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谢闵安:“……”

阮云苏对骆瑄的实力很有信心:“骆瑄一直很稳的,他第一关表现得就很好,就会一直保持状态。”

谢闵安也懒得与他争辩。

不过到了后半段六进四的比赛,几位选手要靠抢答来得分,其他选手也不是吃素的,每次题目一亮完就按下了抢答灯,骆瑄明显知道答案,但每次都慢了一拍,分数落后了,他的着急也写在了脸上,阮云苏不禁为偶像捏了一把汗。

谢闵安云淡风轻地点评:“我怎么觉得骆瑄有点危险。”

刚说完他就被阮云苏瞪了一眼,赶紧闭嘴。

比赛进行到一半,阮云苏就发现,那些抢答很快的选手并不是真的知道答案,只是想先抢到机会,他们的答案往往是错的。题目越来越难了,那些手速很快的选手在按键的时候犹豫起来,而骆瑄的知识储备量丰富,在抢到机会之后,慢条斯理地说出正确答案,分数渐渐领先。

最终,骆瑄和另外三位选手进入了决赛。

“恭喜骆瑄……四位选手进入决赛,希望大家准时收看下一期的《我爱国学》,强者对决,巅峰时刻,让我们共同期待!”

伴随着主持人慷慨激昂的声音,舞台上灯光闪耀,撒下无数金色纸片,四位进入决赛的选手洋溢着自信地笑容。

“骆瑄太棒了!”阮云苏在沙发上弹了几下,好像进决赛的是自己一样。

谢闵安:“好了,不看电视了,一会儿我陪你看书。”

过了一会儿,阮云苏抱着一本《吕氏春秋》爬到他的床上。

谢闵安看了看他手里的书:“今晚看这个吗?”

阮云苏:“嗯。”

谢闵安没说话,其实他打算从《千字文》、《朱子家训》、《幼学琼林》等启蒙读物开始的。

这是第一天,阮云苏学习热情高涨,谢闵安对他要求不高,能坚持二十分钟就值得表扬。

阮云苏捧着书蹭到他身边:“哥哥,我们开始吧。”

谢闵安:“……”

现在他和阮云苏盖着一条被子,阮云苏还整个靠在他怀里,这场景就很像亲子读书。

阮云苏的热情在翻开书的第一页时就倒退了一半。

这,这都是什么啊!这本《吕氏春秋》已经是简体版了,可还是一句话都读不懂!书页上密密麻麻的小字,好像好多个小苍蝇一样飞了出来,围着他的脑袋嗡嗡叫。

“哈——”阮云苏打了个哈欠。

谢闵安:“……”还是太高估他了。

“你翻到第一卷诚廉篇。”

阮云苏就照做。

“先自己读一遍,有不认识的字就问我。”

阮云苏就用他带着些困意的奶音读了起来:“石可破也,而不可夺坚;丹可磨也,而不可夺赤。坚与赤,性之有也。性也者,所受于天也,非择取而为之也。豪士之自好者,其不可漫以汗也,亦犹此也。”

谢闵安:“好了,先读这一段,能看懂什么意思吗?”

阮云苏还是看得懂前两句的:“石头可以破碎,但是不能被夺走坚硬的本质,丹,丹砂可以破碎,但是不能被夺走他的赤色,坚硬和赤色,是本性里就有的东西,是上天给的,并不是选择的……嗯……看不懂了。”

谢闵安听见阮云苏流畅地翻译了这么多,不禁露出老父亲一般欣慰的笑容,但他天生沉闷内敛,不会说华丽的赞美的话,只是干巴巴地说了一句还不错。

“我给你念一遍,石可破也,而不可夺坚;丹可磨也,而不可夺赤。”

谢闵安念起古文来字正腔圆,如同玉石之声,阮云苏靠在他怀里,还能感受到胸腔的共振。

这3D立体环绕音也太让人沉醉了!

“哥哥,你的声音真好听,我的耳朵要怀孕啦。”阮云苏从来都是有什么说什么。

谢闵安轻轻咳了一声,脸上热热的,不习惯这样炽热直白的话语。

“好好听。”谢闵安严肃地说。

“你刚才理解的没错,前几句我就不再翻译了。豪士之自好者,其不可漫以汗也,亦犹此也。这句话的意思是,就像坚硬的石头和赤色的丹砂一样,洁身自好的豪杰之人,他们的品性也不会被玷污,听懂了吗?”

这一句还是比较好理解的,谢闵安一翻译阮云苏就懂了。

“你自己继续往下读。”

阮云苏捧起书,摇头晃脑:“昔周之将兴也,有士二人,处于孤竹,曰伯夷、叔齐。二人相谓曰:‘吾闻西方有偏伯焉,似将有道者,今吾奚为处乎此哉?’”

谢闵安:“先自己理解。”

阮云苏就一字一字地翻译成白话文:“昔,昔日,周朝将要兴起地时候,有两个士人住在孤竹他们叫伯夷和叔齐,他们两个聊天说,我听说西放有个偏伯?”

阮云苏不会翻译了,就用一双求知的大眼睛看着谢闵安。

谢闵安:“前面的没错,吾闻西方有偏伯焉,似将有道者,今吾奚为处乎此哉,这一句的意思是,我听说西方有个西伯,好像是个仁德之君,既然这样,我们为什还呆在这里,而不不动身去西方呢?”

这时候阮云苏已经没有耐心往下读了,他问:“所以伯夷和叔齐到底发生了什么呀?”

下面还有很长很长一大段,阮云苏看的头都大了,只要看到这一大片黑压压的字,他的眼皮就跟粘了胶水似的。

阮云苏艰难地顶着沉重地脑袋,身子晃啊晃,倒在了谢闵安怀里。

谢闵安按着他的肩膀,强迫着阮云苏坐直身子:“好,你不用全都看完,我告诉你这一篇讲了什么。伯夷和叔齐两个人西去投奔周国后,想劝谏周武王不要讨伐商纣,但没有成功。后来周武王统一了天下,伯夷叔齐以此为耻,坚决不做周朝的臣子,隐居在山上靠采薇为生。但有一位妇人告诉他们,天下的一草一木都属于周王,无论粮食和野菜都是周朝的,于是伯夷和叔齐决定绝食,最终饿死在首阳山,这也是不食周粟这个典故的来历。”

阮云苏迷惑了:“啊?为什么不吃啊,感觉好傻哦。”

谢闵安语重心长道:“伯夷和叔齐,只是士人气节的一个符号,当然,他们的故事在现在看来有些固执和迂腐了,学会变通也是生存之道。”

阮云苏哦了一声,感觉有些无聊。

谢闵安:“我没让你自己读后半段,不过你要把第一句背过。”

“石可破也,而不可夺坚;丹可磨也,而不可夺赤。”阮云苏得意洋洋地背了出来,心想这个简单,他早就背过啦

第一天谢闵安没对他要求太高,说:“好,今天的任务就算完成了,休息吧。”

阮云苏扑到自家男人身上,对着他的嘴唇亲了好几口。谢闵安都被亲懵了,愣愣地看着搂着他脖子的阮云苏。

“你……”

“多亲几次就习惯啦。”阮云苏露出得逞的笑容。

谢闵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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