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鸢走到长月跟前,恭敬道:“族长身子不适,长鸢未能请来,请姑娘恕罪。.”
长月首先将目光撇向玄姝,见她脸色苍白如纸,像失了魂魄,整个人呆呆傻傻的,不复初见时的光彩照人,受到重击了么?
长月心情大好,目光移向长鸢,摆手让她起来,轻声道:“你且详细说,看还有没有商量的余地。”
说罢,长月给长鸢使了个眼色,长月话语的轻松掩都掩饰不住,甚至有点想笑出声来。
长鸢应了一声,答道:“那我便一一从实说来,望玄姑娘莫要见怪。”
长鸢在一处空置已久的庭院找到陆言,他明显讶异玄姝的到来,听长鸢把这些天发生的事说了一遍,陆言很快明白玄姝是来求救的,却斩钉截铁地拒绝了。
长鸢大惊,族长,之前烧毁书信令玄姝差点白跑一趟,现在深陷囫囵,又不救,你……真的不会感到羞愧吗?
长月喂你吃了什么东西?让你一心向着她?她是个毒妇,长鸢愤慨地想着,陆言啊,你错得离谱。
“长月是我未过门的妻子,我不愿为了其他人伤害她。”陆言说道。
其他人?你是说曾经最爱的人是其他人?长鸢不可置信地看着陆言,仿佛眼前是陌生人,是她不认识的陆言,她可是听说他深爱玄姝可以连命都不要,怎么变了?
陆言一字一顿,答道:此生再不相见。
……
长鸢挑挑捡捡,在欺瞒长月的前提下,将意思大部分传达给了玄姝,见玄姝遭受巨大打击,愣愣的样子像是听懂了,长鸢松了一口气,所以现在别浪费时间了,想想别的办法吧。
此生再不相见么?玄姝知道,这些都是长鸢有意说给她听的。陆言,是真的不愿再见她,哪怕她深陷囫囵也不愿出手相助。
也罢,本不该寄望这种没良心的人,接下来,该怎么办呢?也许真的只能去求微长悠了,已经到了迫不得已的时候,墨笛的身份必要时也可以说出来,换微长悠一次报恩也好。
但愿这个传言脾气古怪的老者不会太难为她。
玄姝一直很沉默,只是红了双眼,拼死不让眼泪掉下来,不能让他人看轻了。
没想到连他的面都见不着,分明是你负了我。玄姝心既气又悲凉,可恨自己还残存一线希望,以为凭借他的愧疚能出手帮忙,他狠绝的心,是她从前没有意识到的。
太过相信你,是我的错。玄姝转身用袖角抹去泪水,快步离开。
陆言站在阁楼看她离开,心痛得要死,连女子都不管了,好几天醉生梦死。
他讨厌清醒的自己,如果当初推开不要女子,管她什么孩子不孩子,小姝会不会原谅自己?应该不会吧?陆言苦笑,喝了一壶烈酒,如她的笑容,烧得心痛,疼痛过后,却甘之如饴。
连自己孩子都下手的人,她怎么放心把一生都交给他。
怎么选择都是个错误,他不该离开玄府。陆言掩面而泣,身子压得低低的,仿佛要低微到尘埃里,对不起。
玄姝踉踉跄跄走在路,磕磕碰碰摔倒好几次又站起来,听到身后有急促的脚步声,玄姝回头一看,是长鸢急急忙忙追来。
长鸢扶起玄姝,将她拉到一处无人的角落里,认真道:“我去请方安和白石救你一救,你且先回渺渺山,先尽力拖延时间,他们一定会来救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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