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月后:
下了班的时祎出了写字楼,偏头就看到杨埠朝她走了过来,心里惊呼着:“他怎么找来了?科研所允许早退了?”
现在装没看见是不是已经来不及了?
低头看着她穿的高跟鞋,发着愁,这要是跑起来,不得把脚崴了,要么就是被他拎小鸡崽一样给拎回去。
想象着那个画面,时祎很抗拒地摇着头,那可都不是她想要的。
杨埠之所以能提前下班,那是因为午饭后,他没休息,回实验室忙去了。
得到领导批准后,就急忙打的到他媳妇儿公司楼下,等着她下班。
眼看着一波又一波的人从写字楼里涌了出来,一眼就看到了他最熟悉、最想念的人。
银灰色的简约西装,衬得她很有气场,怪不得走到哪儿都会被人惦记,可是,再怎么样,她也只能是他的妻,旁人休想觊觎。
“你怎么过来了?”感到跑路无望的时祎,主动走到杨埠面前,问他。
杨埠心中暗想着:想你了啊,要不是刚入职,忙,早就来堵你了,否则,总能让你找到借口敷衍我,嘴上却道:“带你吃饭。”
“我回家自己做。”时祎可没那么多钱造,她就普通平民一个,腰包可不鼓。
“我请你。”杨埠怎会让他媳妇儿付钱。
时祎觉得这样好像也不错,但又觉得不大合适,想了想,还是算了,“不用了。”
看她执意不答应,杨埠才不管三七二十一的,直接上前拉着她的手腕,到路边拦了一辆出租车。
“师傅,XX商场。”
“去商场干嘛?”被杨埠威逼上了出租车的时祎,总要问个清楚。
杨埠看着两个人中间还能再坐一人的间距,一下就挪到时祎身边,挨着她,“我听说,那里一家牛肉做的不错,带你尝尝。”
这逼的时祎连逃都没地方逃,只好把脸扭头去,看着窗外。
借此时机,杨埠在她脸上亲了一下,并在时祎扭头找他算账之前,箍着她的双手。
气得时祎直咬牙,也无可奈何。
进到商场后,时祎想把手抽出来,试了几次,都失败了。
“别做无谓的挣扎了。”杨埠好心劝道,他才不给她机会呢,与她十指紧扣,想逃,没门儿。
餐厅:
“这么多牛肉啊,对得起它昂贵的价格。”看到端上来的面,时祎如实评价着。
“快吃,凉了就不好吃了。”杨埠看着媳妇儿可爱的模样,心情都好了几分。
“好吃哎。”时祎真心觉得牛肉做得不错,味道好极了。
杨埠把碗里的牛肉夹到她碗里,“多吃点。”
时祎抬头看了他一眼,就知道她劝也是白劝,连客气话都不说了,任他去了。
看着他媳妇儿吃得津津有味,杨埠感觉一天的疲惫和压力都没了,很开心。
“我买了两张票,一起看个电影?”杨埠在吃面的间隙,冷不丁地说。
看电影啊,时祎心里犹豫着,又想,既然已经被他拐了,索性就玩个够,便应着他:“好啊。”
杨埠拉着时祎进场的时候,恰逢某个厅放映结束。
时祎眼尖地瞧见了同事刘珊珊和公司张副总说说笑笑往外走,怕和他们打照面,躲在杨埠身后,脸朝着墙壁。
看到他媳妇儿不安的样子,杨埠就知道她不想和某个人,或某些人打照面。
于是,把外套脱下来,直接罩在她脑袋上,然后伸出胳膊,搂着那个娇俏的人儿。
时祎知道杨埠在帮她打掩护,但还是从缝隙中看到刘珊珊往她这里瞄,心虚的不行,毕竟衣服、包、鞋子这些东西,一时改变不了。
忽然,一张大手直接捂住了她的脸,让她瞧无可瞧。
错过去后,时祎终于松了半口气,可后半口气还没来得及松,心就又提到了嗓子眼。
只听身后传了一声刘珊珊不确定的的喊了声,“时祎。”
时祎本能的要回头,被杨埠一手给硬板了回去,直往电影放映厅走。
直到坐到位子上,时祎才把杨埠的外套给取了下来,往后靠着椅背,捂着还在加速直跳的胸腔,劫后余生道:“吓死我了。”
“谁呀?”
“我一同事,和公司副总。”
同事有什么见不得的,杨埠很不解:“你怕他们做什么?”
“刘珊珊想追程启,想要他的联系方式,我问程启,他不愿意,我夹在中间有些为难,又看到她和张副总在一起看电影,我不尴尬的吗?”时祎跟他娓娓道来。
“程启,哪个程启?”
