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浅拿到红包,小手捏了一下,发现里面硬硬的,似乎有巴掌大的硬纸片。

好奇里面到底有多少东西,她就把红包打开了,发现是一张黑金色的卡,上面正面写着一串卡号,背面鎏金两个大字“至尊VIP”。

苏浅疑惑地看着小白:“小白,这是什么?”

小白淡定地解释:“这是银行卡,里面有很多钱,你可以自己包个大红包,你买什么东西都可以用它。”

“哦~”苏浅略带失望地将卡放进了自己的小口袋里,“谢谢你的红包。”

柴郡很好奇:“小白,你怎么办的到银行卡,你的钱哪里来的啊?”

“那是我以前存的资产,我也活了好久,再说其中好多也是苏浅以前和我一起置办的。”

小白看到苏浅的情绪似乎没那么高兴,心里有点烦躁,她不是挺期待过年拿到大红包的,他已经把自己的钱都给她了,为什么不是很高兴呢?

朱砂看到小白的“钞能力”没有发挥效用,高兴地对苏浅说:“浅浅,我们一起去拆红包,数小钱钱,让他们那些大人都自己玩吧。”

对于这项活动,苏浅当然乐意,和方丈他们打完招呼,就拉着朱砂和小白,找了两个蒲团,到禅房的角落里,一起拆红包。

朱砂没想到小白居然还和他一起了,把他的积极性一下子打压了一半。

他戳了戳了小白的肩膀,逗着他:“小白,你猜为什么浅浅更喜欢我的大红包吗?”

小白没吭声,但是眼神带着疑问。

朱砂:“对于红包,大家一般都是越多越好,但是浅浅喜欢看得到的钱,你送一张卡,她现在又不懂。”

小白解释:“如果那张卡里的钱换成现金,这间房子都装不下。”

朱砂双手一摊,作无赖状:“可是苏浅看不到啊!她还是喜欢我。”

小白强调:“你的大红包。”

朱砂:“随你想。”

他们这边沟通完,就看到苏浅已经把红包都拆开了,地上一大堆红票票,苏浅严肃认真地一张张地数着:“一,二,三......十八。”到了十八,她就数不下去了。

然后她就把这十八张钱放在一堆,然后再数十八张......也是一种好方法。

朱砂和小白对视了一眼,都叹了一口气,毕竟她现在还是一个四岁的孩子,不能要求太多。

他们还是去帮忙吧,话说幼儿园的老师怎么教的,不能教到二十凑个整数吗。

幼儿园宋老师表示,苏浅小朋友是苹果小班里最聪明的小孩子,我们才教到10,她就已经能数到十八了,真是天资聪颖。

苏浅正认真地和小钱钱奋斗呢,她估计朱砂那个大红包有很多的十八。

小白坐在苏浅身边问:“苏苏你现在数了多少了?”

苏浅伸出四个手指头:“四个十八了。”

朱砂也坐在她身边:“浅浅,要不我教你再数两个字吧?十九,二十学会比较好。”

苏浅摸了摸自己圆溜溜的脑袋说:“可是贫僧觉得十八已经够了,好多数字都用不到。”

朱砂拉着她的手臂,摇晃着:“就两个数字,很容易的”

苏浅虽然不想学,但是耐不住朱砂的热情。

另一方面是因为,小白表示可以让朱砂教一下,他帮忙数红包。

其实小白对于朱砂的教学成果并没有期待,朱砂只是活的久了,才知道那么多,他不一定能在短短时间内教会苏浅。

小白秉着苏浅的规则,也老老实实地按照十八来数,他淡定地坐在旁边看戏。

看着朱砂娇俏萝莉因为辅导作业变身火爆龙,本来在朱砂的常识里,十八后面随便两个数,很容易教会。

可惜四岁孩子的逻辑里,十八和十九以及二十完全没有关系,凭什么十九要在十八后边,不能在十八前面几位吗,苏浅从一,二,三......数到十的时候,直接跳到十九,后面就是十八了,中间的一串数字被她吃了。

折腾了十分钟,朱砂已经没精打采了,彻底没辙。

他转身看着一旁看戏的众大人,怒气冲冲:“你们就不关系浅浅的学习吗?如果将来她学习不好,怎么找工作?”他不能对苏浅发火,还打不了这群大人吗?

骤然被怒火喷袭,张思颖和柴郡也不生气,毕竟情有可原,按照朱砂以往的火爆脾气,能忍住不对苏浅发脾气,已经是很好的克制了。

正在和张老道下棋的方丈,冲着朱砂摆摆手:“佛曰不可强求。”

张老道趁着方丈回话的片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两颗棋子换了位置,笑着回应道:“道家讲究道法自然,朱砂你何必着急呢,苏浅今年才四岁呢!她还是一个孩子。”

朱砂看着这一群大人漠不关心的模样,感觉自己更气了。

那边柴郡拿着一捧糖果过来,放到朱砂怀里,对他说:“不气,吃糖,放心,等到过完年,我肯定会严格要求她等到明年,一定让她学会数到100,不然就饿着。”

朱砂猛地站起来,仰着头盯着他:“你要饿着浅浅?”

