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后，水微才发现瑾阳发自内心的拒绝，茫然抬头时，才发现瑾阳脸的无法掩饰的痛苦，眼里盛满担忧。

瑾阳解惑道：“内伤还没好。”

水微怯怯地拉过瑾渊的手来到瑾阳面前，瑾渊任由水微牵着走，像一只毫无知觉的木偶。

他内心的秩序和认知均已翻天覆地，瑾阳伸手摸摸瑾渊的脑袋，“都这么大了啊，这些年真是辛苦你了。”

瑾渊没有回答，木木地看着眼前眉梢眼前全是内疚的男人。

水微看瑾渊始终不肯认瑾阳，虽明白他一时难以接受，可心里还很难受，哽咽道：“是我不好，我没有保护好小渊，让他受了那么多苦。”

瑾阳转而安慰水微，“他能在瑾秦的眼皮底下活着，你已尽力，不要太自责了。”

瑾阳轻轻地牵起水微的手，水微却吃痛地往回缩，瑾阳推起她的衣袖，水微手臂伤痕触目惊心，新旧混杂，体无完肤。

在瑾阳心疼的眼神里，水微忍不住轻声抽泣，独自扛过许多苦难，却败在他一句温柔的话。

水微摇摇头，放下衣袖，“你回来了，算苦尽甘来，我受多少苦都值得。”

瑾阳搂她入怀，柔声宽慰。

刹那间，瑾渊明白了所有，瑾秦把他们留下来，是为了羞辱他们，并以此取乐。

年少时的屈辱感仍历历在目，瑾渊握紧的拳头青筋暴起，想冲去手刃瑾秦，被身旁冷静的陆言伸手拦住，摇摇头，瑾渊想要抢瑾氏，在这紧要关头不能意气用事，授人把柄。

看见瑾秦的下场也知道了，杀瑾氏族长，是永远无法抹去的污点。

此时，体贴的玄姝凑近瑾阳，递给他藏玉剑，“给你。”

瑾阳茫然接过藏玉剑，狐疑地看着瑾渊，怎么把贴身武器都交给他了？难不成……他斜睨瑾渊，紧张兮兮问道：“瑾渊，你……夫人？”

瑾渊脸色绯红，慌忙摆手否认，陆言会打死他的。

玄姝一脸懵，她递个剑，怎么被误会成瑾渊夫人了？难道谨氏习俗是这个？

瑾阳轻咳两声掩饰尴尬，主动解释：“唯有如此好看又善解人意的姑娘，方才配得小渊。”

陆言听了想骂人，玄姝捂嘴偷笑，戏谑道：“我喜欢虐夫，且杀过无数妖。”

瑾阳一惊，暗自琢磨，也是，她为蛇族余孽，能走到今天，一定很不容易，所以……小渊还是找的姑娘吧，他怕小渊将来天天被揍，还没得反抗。

玄姝见瑾阳假装什么都没说过，提着藏玉剑走到瑾秦跟前，捂嘴偷笑，看了瑾渊一眼，瑾渊无奈，回首问水微：“他一直这样吗？”

难得瑾渊肯主动与她说话，水微殷勤点头，“是啊，是啊，他和玄九的性子有些相似，都……不正经。”

玄九轻咳一声，“啊喂，能不能等我不在了，再说我坏话？”

他是该骂呢？还是假装没听到呢？

水微脸浮现不好意思，低着头说道：“瑾阳……玄九好一点。”

玄九怀疑自己听错了，这是挽回吗？他怎么一点也听不出来？什么叫瑾阳他好一点，好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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