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夜,时祎正和老妈、林爸、小桓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看春晚。
“老公,你看着舞台背景,真是越来越好看了呀。”时荟芸女士感叹着。
“是呀。”林爸赞同着。
“嗡嗡。”
感受到兜里的手机震动了一下,时祎习惯性的掏出来看一眼,是杨埠的短信:
----我在你家楼下。
这下,时祎就坐不住了,这么大冷的天,他怎么跑过来了?
很警觉的看了老妈一眼,她正被小品逗得哈哈大笑,以防老妈起疑心,她把手机调至静音模式,重新塞回兜里,从果盘里拿了个沙糖桔剥开,一口给吃了个干净。
“姐,我也想吃。”小桓跟她姐撒着娇。
时祎看了他一眼,这么大了还撒娇,不过该扔还是得扔,从果盘里挑了两个大果接连给他扔了过去,没想到他反应还挺快,两个都接着了。
“嘿嘿,我都接着了。”接着沙糖桔的小桓给他姐炫耀着。
时祎扭头继续看沈腾和马丽的小品,结束之后才跟林爸、老妈说:“我熬不住了,先回去睡觉了。”
林爸从沙发起身,说:“我送你。”
时祎婉拒着:“我一个人回去就行,又不远,到家给你们发消息。”
“那你路上注意安全。”时荟芸女士看女儿已经换鞋了,叮嘱她。
“放心吧,都18了,又不是小孩子。”时祎回着。
出门后,时祎立刻打开手机,看到一杨埠给她发的一连串的消息,赶紧给他回了一个:
----等我。
出了公安局家属院,就心急火燎的往家跑,大年夜的路上没多少行人,只有个别不愿意被家长摁在家里看春晚的少年在街上三五成群的游荡,马路上也没有多少车辆,都在家陪着父母妻儿守夜呢。
时祎不经意间抬头望了眼夜空,几十颗颗星星悬在天上,一闪一闪的眨着眼睛,给黑暗的夜空镶上了几十颗闪闪发光的钻石。
跑到自家院子所在的十字路口时,时祎打老远就看到杨埠倚靠着车身,抱着胳膊,穿着一个深色的呢绒大衣,向四周张望着。
跑到他身边的时候,时祎已经累得不行,跟跑了800似的,弯下腰双手撑着膝盖直喘气,还没完全缓过来,就心疼道:“你傻不傻呀,外面这么冷,怎么不待在车里?”
看到他冻得通红的鼻子,她真有些生气,怎么不知道对自己好点,她还得跟着担心,把围巾解下来,踮起脚缠在他脖子上,往他鼻子上提了提。
杨埠没有制止她,气鼓鼓的反问她:“你怎么不抱我?”
他都已经习惯了,见面时她先来一个甜蜜的拥抱,缺了这一环他就觉得少了点什么,浑身都不自在。
时祎哭笑不得,她都累成这样了,他还有心思跟她索要拥抱,看来真是给他惯坏了,不过也是她给惯的,伸出双臂上前主动环着他的腰。
杨埠敞开大衣,把日思夜想的人儿裹进怀里,紧了紧,抱着她才觉得实实在在的有她。
忽然,一阵冷风吹过,杨埠拥着她转了下身,替她挡着寒风的侵袭。
寒风过后,杨埠才凑到她的耳边,将他的思想说给她听:“我真的好想你。”
“我也好想你。”时祎深沉的回应着,她又何尝不是呢,她的思念若是一颗相思豆,恐怕都能串到月亮上了。
摸到杨埠里面就穿了件秋衣和毛衣,怕在外面呆久了,受寒感冒,跟他说:“我们回家,外面冷。”
拉着杨埠往楼上走的时候,时祎算了算时间差不多了,就给老妈和林爸发了短信,告诉他们她已经到家了,不用担心了。
把男朋友领回家,时祎在后面刚把门关上,还没完全转过身的时候,就被他打横抱了起来,猛地失去脚踏实地的感觉,为了保持身体平衡,慌忙搂着他的脖子。
杨埠低头用额头碰了碰她的,开玩笑的逗着她:“你是不是胖了?”
