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让小姝再看见陆言了,让他及早滚出玄府。

然而,玄九在愤怒之下驱动的力量连墨笛也拦不住,挣脱墨笛之后,玄九手持玉穹剑拦住陆言去路。

想走?只能横着抬出去!玄九怒极,“陆言,你到底把小姝当成什么?”

可有可无的玩物吗?玄九一下子想起曾经所受的所有指责和苦难,好不容易有了今天还算安稳的生活,被陆言一举打破,你知道他们这几百年到处遭人唾骂是怎么过来的吗?

玄府的华丽恬淡里,你知道夹杂着多少咬牙都吞不下的苦楚吗?

你知道夜深人静痛哭到无法呼吸,几欲寻死的感受吗?玩物?玄九放肆大笑,他生平最讨厌这个词。

陆言没有回话,没有反抗,静静地站在玄九面前,有那么一瞬间,他甚至想到这么死了也好,不用去看那张令他懊悔得痛不欲生的脸。

当那一刹,他是想杀了长月,但长月苦苦哀求,磕头保证不多说一句,想着不是她的错,他才没有下杀手,如今想来,心里头滋味复杂。

长月当初的去与留……唉,一切都是他的错,死了也好。

如此一想,陆言竟慢慢地闭眼睛,当然,方安绝不会让他这么做,除了儿女情长,陆言还有一个族长身份,他不能死在这里,引起狸猫族内部为争权而动乱。

而且再引起狸猫族对玄府下的仇恨,玄九和玄姝他们的处境会更加危险,于情于理,陆言都不能死。

玄九一掌推开方安,别以为你不反抗,我会心软,陆言,你本该死!手持玉穹剑眼见要刺破陆言眉心,玄姝的声音幽幽飘来:“你还是想要个孩子吧,我们的感情是该给她让路的。”

玉穹剑停住不前,陆言睁开双眼,看到玄九压抑之下极其痛苦的脸,他咬紧牙关,别过头,不再搭理他。

陆言愣愣回首,看到玄姝笑得凄惨绝艳,她苦笑道:“如此,你不能痛下杀手,而我也不能。”

玄姝抬起头,泪痕从她眼角滑落,她凄苦地笑着,不再看陆言一眼,寡淡地吐出几个字:“走吧,别再回来。”

玄姝的姿态俨然已经崩溃,玄九慌忙从台阶走下,从背后拦腰抱住玄姝,以免她做出什么过激行为,这个时候再伤害自己,真的不值得。

这样的,不要也罢。

方安趁乱带走陆言。

白石在陆府来回走动,晃得人眼花缭乱,可心知他牵挂着族长,他们连埋怨的心都生不起。

听到推门声音,白石停下搓手的动作,转身看到方安扶着陆言走进来,他立即遣退所有侍从,走过来扶陆言座。

方安打了个眼色给白石,白石转转眼珠吞下想说的话。

“你们与何人说过?”陆言问道。

方安与白石看了看彼此,均摇头,他们不是不知轻重的人,怎么会把这种事传出去?

此事除了他们,再没有别的人知道,长月又怎会任由自己的清白成为别人的谈资,做这件事对她没有半点好处。

那到底是谁?

陆言也想不通,他并非想推脱这件事,但突然流传的论调已经将他打入万劫不复之地,他已经失去不顾长月的选择。

当南漠挟持长月出现的一刹那,陆言懵了,没有任何时间考虑这件事该怎么做,该怎么请求小姝的谅解。

他们之间突然被撕开无法填补的鸿沟,打从那晚过后,他无时无刻不在设想这个局面,可饶是准备得再足,当真的来临一刹,他依然难过,依然歉疚得无法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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