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张思颖若有所失地摸了一下眼角的泪水。
她怎么哭了?
周围人还在沉浸在过年的喜悦中,柴郡注意到张思颖的动作,看到她脸上湿润的泪痕。
凑到她的耳边,有点焦急地小声询问:“怎么了?你怎么哭了?”
张思颖扯出一抹笑容:“我也不知道,大概是被风吹的。”
看到周围人都在欢呼“新年快乐!”,张思颖感觉她现在的情绪有点伤春怀秋。
她擦了一下脸,沉淀了一下情绪,拉着柴郡就朝那边玩耍的三小只去了。
窗外黑夜如墨,时不时山下的村民放炮的声响传来,与室内众人欢乐的气氛相交融。
等热闹过去,大家和坐在案桌旁的方丈打招呼,张思颖和张老爹结伴和方丈拜年。
张思颖好奇地问:“方丈,我爷爷呢!难道您又赢棋把他气走了?”
方丈:“老衲不能作假,张施主的棋艺也只有老头子我才能忍受住。”
见方丈避而不谈,张老爹似有所感,捻起手指算了一下,眼里的笑意消失,轻声问:“方丈,我爹是不是已经走了?”
方丈:“阿弥陀佛,张施主已经魂归天地,消弭于世间。”
张思颖不可置信:“不可能,我看他的状态不是挺好的吗?”
方丈:“张施主本身是已死之人,强留世间几十年,上次大战伤了根本,此外他的心愿已了,所以就消失了。”
张思颖失神地摸了眼角,刚才她的感觉没错,爷爷走的时候,和自己打了招呼,但是自己太弱了,没看到。
张老爹起手行礼道谢:“多谢方丈这些年对我爹的照顾,大恩无以为报。”
张思颖也赶紧道谢。
方丈宽慰道:“事事皆有缘法,两位不必伤心太过,这是张施主自己选择的路。”
张氏父女默默地点了头,相扶而去。
方丈看了一下他们的背景,视线转移到案桌上的棋盘,楠木制作的棋盘四角因为使用久远,已经被摸出包浆了,棋盘上的网格线也有点不清晰,看着棋盘上的棋子,方丈若有所思,当初是不是应该让一下那老道士的,毕竟陪自己下了一辈子的棋。
思索了三秒,马上自省:“出家人不打诳语,不能造假。”
为了不影响大家,张思颖和张老爹都没有说,众人围坐在一起做游戏,也算是宾主尽欢。
下半夜到了两三点,苏浅就彻底支持不住了,上眼皮和下眼皮不停地打架,小脑袋像是小鸡啄米似的。
张思颖轻声询问:“小浅,如果你坚持不住,就去睡觉吧!”
苏浅的上下眼皮已经睡在一起,一下子被张思颖惊醒,赶紧睁开的大大的,就怕被对方知道自己的上下眼皮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关系。
苏浅:“贫僧不困!”
小白拉了她一下:“你要不要和我一起休息,反正我们已经撑的够久了。”
朱砂举手:“我也要去!”
苏浅摇了摇头,打了一个哈欠,靠在张思颖身边,小脑袋蹭了蹭她:“可是贫僧怕你会伤心啊!放心!张施主走了,贫僧会罩着你的!师侄也会罩着你的,如果他欺负你了,贫僧我就帮你。”
张思颖感觉自己好像吃了酸酸甜甜的草莓糖一般,内心虽然酸涩,但是嗓子口的那抹甜又让人贪恋,又好像寒冬腊月喝了一大口奶茶一般,温暖香甜。
她张口欲言,最终千言外语化作一个拥抱。
苏浅用小手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安慰道:“哦哦!不伤心啊!”虽然她小,但是她懂得离别,懂得死亡,特别是由死亡造就的离别是不可跨越的鸿沟。
这时朱砂拉着柴郡过来了。
柴郡丈二摸不着头脑,疑惑道:“朱砂,你把我拉过来干什么?”
朱砂指了指抱在一起的两个人:“你的女朋友不要了!”
柴郡抱着胳膊站在那里,哭笑不得:“朱砂,她们两个是女的,而且年纪相差巨大,你如果吃醋,能不能涨点智商。”
此时正在治愈内心的张思颖:“......”我不认识他。
朱砂感觉自己脑门的青筋直跳,超级想把面前这个傻大个给踢飞到十万八千里外。
朱砂恨恨地踢了他一脚:“你脑袋被浆糊给糊住了,还是脑子被狗吃了,我什么时候吃醋了,也只有这女人眼瞎看上你,否则你就单身一辈子吧。”
柴郡傻眼了,他误会了,实在是朱砂平时的表现就是刁蛮,喜欢粘着苏浅,尤其变身后,性格的一些突出点更甚。
“额!对不起,我误会了。”柴郡龇牙咧嘴,疼死了。
朱砂戳了戳张思颖的后背:“我把你家的男人带过来了,你不应该和他在一起吗?”意思是现在你可以把苏浅放开,尽情去抱你家男人,不要朝苏浅撒娇。
张思颖恋恋不舍地松开手:“小浅,你现在还困吗?要不要去禅房休息一下,我带你去吧!”