柴郡无辜道:“我就是恐吓一下,我不敢的。”

朱砂一抬下巴,冷哼道:“本仙女会一直跟在浅浅身边,如果你欺负她,小心我把你扔到蛇窝里,数到十八挺好的,人类十八岁才成年,浅浅以后年年就是十八。”

柴郡:“......”苏浅她还是一个孩子,真不用强调年年十八。

朱砂自己冷静下来,就把这群大人抛下了,凑到苏浅身边,三个人一起帮忙数钱,为了让苏浅能够明白有多少钱,三人就定下一个规则:十八=年年,十八张票子就是一个年年,年年在此时就是一个计量单位。

那边的大人们听到这话,纷纷嘴角抽搐,哭笑不得,这是有多宠苏浅,居然还弄出一个计量单位来。

柴郡现学现卖,对张思颖深情道:“小颖,你在我心里,永远都是一个年年那么大。”

“讨厌!”张思颖臊地满脸通红。

“咳咳~~”张老爹出声提醒自己的存在。

“啊!伯父,你看起来才两个年年那么大,就像我的大哥一般。”柴郡连忙安抚他。

“柴小子,我呢?”那边因为换子再一次输了的张老道凑热闹。

“您!”柴郡愣住了,张老道不仅是小颖的爷爷,他还是一只鬼,不管是身份还是生命本质上,他都惹不起!

“您在我心里是万岁,我肯定是把您供着。”柴郡干笑着。

张老道嘚瑟地冲着方丈炫耀。

方丈:“.....”手底下一个没收住,又将张老道杀的片甲不留。

经过统计,大人们的红包加起来一共是五个年年,而朱砂的红包.....

抱歉,三个人努力了大概一个小时,才数了一小堆,苏浅彻底没耐心了,一下子瘫坐在包裹上,叹了一口气:“朱砂,你到底送给我多少个年年啊!”

朱砂活动一下手臂,微微有点尴尬:“我也不知道有多少年年,就是告诉他们我要一个能把箱子装满的大红包。”他也躺在了地面上,建议道:“要不我们不数了,太累了。”

小白也望着面前的一堆钱叹息,没想到过年的第一天他居然在数钱,此时他感觉人类社会的银行卡多么方便,如果真把卡里的钱都弄出来,他们一群人数到天荒地老都不行。

张老道看着三个人都罢工了,逗着他们:“浅浅,你的钱数清楚了吗?”

苏浅小脸垮着:“没有,我才把你们的钱数清楚,朱砂的太多了,比你们都多”

大家看着苏浅这一副哭脸,纷纷都笑了。

张老爹笑道:“世人都许愿自己的钱财数之不清,你居然还为难!哈哈哈!”

就在此时,电视里春晚主持人带领大家进行农历新年最后的倒计时。

“十,九,八,七,六......一”伴随着春晚主持人最后一个一个数字落下,电视里传来欢呼,五溪山山下也传来阵阵炮仗声,好多人卡着凌晨零点放开门炮。

众人也纷纷道贺:“新年快乐!新年快乐!”

张老道看着面前乐呵呵地乱成一团的众人,笑的脸上的褶子又多了几条:“老和尚,你看大家现在的生活多好啊!”

方丈:“嗯。”

方丈手也不停的继续摆着棋盘,张老道无聊地撑在案桌上,百无聊赖地开口:“老和尚,贫道生前有一个愿望,不知道你可不可以答应我?”

“不可以!”方丈双手合十:“阿弥陀佛,出家人不打诳语,张施主,你已经死了几十年了,见鬼的生前愿望。”

张老道抢过棋盒,按照自己的意愿重新摆了一个棋局:“贫道临死之前确实有一个愿望,不过后来你们帮我实现了。”他的视线温和的扫过正在玩乐的苏浅。

“那孩子上辈子为了大义献祭,尸骨无存,连魂魄都不全,也难为你们努力了几十年,才躲过老天,造出一丝生机,让她在五溪山里逍遥。”张老道还是为了当年的事情有些意难平,当时若不是他识人不明,也不会造成那个后果,苏浅前世为了苍生而死,但是现今百姓富足,天下太平,上天不会容下一个带有大功德的救世主。

“阿弥陀佛,上天有好生之德,不管苏浅如何来到这个世上,这辈子她就是一名普通的小女孩,有上天护着,大家宠着,而且她的身边的朋友都出现了,你又何必担心。”方丈宽慰他。

张老道苦笑。

他指了指棋盘,说:“这是我们第一次下棋,我输给你的时候,从那里以后贫道就就没有赢过你,这次你能不能让贫道一次,让我们从哪里开始就从哪里结束。”

你就直说自己从未赢过,不就行了吗?还要折腾这一大堆,看到张老道还在死要面子,方丈感觉他的心态没那么脆弱,直接又杀了个片甲不留。

伴随最后一个白子消失,张老道喃喃自语道:“结束了!”

他抬头看着方丈一眼,爽朗一笑:“哈哈哈!没想到临走之前还是诓不了你。”

方丈淡然道:“出家人不打诳语!你不和他们告别一下?”

张老道一拍脑门:“对啊,贫道差点把这忘了。”

他冲着那边欢闹的众人招手:“新年快乐!”

方丈无奈地笑了笑,也不折腾他了。

禅房里电视上飘来“难忘今宵”的歌声。

春晚已经放到《难忘今宵》,代表今年的这场精神年夜饭到了尾声。

张老道看着张老爹和张思颖,爽朗地笑着说:“难忘今宵!老和尚,我先走了。”

话音刚落,他的身影慢慢地变得透明,不到两秒钟,原先还坐在方丈对面的人已经消失了,一阵清凉温润的风静悄悄地扫过张家人的身边。

似被风迷了眼睛,张思颖的眼泪禁不住落下。

方丈低头叹道:“阿弥陀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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