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里抱着一大捧荧光草,柯塞利斯采的心满意足,除了给老师那份,他回去也可以多配置一些荧光药剂,还能赚一笔外快。

他已经不再贫困,只是习惯不是那么容易更改的。

慕楚坐在一边的大石头上,逗弄着史莱姆。

见人忙完了,慢吞吞的收回了手,转而从腰间抽出因斯莱特把玩:“这些够了吗?”

“足够了。”将荧光草收好,抹了一大把汗水,柯塞利斯这才有机会打量传说中的圣剑。

眼中,透着期待。

“要看看吗。”慕楚成功接收信号,将剑递了过去。

“可以吗!”柯塞利斯的眼睛亮了。

“当然可以。”慕楚好笑道。

慎之又慎的,柯塞利斯握上了剑柄,双瞳中跳跃着光,细细打量,脑中浮现着关于这柄圣剑的资料。

其中最著名的莫过于……

“传说因斯莱特可以一剑劈碎山脉。”

“没有那么夸张。”慕楚摆了摆手,否认了这个谣言。

也是,劈碎山脉什么的听着确实有点魔幻,就算是救世主与因斯莱特的组合也太夸张了,柯塞利斯隐藏起内心的小失落。

“至少要两剑才行。”慕楚伸出两根手指,“一剑顶多劈断。”

柯塞利斯手一抖:“这已经很夸张了!”

这个人全盛时期到底有多厉害!

不过现在剑残了,人也死了,曾经的场面恐怕再也没办法呈现了吧。

手中的剑因为它代表的意义而重若千金,柯塞利斯依依不舍的摸了几下后,又将其还回去。

“可惜坏掉了。”抬起轻轻叹息,“如果完好,因斯莱特一定很漂亮吧。”

“想看看它完整的样子吗?”

“当然想。”

“那就让你看看。”

“诶?”

慕楚一笑,翻转手腕,残剑的剑花依旧动人,“带你来这里,可不光是为了让你摧残小草。”

这片洞窟,接近地脉,用来干一件事最合适不过了。

荧光的花海漫过小腿,如推开波浪,慕楚来到了花海的正中央。

Q软的史莱姆轻撞着柯塞利斯的小腿,想要离开此处。

“诺尔,你要做什么?”

慕楚周身回荡的气息太过奇特,柯塞利斯没有贸然靠近,只能放大了音量询问。

“修剑。”慕楚简要的给出答案。

残剑插入花海,环形的涟漪扩散开来,无数细碎的暖橙花瓣在洞窟内飘荡。

柯塞利斯惊愕,修剑?

因斯莱特不是诺兰意志赠与救世主击退深渊的圣剑吗,怎么修?

这么想着,他也就问了出来。

“当然是找铸剑者修。”

慕楚双手交握合十,抵在额头,动作虔诚,神情却不那么说,反倒是带着点嫌弃,却又不得不去做。

“小利斯,好好看着,用心感悟,这可是一生都不会有的机会。”

以慕楚为中心,奇特的光晕荡漾开来。

柯塞利斯利斯缓缓睁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

那是比斑斓更斑斓,比澄净更澄净的奇异光幕,刹那,摇曳的花枝被静止了时间,就连他,也无法动弹身躯,如同白困在了时间的囚笼,除了意志,一切皆不在运转。

浩瀚如星空的伟大意志在此降临,不用去看,便知晓这代表的是什么含义。

无数的知识在脑海闪现,以往怎么也不思其解的难题顷刻间便得到了答案,他似乎可以做到一切。

柯塞利斯产生了这样的错觉。

至于慕楚……提剑砍了上去。

“好久不见,伟大的诺兰意志,是否安好?”

问候的话语与他的动作截然相反,难得的,慕楚透出一点阴霾。

“一切安好,爱因诺尔。”

听不出男女,也分辨不出感情,如同错落的琴音,诺兰的声音回响在了两人脑中。

祂并不生气,任由慕楚砍了一会消气。

见慕楚砍累了,还贴心的刷了一个回复过去。

他就是个傻子。

“……”慕楚这次是真的没劲了,心累的,他揉着太阳穴,“有什么话想对我说吗?”

“能见到你,我很开心。”诺兰意志一顿,“虽然我很想这么说,但恐怕会立刻被你发现我在说谎。”

祂并不具备情绪。

慕楚扯了扯嘴角,单刀直入:“小利斯召唤出我,是你干的。”

一边旁听的柯塞利斯惊了。

那不是巧合吗?

“如果不是他,没人能召唤出你。”诺兰意志注视着柯塞利斯,“他具有天赋。”

“里面有你的功劳吗?”

“根据计算,他至少要寿命临近的时候才有召唤你的能力。”

慕楚的眼神愈加具有压迫力。

“有我的功劳。”

“我不认为你会这么好心,我的价值应该已经完成了。”

“否定。”诺兰意志摇头,“爱因诺尔,你拯救了我,我当然想让你脱离那个地方。”

慕楚挑眉:“只是想吗?”

“你与深渊之主一起跌落次元裂缝,贸然将你拉出,深渊依旧有很大的可能扩散,爱因诺尔,我无法冒险。”

“你与深渊互相消磨,深渊无法侵蚀你,终有一日,你会胜利。”

而在那之前,他必将在那无人知晓的黑暗角落不断战斗。

“为了世界,你必须被困住。”

柯塞利斯愤怒了,无关世界,无关救世主,只为诺尔而感到心酸。

慕楚听的脸皮一抽:“那还真是谢谢你啊。”

“不过这也确实是你会做出的选择。”

仔细想想,他没崩溃,已经算是最大的幸运了。

“你就当我一个人这么多年的寂寞和苦痛不存在吧,明明我只是个局外人,完成了一切,却被舍弃了,不过这一切都是值得的,毕竟大家得到了拯救。”

面无表情的,慕楚棒读着。

“……”

“七十八年前,我还尝试过一次。”诺兰意志没底气的辩解,“我失败了,那位适格者被侵蚀了,我只能等待下一位适格者的长大。”

这种情况,就算是祂都无法控制的。

“被侵蚀了是指?”

“是深渊的残留。”

慕楚瞬间警觉:“我应当全部都消灭干净了才对。”

诺兰的意志不急不缓,似乎只是在说一件小事:“有一小部分躲了起来,直至今日,依旧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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