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冷静的话，仿佛说着别人的故事。

昊然没有答话，他不是没想过这个可能，念头一起放弃了。

他虽能生擒玄姝一伙，但是最终会输给遗沧，如果不抓玄姝，反而能扰乱遗沧，让他分心。

如今三足鼎立，互相制衡是最好的状态。

所以，他才有底气说道：“放心，我暂时不会杀你。”

“是杀不了，还是想利用我牵制遗沧？”

玄姝的嘲讽冷笑深深刺激昊然敏感多疑的心，玄姝的话，无疑是认为他这样和废物有什么区别。

连一个篡位的都搞定不了，还谈什么一统天下。

昊然的猜疑心很重，可以稍加利用，这是君绝尘告诉她的，如今看来，还真不是一般奏效。

“你的妖力如何恢复，其实大家都心知肚明，与冥界即将到来屠戮的区别，只是迟早。”

昊然没想过玄姝会这么大胆，敢当着面质疑他，一下子无从辩驳，脸色微微红，呵斥道：“住口，我也是为了救更多人，这世除了我之外，还有谁能救狐族？”

风雪吹起她的衣袍，展露一截如藕白臂，抚慰了昊然的心。

起初见到她的时候，他知道她很美，是出水芙蓉，是稚嫩，美则美矣，少了女人味，所以他可以无所谓地下毒手。

而今她也经历许多，风采不减，反倒添了一丝难以言明的成熟韵味，美得惊心动魄，惊鸿一瞥，过目难忘。

所以，他却因此情不自禁动了心。

玄姝拢了拢氅衣，依然冷笑，“你是什么企图，自己心里清楚，何必解释？”

昊然一惊，是啊，他何必急着给她解释？

看见昊然神情的惊诧，玄姝背手而立，暗地里期盼陆言或玄九能发现她久久未归，一路寻来。

何必与她置气呢？好容易才鼓起勇气，不顾一切相见。

“这个……给你。”昊然突然说道，提在手里的，正是雪鲤。

他一路追随而来，看到她踏在湖泊，却屡屡蹙眉噘嘴，一脸茫然的样子，忍不住失笑。

随手抓了雪鲤，想送给她，却吓得她一脚踩空落入冰窟窿里，还没等他施救，已经爬起来了，他只得作罢，默默等在原地。

待想起各自处境，是在四目相对时，走，已经迟了。

一见到她，忍不住想对她好，纠结使得昊然面目扭曲，致使玄姝误认为他是想借机毒死自己，吓得连连后退，“你想杀我，用不着这么麻烦吧？”

昊然心知被误会了，却不知该如何解释，难道要与她明说我好像很喜欢你？还是说忍不住想对你好？

昊然苦笑不已，那样，玄姝会认为他心智不全吧。

玄姝轻咳两声，淡淡说道：“遗沧于七天后出兵攻打狐族，这是布局图，当然，你若能杀了他最好，如若不能，留下你的命。”

玄姝的语调冷漠无，她恨昊然，恨他曾毁去蛇族，毁去她容貌，毁去了她所有依靠，逼得她不得不勇敢地阵杀伐，她倒是想嫁给陆言，从此平淡地相夫教子，可她早失去这个机会。

也恨他间接害死墨笛，还有离去多年的绿篱，成为她一生都无法磨灭的伤痛。

还如何谈原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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