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月看到她红红的眼睛,想必是哭过一场,陆言看到她这样,会心疼得厉害,赴汤蹈火在所不辞吧?那她这个即将过门的夫人在别人眼得是什么样子?纯粹的摆设吗?得被外人暗地里笑成什么样子!

不成,绝不能让玄姝见到陆言。.她转身唤了长鸢,长鸢听到长月叫她,砰一声撞落盆栽,整个人都在发抖,一再告诉自己镇定,镇定,玄姝极其聪颖,绝不会说出她来。

吩咐其他下人处理破碎的盆栽,她缓缓走近长月的房间,她不知道等待她的会是什么路,是布满荆棘还是春暖花开,可她已经做了选择,没得回头了。

她在陆府因为是唯一知道长月秘密的人,成为长月的心腹后,可以使唤另外的奴婢做些简单的活,她不至于那么辛苦,可这有什么用呢?她每天都活得提心吊胆,一点盼头都没有。

跨过门槛,长鸢乖乖站在长月身边听候吩咐,余光看见玄姝神色自若,根本没有看自己一眼,心头大石终于落下。

“长鸢,你且去请族长,越快越好。”

长月说完后,使了个眼色,明显到玄姝看得一清二楚,但玄姝没什么好说的,看来需要见到陆言,已是不可能了,只怕长鸢能懂,能把话传达到陆言耳朵里,她相信他一定会相助的。

关于这眼色的内容,长鸢当然明白,阻止族长来见玄姝么?长月啊,你见死不救,不怕遭雷劈么?

长鸢忽地明白为何族长一直痴痴地迷恋玄姝了,因为她和他一样,都有称霸妖界的野心,而不是长月的家长里短,目光短浅。

雄心壮志的男人,基本都喜欢目光长远且格局大的女人,因为他们的步伐始终一致,又一样聪明绝顶,不会出现掉队或者跟不的情况。

这种志同道合的酣畅淋漓,是长月给不起的,所以这也是陆言眼里始终没有长月的原因,他有的只是歉疚和内敛。

可这种歉疚和内敛,待水落石出的一天,会全部化为愤怒,足以让长月死无葬身之地。

而她,要在这之前找到栖身之所。眼下玄府是最好的选择,且不说他们雄厚的财力和日益壮大的团队,光是玄九一人的未来很可观,他还很年轻,极有可能突破青阶,一跃成为屈指可数的巅峰存在,到时候也有了与昊然较量的底气,再加那个肤色白的男子,前途似锦。

长鸢看了玄姝一眼,他们慢慢地,总算要熬出头了。

长月急了,退了长鸢一把,“还站在这作甚?还不快去找族长,讨打吗?”

“婢女不过是想族长在哪罢了。”长鸢解释道。

长月起身毫不犹豫打了长鸢一巴掌,“还敢顶嘴!”

这不是存心拂她面子吗?贱婢!

长鸢捂着脸,怯怯地退下了。

长鸢这一掌挨得着实冤枉,玄姝隐隐有点心疼,特别是,她方才还帮过自己。

若这样该打,那让她屡屡重复说话的云兮诺烟,早被她打肿脸了。

想着她们曾经欢声笑语,玄姝心里揪着疼,不由得攥紧拳头,她不能一个人苟活,一定要救他们。

不管长月如何刁难,她都会全力以赴,你们一定要坚持住,等我带人回来。

须臾间,长鸢转回,她背着长月冲玄姝不着痕迹地摇摇头,神情凄哀。

玄姝一下子愣住了,心仅存的希望刹那间轰塌,他……为什么不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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