“没有。”时祎一口咬定,却没有底气的垂着眼眸,不敢直视他。
她才不承认回家这十来天确实胖了两三斤,从96斤升到99斤真的有那么明显吗,他一抱就知道她胖了。
杨埠也是炸她的,想逗她来着,不过瞧她的反应,就知道她确实胖了,不过胖点好,不仅人看起来更精神,他的福利也好。
兴高采烈地抱着媳妇儿直奔卧室,把人放到床上,拿出空调遥控器把温度调到24c,利落的把两个人厚重的外套褪去,扔到一旁。
便欺身压了过去,手指抚过她的眉眼,滑过鼻梁,压着她性感的红唇,与她清澈却略显紧张的眸子对视着。
时祎感觉他的手有一种魔力,自带电流一般,抚过的地方都酥酥痒痒的,忍不住闭上了眼睛,心里却十分紧张,小心脏砰砰砰的跳动着,她知道即将会发生什么,而她也不会再退缩了,不由得双手紧紧抓住了被子。
看到她紧绷的身体,杨埠在想法子让她放松下来,俯身凑到她耳边,看着她粉嘟嘟的耳垂,使坏地伸出舌尖卷了一下。
明显感受到她身体轻颤了一下,领略到她身体最诚实的反应,杨埠不由邪魅一笑,在她耳边低声道:“媳妇儿,我想,”
低沉且富有磁性的声音极具诱惑力,时祎听到他这种声音就会招架不住,心软的一塌糊涂。
杨埠果真是把她了解的透透的,拿捏的死死的。
每一个字都像热气流缓缓地吹进她耳朵里,一下又一下地撞击着她心底的防线。
在等她回应的时候,杨埠紧张的凝住神,屏住呼吸,紧紧的盯着他媳妇儿的细微表情,哪怕她有一丝的不愿意,他都不会动她,不想第一次成为她的阴影。
时间仿佛静止了,周遭环境异常安静,只有两颗心用力跳动的声音,以及彼此急促的呼吸声。
原本就摇摇欲坠的心里防线在他的“媳妇儿”声中土崩瓦解,时祎浑身早已酥软无力,紧抓着被子的手也突然没有力气,松开了。
虽然没有睁眼,却清晰的感受到上方一道灼灼的目光扫视着她。
她就知道今天是躲不过去了,已经拒绝了两次,在他这里她做不到拒绝三次,终是微不可察的点了点头。
虽然幅度很小,但杨埠清清楚楚的看到了。
那是她答应他的信号,内心狂喜,心脏剧烈的跳动着,一下一下要跳出胸腔,激动的俯身,覆上她的唇。
忽然,时祎睁开眼,双手按着他的双肩,将他微微推开些许,眼睛半眯着看着头顶上方的灯。
看着他媳妇儿不经意间流露出的妩媚,杨埠从未见过她这般摄人心魂的模样,顿时看得双眼猩红,呼吸的频率直冲巅峰。
以为她临阵害怕了,但他很有可能已经刹不住车了。
时祎的双脸微微泛红,胸口随着急促的呼吸不规律的起伏着,软着嗓子跟杨埠说:“把灯关了,我紧张。”
杨埠悬着的一颗心终于落地,原来是灯的问题,起身把灯熄了,只留了盏昏黄的床头灯。
再次覆到她身上,时祎主动勾着他的脖颈,问道:“你怎么会过来?”
杨埠覆上她的眸子,吻了下,认真地回答:“除夕夜,我想,跟你团圆。”
……
早上,杨埠醒得早,看着怀里熟睡的人儿,轻抚着她的脸庞,心里很是满足。
“杨埠,杨埠。”时祎不安地梦呓着。
“在呢,在呢,老公一直都在呢。”杨埠将人往怀里抱了抱,趁机占着便宜。
“跑。”时祎很不安,重复着:“快跑。”
杨埠笑捏了捏她的鼻子,宠溺着:“不跑,我是你老公,哪都不去,就陪着你。”
“啊。”时祎突然大喊一声,醒了。
“怎么了?媳妇儿,做噩梦了?”
