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雨只想抽自己一嘴巴,暗骂自己嘴碎,怎么好好地说到此处来?这不是明摆着找少爷骂吗?

暮雨慌忙改口:“小姐,你当时伤心过度,是少爷拿了药给你,莫多想。”

玄姝将信将疑地看着暮雨,闪烁其词,定有事瞒着她。

玄姝仔细一琢磨,于是,假装信了暮雨,因为不太好套话,眼下没出什么事,料想也不重要,待有空问诺烟,免得打草惊蛇,让她们互相通气。

“尚载酒和青杏怎么样了?”

暮雨暗自松一口气,不免露出舒心笑容,“已经入棺了,小姐放心,都已经收拾妥帖,不会委屈了他们。”

玄姝点了点头没再说话,回想当晚如梦魇,心有余悸,假如他们早到一点点,尚载酒是不是还有得救?

而今,冥界遗沧当道,所有跟随她的灵魂经过冥界,怎落得好?先前,绿篱还有墨笛几人护着,可以投个好人家,可尚载酒他们呢?只得历经磨难。

甚至有可能徇私枉法,直接断绝他们来生的可能。

按遗沧的行事风格,也不是没有可能。

玄姝哀哀地叹了口气,扭头问暮雨,“暮雨,你说,我最后能不能当女帝,能不能有点私心,许他们一个好人家?”

暮雨赶忙将热棉帕放在她额,该她手顿,迟了点放热棉帕,烧傻了吧?

可见她清明的眼神,不是傻了吧唧的那种,立即义正言辞说道:“小姐惯会胡说,遗沧残暴不仁,早已失却人心,小姐力争王位,乃是替天行道,是清君侧,是正义之道。”

玄姝神情闪过一丝疑惑,随即明白暮雨意在哄她,不由得莞尔一笑,怪不得突然变得会分析局势了。

是小九早有交代吧,这么不留余地的捧场,除了他,也没谁了。

暮雨见她迟迟没有回答,急了,生怕她胡思乱想,一下子扑来紧紧抱住玄姝,玄姝勒得慌,几欲透不过气,下意识挣扎了几下,无奈只得放弃。

“暮雨啊,我要是倒下,怕不是被你勒死的。”

暮雨闻言赶忙放开玄姝,认真地解释:“我怕你撞墙。”

玄姝:“……”

估计在暮雨眼,她是个易钻牛角尖的傻子吧?

暮雨取下玄姝额间棉帕,重新打湿敷,肃穆说道:“小姐,你不要胡思乱想了,如果不当女帝,不努力争取,才是负了墨笛一番心意呢。”

玄姝来不及答话,暮雨又道:“想必他也不愿看到遗沧抢了王位,屡次害你,还过得快快乐乐的,这才叫最大的不公呢。”

玄姝哭笑不得地摇摇头,咽下想说的话,娇笑着捏了一下暮雨的鼻尖,“牙尖嘴利。”

暮雨揉了揉鼻子,跺脚,似嗔非嗔埋怨道:“小姐,我说的都是实话!”

“好好好,”玄姝拢了有些许滑落的锦被,忙不迭应了,“快去帮我叫小九过来。”

闻此言,暮雨吓得娇躯一震,暗自琢磨不应该啊,难道不忍叫醒陆言?可这都过三天了。

暮雨边走边沉思,是她说漏嘴了么?想及此处,下意识捂住嘴,自认为没有啊,哎,心里憋着秘密真辛苦,小姐一叫少爷,她们心惊胆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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