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宁倒在血泊里已是没了生息。小宗主走向澹台化觉

“澹台兄曾经问过我,你的剑法较之于剑王萧毅恒如何?”

澹台化觉仍旧沉浸在刚刚的决斗里,听得他的话才收敛心神,默然地看着小宗主

“澹台兄的拔剑术可说在我遇见所有剑客中都是无人能敌的。萧毅恒最强的绝学乃四式剑芒,我不知道他的剑芒和你的拔剑术谁强?”

“比过不就知道了”澹台化觉嘴角挂笑淡然的说道。

“还有,澹台兄,多谢你这次帮我”

“我不是帮你,我只是想去挑战高手罢了。如果谁妨碍到我,不管是谁都要死,连你也不例外。”只是一个凌厉的眼神,小宗主就知道澹台化觉不是在开玩笑。

“澹台兄多虑了,你要挑战天下高手,我定为你搭好舞台。”

“你跟我说过武林高手榜,陆筠济第一,萧毅恒第三,那么第二是谁?”

“其实没有第二”

“没有第二,为何?”

“陆筠济当年与拳中不二司马狂其实根本没有分出胜负,两个人应该是并列第一。陆筠济使诈逼得司马狂认输。”

‘’观海阁为了当武林至尊,无所不用其极,阴险手段令人发指。今日灭门都是他们咎由自取。‘’

小宗主说着已是气愤异常。

“看来你跟司马狂关系匪浅啊…”

“澹台兄,你…”

“你不用跟我解释那么多,我不在乎你们是什么关系,只要我挑战司马狂的时候不要妨碍我就好”

“澹台兄…”

小宗主正欲说明,就听见内厢传来震天的杀伐声。

杨展背着岑菱胸前还有陆念策,很多搏命的招式无法施展,就算如此杨展的一柄长剑依旧游龙般穿梭在黑衣人众里,左侧的黑衣人喉咙被划开,后方的膝盖韧带被切开无法站立,右方的黑衣人长剑从杨展脸颊划过,破开了一道红色的细口。杨展左手掐住他的手肘用力外翻,黑衣人长剑脱手。杨展用脚勾起长剑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左手用掌劲推剑柄,长剑刺破黑衣人胸膛的同时用脚踹其腹部,通过反震力拔出长剑,执双手剑在空中舞出剑圈,荡开后方袭来的敌人。甫一站定,黑衣人又是围杀过来。躺在地上的呼号声,围攻过来的杀伐声都没有此刻杨展的呼吸声重。他能清晰的听到自己如雷的心跳声,从刚刚到现在他已经杀了伤了一十一人。还要顾及孩子和嫂夫人,体力和精力消耗比以往都要大得多。衣服已经湿透,已经不知道是血还是汗。手臂也渐渐变沉,他盯着后院侧面围墙,只有这一处不会有敌人,一墙之隔就是瘦西湖,游湖的达官贵人颇多,他们没这个胆量在那里也设伏。还差二十步,若不是三当家和五当家牵制着敌方高手,或许我早就死了,不知他们现在怎么样了?杨展的心咯噔了一下,四当家死前所说的小心披发的剑客就站在后院门口…

虽然他极不相信,但是三当家和五当家恐怕已是凶多吉少。杨展定了定神,“不能让两位哥哥枉死,我要救出阿嫂和策儿”心念至此,杨展加快了向侧墙移动。

“别让他逃走了!他身上的是陆筠济的妻儿,杀了他们以绝后患。”

黑衣人统领大声呼喊,众黑衣人领命,黑压压的向杨展靠拢。

院门口的澹台化觉眉头深锁,对着小宗主质问道“你不是答应过我老弱妇孺不会杀吗?这是什么意思?”

还没等小宗主回答,黑衣统领呛声道“在你没来之前,我们几乎杀光了观海阁除了四当家和六当家所有人,连侍童都没放过。我的手下也有父母孩子,不杀这些老弱妇孺,等他们有能力了,他们就会寻仇。这就是为什么斩草要除根。今天围杀观海阁我死了快百号人,剩下不到三十人都在这里了,你让我放过他们?不可能!不可…”

“这是你今天第二次妨碍我”

统领话没说完,已是被削去了半边头颅,澹台半边脸浸在血液里,眼神怒视小宗主,如同炼狱恶鬼。剑法快若奔雷!!他用剑指着杨展

“今日谁敢动他,在场的人都得死!!!”

