什么带着眼罩?

是眼睛有疾么?

盲人竟然也可以成为咒术师,这也太励志了吧!

这一瞬间,我对他产生了发自肺腑的尊敬。

感慨了一会后,我便决定改变昨日的计划,选择和他来场和谐友善的谈话。

顺带着,给三轮要张专属to签,谁让我是个体贴的好老师呢。

我一边想着,一边骄傲且膨胀地挺起胸。

怀揣着这个想法,我推开玻璃门,走了进去。

然而,谈话刚开了个头,却惨遭滑铁卢。

“拒绝,”男子吊儿郎当地翘起二郎腿,嗓音微沉,还带了点让我心跳漏拍的磁性,“既然那两个老头子都急得很,不如我们俩就凑合一下结婚吧。”

话音落下,是足以窒息的沉默。

银勺陡然从指间脱落,和瓷杯碰撞发出清脆的敲击声。

奶茶随之飞溅到手背,瞬间烫红一片,可我却一点也没感觉到疼痛。

我受惊般地抬起眸,看着面前笑吟吟的相亲对象,瞳孔随之地震。

“哈???骗人的吧!”

我尴尬一笑,忍不住抬高了嗓门。

原来真的有憨批存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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