时祎看着杨埠,从惊恐未定的梦境回归现实,否认着:“没,没有。”
“还疼不疼?”杨埠将手放到她的小腹上,揉着。
时祎脑子里迅速闪过昨晚上夜班折腾她的画面,愤愤的等了某人一眼,实话实说着:“疼。”
“那我给你穿衣服。”
时祎又把自己缩进被窝里,闷着声:“不用,你穿好衣服先出去。”
虽然两个人已经坦诚相见过了,可她还是不好意思。
“在古代,我俩就已经算是夫妻了,来吧,娘子,相公为你更衣,天经地义。”某人不要脸道。
“我不需要。”时祎拒绝着。
“来吧,来吧,都交给相公我吧。”说着,杨埠便将人从被子里剥了出来。
时祎半推半就,杨埠死皮赖脸,把衣服给他媳妇儿穿好后,便将人抱到了沙发上。
后知后觉的,时祎想起一件事来,紧抓着杨埠的手,后怕道:“杨埠,我不会怀孕吧。”
她可不想年纪轻轻就怀孕,她还不想当孩子妈呢,她自己都还是个孩子呢。
杨埠笑看着媳妇儿的迷糊劲,让她放心:“你上个月是13号,这个月应该是11号,你说呢?”
“今天是9号,的确在安全期。”时祎嘀咕着,不对,杨埠怎么知道,“你怎么比我还清楚?”
“谁让我是你老公呢。”杨埠很欠打的说。
大年初一,时祎中午肯定是要去老妈那儿吃饭的,可她这样根本没法去啊,找个什么理由好呢?
电话还得早些打的好,要是晚了,菜都做出来了,她再说不回去,那就太不像话了。
而且,万一非让过去吃饭,她也还有足够时间想别的招呀。
拿起电话后,给男朋友做了个“嘘”的手势。
“行,我知道,不出声。”杨埠很听话。
虽然老妈对她和杨埠的事松了口,但要是知道他俩做了什么后,肯定要扒了她皮的,她可不敢冒这个险。
“喂。”
“哎,妈,我刚才在收拾冰箱的时候,翻出了很多菜,不能再放了,我一会自己做个小火锅,中午就不过去吃饭了。”
时荟芸女士看了一眼丈夫,犹豫了一下,有些失望的说:“那好吧。”
“那,妈,新年快乐!替我跟林爸也说一声新年快乐,还有小桓。”
“我知道,我知道。”
好不容易把老妈搞定了,终于为她自己争取了个缓冲的休息时间。
看到杨埠往玄关处走,时祎急忙叫住他,“你去哪儿?”
“去超市买点菜,一会儿就回来,你在家乖乖的,别乱动啊。”杨埠出门前,又细心的交代着。
时祎只好在QQ上和秦遥聊天,那妮子跟着她老爸回老家了,拍了好多乡村风景。
有田间刚冒出芽的小麦;有杨树枝头黑压压的鸟窝;有围在火堆旁唠嗑的男女老少;也有给邻里显摆新买的小轿车……
作为好友,时祎很钦佩秦遥,尽管投的那没多的稿都石沉大海,但依然不气馁,希望她未来能够继续为梦想拼搏。
过了好一会,时祎听到钥匙开门声,吓得她顾不上身体的疼痛,利落得从沙发上跳了起来。
“是你啊!”看到是杨埠后,时祎才松了一口气。
杨埠一听,笑问他媳妇儿:“你以为是谁?”
“嘿,我还以为是我妈来了呢。”时祎拍着还没平复的心跳。
“出门的时候,看到你把钥匙放到玄关处,我便顺手拿着,不是不想让你起来给我开门吗。”杨埠说着,还故意往他媳妇儿肚子上瞄着。
时祎瞬间懂了他的意思,脑海中浮过两人翻云覆雨的场面,简直羞死人,愤愤的瞪了他一眼:“还不是因为你。”
杨埠看她没有穿鞋,就踩在地板上,担心她寒气侵体,顺着她的话:“是是,都赖我。”
说着把手里的袋子放到地上,把人抱回沙发上,媳妇儿当然还是他自己宠着。
“无聊就看会电视,我去做饭,有事叫我。”杨埠把遥控器递给他媳妇儿。
“哦。”
没过多久,时祎就听到里面乒乒乓乓的剁肉声,好奇地问:“你要做什么呀?”