黑衣人众看着统领的尸身本就怒不可遏,再听得澹台的话全都怒容看向他。

身后的杨展错愕间觅得这逃跑间隙,一个健步冲向侧墙,左手的长剑飞掷而出插在墙壁上,踩在剑上飞过围墙的那一刻,杨展侧眼看向披发的剑客。而披发的剑客此刻也正冷冷地看着他。此刻一别没人会想到两人会成为一生的对手。杨展在落水的一刻解开胸前的绸布,左手夹着陆念策的脖子向湖中心游去。

澹台一步步从石阶走下,黑衣人众团团将他围住,澹台未将剑收入剑鞘,而是将食指扣进剑柄环窝,将整柄剑转了起来,剑光在月色的照耀下泛着银光,剑圈范围内无人敢进,澹台每向前一步,众人就后退一步。

他们太明白澹台有多厉害了,虽然心中怒不可遏也不会冒然上前送死。这一进一退澹台渐渐陷入了人众的包围圈。但是仍是无人敢动手,澹台无奈地笑了笑

“你们和观海阁的人差远了!!”

说着澹台将剑收回剑鞘,足尖轻点跃起,踩着一黑衣人肩膀飞过包围圈来到小宗主面前,澹台并不看小宗主径直走向外院。小宗主只得无奈的苦笑。

一黑衣人摘下面罩,单膝跪在小宗主面前

“小宗主,这一事我定要禀报给大宗主,要让大宗主替统领报仇啊!”

小宗主看向跪在地上的手下,

“嗯,确实,他确实做的有些过火了。可是…你为何要拿大宗主来压我?”

跪地的手下一脸错愕连忙解释道“小宗主,属下并没有这个…”

话未说完,小宗主手中折扇已经顶在他的喉头,喉骨从颈背后凸起,只是一下就要了此人的性命。

“小宗主你这是为何?为何要了小伍的性命啊?”

“不不不,你们误会了,不是他一个人的命,而是你们的所有性命,放箭!!!”

只见房屋顶上不知何时已经埋伏了数十名gongnu手,一声令下弓箭齐发,三十多黑衣人毙命于轮番箭矢下。

小宗主满意的看着这一结果,身后方走开一个扎着脏辫的年轻人

“涂纳,干得好”

涂纳用右手撞胸作礼“涂纳的命是安达救的,安达吩咐的事涂纳必会照做”说完,涂纳吹哨,屋顶的黑衣人立即撤走。涂纳与小宗主一前一后走出内院,迎面遇见等在外院的澹台。澹台轻笑却不多言。

小宗主微微一笑报以回复

“澹台兄,你的舞台我给你搭好了,不管是陆筠济,还是萧毅恒,或者是司马狂,我都希望你能得到你想要的”

“你明明武功很好为什么一直装着不会武功?”

“每个人都会有一些秘密,我的这些皮毛功夫只求自保,不值一提…”

“刚才你放走的年轻人跟萧毅恒关系匪浅”

“他会去找萧毅恒吗?”

“一定会的,他救走的女的可是萧毅恒深爱的人”

游向湖中的杨展遇到一搜歌舞伎乐船,岑菱因为伤势严重陷入了昏迷,郎中看过也只是开了培根固本的中药。而念策只是受到惊吓郎中给了一**宁神丸。等这一切安排妥当杨展才能卸下防备,这一夜他失去了太多。观海阁如同他的家一般,当家们的厚爱,朋友们的亲近,只在一夜间不复存在。往昔的欢声笑语,荣辱与共。想着想着杨展竟是哭了。他默默地擦拭着本来代表着武林至尊地位的令牌,这是前辈们倾注了多少汗水,多少个刀头舔血的日子才换来的。

乐船里走出一个歌姬手里端着热汤。杨展看着来人,偷偷地擦掉眼角的泪水

“少侠,秋水夜寒,喝碗热汤暖暖身子。”

“多谢姑娘”杨展接过碗一饮而尽,再热的汤此刻也温暖不了如坠冰窖的心。

歌姬似乎看出了杨展的痛苦,并未多有疑问,只是坐在他身旁,伴着湖水唱了几首小调

歌声悠扬,听得杨展发怔,几首曲子听罢,杨展似是下定了决心。

“姑娘,船何时靠岸?”

“还有两三首曲子就要靠岸了”

“谢谢”

“少侠靠岸后准备作甚?”

“去找人现在也只有他能护住这对妻女了”杨展淡然地说着。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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