朱砂看她还在磨磨蹭蹭的,就将柴郡的手放到她的掌心:“你们去谈恋爱吧,不要耽误我们小孩子的事情。”
干完活,朱砂转身正要和苏浅说话,就看到小白拉着苏浅快要走到门口了。
苏浅打着哈欠,眼睛半闭着,基本上已经是意识模糊的状态,就靠着小白牵引。
朱砂赶紧追上去:“小白,你不厚道,你怎么把浅浅拐走了。”
小白:“苏苏需要休息,你不要吵到她。”
没办法,三人就结伴来到禅房休息,除夕夜算是结束了。
柴郡和张思颖他们一群人在渡业寺渡过了三天,初三下午,柴郡和张思颖他们就和方丈告别,因为都需要回家一趟。
而苏浅和小白朱砂还需要在寺庙里待几天,等到幼儿园开学的时候,柴郡就来接他们。
过年的时候,小孩子总是感觉时间特别快,玩玩闹闹,放烟花,玩炮仗,时不时他们三个还结伴下山去化缘,山下的村民都知道五溪山的镇寺之宝,渡业寺的第一萌物——苏浅小法师回来了,高兴的很。
苏浅每一次下山,都能得到好多礼物,大人们总喜欢逗着苏浅说一些吉祥话,山区虽然落后偏远一些,但是耐不住人热情,而且现在大家对于长相可爱的的小朋友就更没有抵抗力了,更不用说苏浅身边一左一右还带着两个同样可爱漂亮的人。
也有心思不纯的人想要把他们三个一次性拐了,但是还没有等到后面的特异部出手,就被朱砂教训了,人贩子贪心不足,不仅被打的鼻青脸肿的,还被朱砂施了法,他幕后的同伙一个都逃不了。
对此地方派出所还给渡业寺送了一个锦旗,感谢他们为民除害,直到现在他们还认为是寺里的僧人把人贩子打了,同时也严肃教育了朱砂和小白他们,提醒他们没有大人在身边,不要私自出去玩,结伴也要有大人跟着。
苏浅软萌地点了点头:“知道了。”
朱砂:“......”都怪那些人贩子。
时间一下子来到正月十六,柴郡开着车来接苏浅,至于小白和朱砂,老秦他们部门给他们配备了专门的车辆接送。
柴郡看着跟在小白和朱砂后面的两个彪形大汉,据方丈说,这两个人是小白他们的生活助理兼职保镖,是国家为他们配备的特殊性人才,同时小白他们两个的生活费和其他一切需要钱的地方都不需要自己操心。
柴郡神情复杂,幽幽地问:“方丈,您老实说,是不是苏浅当时也有这个配置。”
方丈十分残忍地点了点头,而且如果苏浅有要求,她的配置比这个还要夸张十倍都行。
柴郡心头受到重击:“那您为什么要把她交给我?我一个三餐不定的单身狗,何德何能给我这么艰巨的任务。”
他心里不禁想,难道因为他是一个品德高尚,五讲四美的上进青年,所以方丈才会把这么重大的任务交给他。
方丈看到柴郡方才面色还有点扭曲,现在怎么乐开了花。
难道现在年轻人都是这么阴晴不定的吗?
方丈开头还是对柴郡给予肯定的:“你是一个好青年,因为你的职业,所以见识比较多,再加上你体质容易见鬼,苏浅还能帮到你,所以就交给你了。”
柴郡:“哦!”怎么就只夸一句呢!
方丈:“我想让苏浅活成普通少女的模样,而不是未来特异部候补队员,你心善细腻而且有责任,老衲能放心地将人讲给你。”
“没那么好。”柴郡喜笑颜开。
......
今天是苏浅幼儿园开学的第一天,因为刚刚过完年,不少小朋友脸上的奶膘又肥了不少,动作间,小脸蛋嘟嘟的。
苏浅和朱砂他们三个小朋友出现在幼儿园门口的时候,还是闹出了不小的轰动。
无他,因为三个小朋友都太漂亮了,三个人定制了同一套衣服,让人一眼看去就知道是一家人。
朱砂依旧穿着漂亮红色的蓬蓬裙,拉着苏浅的手,本来她订了两套裙子,苏浅那身是一套粉嫩的桃花色裙子,但是苏浅不喜欢,再加上她的头发还没有长出来,所以柴郡决定定制了男装给她,男装是一黑一白,苏浅就选择了帅气的黑色,她让小白穿了白色。
等到三人正式出场的时候,还是苏浅一手拉着一个,柴郡本来设想的是红裙傲娇公主和她的黑白骑士,让朱砂待在中间,但是被朱砂和小白否决了。
最后出场就变成了帅气龙傲天带着他的白月光和朱砂痣了,苏·龙傲天·浅成为人生赢家,占据C位,收获众人羡慕的目光。
三人在前面神采奕奕地走着,柴郡无奈地在后面跟着,宋老师看着苏浅的头发居然又没了,她有点抓狂了:“柴先生,苏浅的头发怎么又没了,你这样会造成她的性别认知障碍的。”
柴郡哑口无言,他想解释的,但是话在舌尖转了一圈,发现啥也说不出来。
“抱歉,这是意外,我保证肯定把她的头发留长,我现在努力让她适应自己的身份,争取夏天的时候能让她自愿穿上漂亮的裙子。”他立马下保证,想着有朱砂这个正面引导,苏浅肯定会喜欢女孩子的。
如果方丈知道他现在的心思,肯定天降如来神掌劈了他。
什么时候朱砂居然成正面引导了?朱砂他是一只雄性,而且他还是一只成年的大妖。
第二件事,如果苏浅真的喜欢女孩子了,到底是朱砂的错,还是方丈的锅呢?
此处柴郡出没,干笑一声:佛曰不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