“就我认识的一朋友。”时祎简要的解释着。
杨埠怎么觉得有些耳熟呢,他在英国时,中国留学生圈子里就有这么一位,玩得挺花,女朋友那是一次一个样,从不带重复的,他也只是在聚会上见过而已,并不相熟,不是一路人,就没多打交道。
不过,他媳妇儿怎么会与他有交集,肯定是同名了。
看电影的时候,杨埠也不知道煽情的点在哪里?他媳妇儿哭得稀里哗啦的,他只好在一旁不停地给她擦眼泪。
出了影厅后,感觉她还没有从电影的剧情里甚至,走出来,都不拿纸巾擦泪了,直接打起了他胳膊袖子的主意。
杨埠本想提醒她,胳膊袖子不卫生,但看到她哼哧哼哧的样子,就没有开口。
“今晚,去我那儿?”杨埠带着些许的期待,问着身旁的人儿,心却“砰砰砰”的乱跳着。
时祎还沉浸在为什么男主最后死了的剧情中,脑瓜子嗡嗡的,根本没听清他问的是什么,就下意识的“嗯”了一声。
杨埠心情颇好地揽着她肩,往商场外走去。
下车后,时祎直奔她住的小区,却被杨埠抓着后领子给抓了回去,提醒她:“答应我了,去我那儿的,别想耍赖。”
“我什么时候答应你了?”时祎怎么不知道。
“刚出电影厅,你还哭鼻子的时候,我问的,你答应的。”杨埠有理有据,就差点给她摁回放了。
时祎摇着头,努力辩解着:“我脑子不在线的时候,答应的事儿不能作数。”
杨埠不干了:“那不行,你算算,你放了我多少次鸽子,要不是我到你公司堵你,你还躲着不肯见我,是不是。”
“我有我的事儿要忙,你有你的事要忙,时间凑不到一块嘛。”时祎狡辩着。
“要不是怕影响别人,我早去你出租屋堵你去了,好几次,看到我就溜得贼快,你真以为我没看见呀。”杨埠开始给她算账。
时祎心虚的低着头,听着杨埠说,左瞄一眼,右瞟一眼,为她一会儿的跑路寻找路线。
故作镇定的把兜里的皮圈扔到地上,蹲下去,作势要捡东西。
趁杨埠一个没留意,踩着高跟鞋就逃了。
杨埠也不是好骗的,她的一举一动都在他眼皮子地下,他可看的清清楚楚,见她跑了,迈开大长腿,没两步就追了上去,“敢再跑,你试试。”
毫无反手之力的时祎挣扎着,想逃脱魔爪,杨埠可不会再给她机会,打横直接将人抱了起来。
看到旁边还有那么多的人,时祎羞得呀,用胳膊遮住了脸,“你胆子可真是越来越大了。”
“还不是你逼的。”
等电梯的时候,杨埠将人放了下来,不过手箍着她的腰,不让她逃离。
周围人的目光让时祎浑身不自在,悄咪咪地躲在他身后。
杨埠察觉到他媳妇儿的不对劲,把外套脱下来,罩在她脑袋上,阻绝了周围人的视线。
握着她的手,进了电梯,按了16,将人儿半圈在他怀里。
电梯门打开的时候,杨埠带着她出去了,把外套给她取下来,看到她头发蓬的虚高,伸手往下压了压,否则一会儿炸毛了,她又该找他闹了。
时祎站在门口,看着杨埠输着密码,看到输进去的三个数字,就猜到了密码是她的生日。
想趁着他注意力被转移的空隙,试着把手抽出来,可杨埠似早有察觉一般,攥得紧紧的。
未能得逞的时祎,反倒被杨埠一把带进屋里,摁在墙上。
暴风雨般的吻旋即落了下来,杨埠的呼吸急促起来,边吻边褪着她的衣物。
时祎根本受不住他这样,将脸撇到一旁,喘着气,用力推着眼前的人,急吼着:“杨埠,杨埠,咱俩不能这样,你停下。”
杨埠似没有听见一般,粗暴地将人抱了起来,直往卧室去。
把他媳妇儿放到床上,直起身子,双眼赤红,眼里都是对她的□□。
看他这样,时祎知道他已经听不进劝了,只能试图唤醒他的理智了:“杨埠,信,你想想,我给你留的信。”
不说还好,说了,杨埠又想起来,她当初狠心抛下他一人,整个人就顿住了,脱衬衣的手都停住了。
反应过来后,俯下身子,定定的看着她害怕的眸子,轻轻地抚摸着她的脸颊,孤注一掷道:“要是和你在一起,会万劫不复,我也心甘情愿踏上这条不归路。”
说完,不等时祎的回复,就吻上了她的唇,他想了她5年,又怎会允许她再离开。
……
激情过后,时祎累瘫在床上,某人压在她身上,贪恋地享受着静谧的时刻。
“媳妇儿。”杨埠像以往一样唤着她。
“恩?”
