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拾行李,吾等去云烟宫住几天。”玄姝再喝一杯醒酒汤,突然说道。
众人先是瞥了一眼玄九,然后再看陆言,见他们茫然无,才问道:“为何?”
玄姝手指不自觉抚疼痛的喉咙,轻咳两声,解释道:“遗沧一旦出现,必定会察觉玄府所在,摧毁仅在一瞬间。”
昨儿喝的酒太多,连声音也变得嘶哑,烈酒烧喉,所言不虚。
陆言贴心取了一颗凉凉薄荷糖放在玄姝手心里,玄姝莞尔,不答话,轻轻掂起放入口,甜凉入心。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啊,不仅她的身份出了问题,连千金兽的下落也丢失了,妖冥两界即将大乱。
这段时间,玄姝总是会想,如果她没有出现,妖界会不会好一些?
“去云烟宫作甚?”微长悠嘟哝,心思有点复杂,既不想让玄姝毁了云烟宫,又暗自痛恨自己龌蹉的想法,可他……总忍不住万事保全自己的下意识决定。“去陆府也好啊。”
尽管陆言很乐意,玄姝还是直接否定了微长悠的提议,得不到一丝辩驳机会的微长悠心里很憋屈,但又舍不得拒绝,没有两全其美的办法么?
玄姝明白微长悠的心思,却没有一点生气,微长悠本来没有义务冒着云烟宫被毁的风险护她周全,不能因为微长悠喜欢她,对他肆意索求,谁对谁好都不是理所当然的。
微长悠啊,玄九还真的说对了,历经苦楚后,变得略略自私,好在也不是不讲理的人。
知道过去的微长悠,也能原谅现在的他,心仅存的一点安全感,来自地位尊崇和他的云烟宫。
元嘉瞧出玄姝心思,做了个间人,解释道:“云烟宫人数不多,即便被遗沧或者昊然发现,一路杀将来,他们也有逃命的能力。”
说罢,斜睨一脸憋屈,正在纠结玄姝为什么不要他帮忙的陆言,好笑道:“狸猫族常年经商,可以战场的妖兵本没有多少,更别说对阵狐族常年沉浸杀伐的军队了。”
到时只会被狐族妖军像砍瓜切菜那样杀掉,毫无招架能力,对敌非纸谈兵,也非用钱能摆平,升到了性命,再多钱也没用了。
不与每一个敌人用尽全力拼个你死我活,怎能确信自己足够幸运,会是最终活下来那个。
正如玄姝。
元嘉看着始终噙着淡然笑意的玄姝不语,身为娇娥,本该在闺房享受温柔如水的宠爱,却杀伐果断,浴血奋战,最终问鼎帝位,执掌天下。
这样的姑娘,才叫人心疼罢。
看到元嘉一直盯着玄姝看,眼里的心疼一闪而过,玄九掩嘴轻轻地笑,又是个懂得心疼小姝的男人,不如……纳入玄府?
给小姝多个逗趣的人也好,省得整日面对微长悠和陆言,会腻的。
元嘉不知玄九已经动了歪念头,低着头暗自沉吟,留在玄府到底是不是个好的决定。
玄九自不必说了,宠溺妹妹到妖界闻名的地步,玄府对玄姝也是无限纵容,反倒是微长悠和陆言不经意间形成对立面,一个想着法子保全自己,一个想尽办法保全玄姝。
也许,这是喜欢和爱的区别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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