“包饺子,芹菜大肉馅的。”杨埠停下剁肉的动作,大声应着她。
既然他乐意忙活,就把活让给他算了,她就坐享其成好了。
一个小时后,杨埠从厨房出来,面都没有擦,直接将人抱到了餐椅上,“来,媳妇儿,包饺子喽。”
时祎可怜巴巴的望着杨埠,抗拒的摇着头,“我能不能不包。”
杨埠想起来时祎跟他说过捏不住饺子皮的事,贴心道:“我擀面皮,你负责包,包不住的给我,怎么样?”
看到烂摊子有人接手,时祎倒也愿意包饺子。
填第一个面皮时,杨埠就提醒她:“馅有点多,弄出去一点。”
“哦,你很有经验?”时祎按他的话做了,把馅又去掉了些,然后再捏面皮,好神奇,刚好捏住了,放到撒了面的盖帘上。
“过年没少干活。”
“还挺勤快的嘛。”
“是啊,百般武艺,样样精通,才能娶得好太太。”杨埠自吹着。
无疑被时祎翻了个白眼,然后把失败品摆到他面前,“现在就给你机会展现你的百般武艺。”
“得嘞,媳妇儿都开口,当然得给面子了。”杨埠皮道,停下手里的动作,修补失败品。
包完后,趁杨埠将盖帘拿起之际,时祎抓起面就洒了过去。
杨埠也不甘示弱,一把抓住了想要开溜的时祎,凑过去,戏谑道:“别跑呀,有福同享,来来来,给你也画个。”
说着,杨埠就抬起她的下巴,在她脸两边各画了三道印。
时祎嘟着嘴,喊了声:“喵。”
“真是一只古灵精怪的小野猫。”杨埠在她鼻尖上宠溺得点了一下。
“我野吗?”
杨埠抓着她的手,放到心脏的位置,有些陶醉的说:“野啊,挠得我心痒痒。”
“滚去下饺子。”被撩到的时祎立刻将手抽了出来,推着人往厨房赶。
“饺子包多了,没下完,我把剩下的搁冰箱了,你过两天想吃了,拿出来煮一下。”吃饭的时候,杨埠跟他媳妇儿交代着。
“好,知道了。”
“杨埠,跟你商量个事。”看男朋友心情不错,时祎决定是时候将她的想法告诉他了,反正他现在也不敢拿她怎么样。
“什么事?”杨埠没防备的问。
“下学期我想带两个学生,挣个零花钱。”
杨埠把筷子搁到盘子边,抬眼看着满含期待的媳妇儿,兼职他没意见,关键是俩人都带学生的话,就很难见面了。他第一学期就带了两个高三学生,没有跟他媳妇儿说,都在周日,所以,这也是他更多去找她学校,而很少让她来他学校的原因,怕她发现,怕她心疼。
但上海的消费,容不得没钱之人,为了两个人在那个城市生活的好一点,他愿意多吃一点苦。
“兼职我没有意见,但我有一个要求。”杨埠开始约法三章。
“什么要求?”时祎凑够去,好奇地问。
“必须在周日。”
周日?周六就不行吗?时祎很疑惑:“为什么?”
“那个,我带的两个学生都在周日,否则我俩一周都不一定能见一次面。”杨埠支支吾吾地说,眼神有些闪躲。
“杨埠呀杨埠,没想到,你竟敢先斩后奏?”被蒙在鼓里的时祎气结着,这么重要的事都瞒着她。
杨埠笑握着她指着自己的手指,深刻反思着:“额?这应该,不算吧。”
“恩?”时祎微眯着眸子,危险地看着狡辩的某人。
杨埠一看情况不妙,急忙改嘴:“算,算,算,怎么可能不算,我媳妇儿说什么都对。”
“以后还敢不敢了?”
“不敢了,媳妇儿,不敢了。”杨埠摇着头,笑眯眯的,伸着三根手指发着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