“搬过来吧。”他想天天见到她,他想实实在在拥有她。
时祎没有搭茬,来回摸着他的头发,她很喜欢那种扎手的感觉,以前就老爱摸来着。
过了一会才开口:“你看,分开的这些年,你好好的,我就很满足了,知道吗?”
“我不好,没有你,我过得一点都不好,刚到英国,整宿整宿的睡不着觉,想你想得想回国,就努力把精力放在学习上,争取早点回来见你,我在那里,每一天都是煎熬,去那儿两个月后,忍不住偷偷回国,去看你。”可也只是远远地看着,不想让她知晓,不想让她更痛苦。
听到这,时祎的心没由来得揪了一下,原来他这几年是这样过来的。
“后来,每天晚上睡觉前,我都要听咱俩的通话录音,一晚上听不到你的声音,我就睡不着觉,都养成习惯了。”
他记得,有次和朋友们出去野营,预计的三天,可计划赶不上变化,共待了5天。
最后一天,他手机没电了,晚上在帐篷里翻来覆去睡不着,后半夜,披着外套,看了半夜的星空。
“我俩可能,有缘无分吧。”时祎苦涩道。
“我不信,我一定要娶你,你说过,我是你男人,你也说过,要做我媳妇儿的,可你,还是放弃了我。”杨埠跟她算着陈年旧账,这都是他后来听录音的时候发现的秘密。
时祎的直突突他怎么什么都知道了?
她也就承认过一次,他是她男人,是高二寒假那次他买了闪电,和她通话,问他是什么人?
她说“我男人”时,闪电一直在那边叫,杨埠没听清楚,缠着让她再说一次。
那时候,小姑娘,脸皮薄,就搪塞过去了,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他又给听出来了。
她也就跟他说过一次,要做他媳妇儿的,是高三寒假他喝醉那次,可是他不是记不得了吗?
哎,都是录音惹的祸啊。
“杨埠。”
“恩?”
“你压的我胸口疼。”时祎都快喘不上起来了。
杨埠听到后,腾得一下就起来了,看着她胸口被他压的印子和吻的红痕,都是他留下的痕迹,看着就知道他刚才有多疯狂。
可是,他忍不住,就想一直要她,这么多年,可快把他憋坏了。
每次秦遥给他发时祎的近照,他都能坐在阳台上,静静地看上半晌。
看她换了发型,看她买了新衣裳,看她吃饭,看她穿上学士服,看她穿着高跟鞋进入职场,看她……
“睡吧,明天还要上班。”时祎攀上他的胳膊,来回抚摸着,安抚着他。
“嗯。”杨埠很听她话,乖乖的侧躺在她身边,将人圈进怀里,下巴磕在她脑袋上,这么多年来,终于可以睡个踏实觉了。
怕她晚上一个人偷偷走了,杨埠的心一下就提起来了,她可是有前科的人儿,后怕道:“别走,媳妇儿。”
时祎环着他的腰身,轻声承诺着:“不走,不走,安心睡吧。”
最起码,今晚不会走。
“嗯。”
时祎心里有事,早上6点就醒了,想着回她出租屋收拾一下,然后上班。
没有万贯家财的人,只能自己挣钱养活自己。
抬头看着睡得不□□分的人儿,伸手抚平他的眉心,轻轻从他怀里挣出身来。
不料,这一小动作还是惊动了杨埠。
“你要走?”杨埠反手搂住了她,不让她离开,还好他警觉,否则,再让她跑了,他还不得疯了呀。
“我去上厕所。”时祎逼着自己不去看那令她心疼的脸,伸手去解覆在她腰间的手。
“我不信,上次你就是这么匡我的。”杨埠搂得更紧了,把人拉了下来,压在身下。
直接堵住她的唇,将她所有拒绝他的话都给堵回去,他不想听,那无疑是在他伤口上撒盐。
……
杨埠将人抱到卫生间,时祎腿软的都站不住,他让她倚靠在他怀里,给她清洗身体。
一切都收拾好后,杨埠便去厨房做饭了,家里东西什么的都有,就是缺了个女主人,要是她来了,这个家,就完整了。
把早餐端到餐桌上时,朝客厅喊了一声,“媳妇儿,吃饭了。”
没听到她应,杨埠走到客厅一看,他媳妇儿歪在沙发上睡着了,果真把她累着了,不舍得叫她,但不得不叫:“媳妇儿,媳妇儿。”
时祎哼唧了两声,强撑着精神睁开眼,困死了。
杨埠将困顿的人抱到餐厅,放到椅子上,“都是你爱吃的,吃完送你上班。”
“哦。”
在他面前,时祎不敢应付,老老实实把她那份早餐给吃了个干净。
杨埠看她听话,心情都放晴了,把碗泡在水池里,晚上回来再刷吧,他要把他媳妇儿送到公司。
毫无意外,两人上班双双迟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