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闵安感到意外,思维也停顿了一下,他还以为今天会有一场艰难地交涉,没想到周逸风的态度却和他想象的不一样。
谢闵安当然不能轻易许诺:“我不是赵潼的代理人,我只是协助老师处理一些事务。”
周逸风盯着谢闵安一身笔挺的西装,说:“我以为你是呢。”
谢闵安当没听到,简短回答了一下周逸风的上个问题:“无罪不是不可能。”
周逸风缓缓地转动了一下眼珠:“谅解,我还有什么不能谅解的吗?赔偿,不需要了,都是我的报应。”
大概是生死线上挣扎过一回,周逸风早已在疼痛中脱胎换骨。
他一点都不恨赵潼,周逸风躺在床上,望着白花花的单调的天花板,此时他的内心,就好像这天花板一样无趣、单调,没有丝毫色彩。
恨意、爱情什么的,仿佛已从他的灵魂里剥离,心中再也无法激起任何波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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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公?”阮云苏带着疑问,用那双湿漉漉的狗狗眼看着他。
谢闵安:“?”
阮云苏的眼睛比平时睁的更大,从谢闵安俊美的脸,看到笔挺的上半身,再到那一双大长腿,仿佛要重新认识他一遍。
谢闵安脱下了正装外套,他今天确实和平时穿的不太一样,阮云苏也不用这么看他吧。
阮云苏喜笑颜开:“老公,你,你是升职了吗?”
“咳咳。”谢闵安被口水呛了一下,“什么升职?”
阮云苏摸着谢闵安正装面料,又盯着他腰带上的logo看。
“这个要五位数吧!”阮云苏大叫道。
谢闵安不知道这身衣服多少钱,一查果然是五位数。
阮云苏乐的合不上嘴:“老公你是不是当领导了,你以后再也不用九九六了!”
谢闵安无奈地点点头,他刚要脱外套,就被阮云苏阻止了。
小家伙一脸花痴,眼睛里闪烁着光芒:“老公你先不要脱,你这样穿也太帅了吧!”
谢闵安:“我以前不帅吗?”
阮云苏:“那当然不一样啊,三位数的衣服和五位数的衣服能一样吗!”
谢闵安发觉阮云苏根本不是在看他,而是在看他五位数的衣服,他点了点阮云苏的额头:“财迷!”
“小谢,这些天你也辛苦了,老师请你吃玉蓉楼,把你的omega也带上吧。”
他和许教授是亦师亦友的关系,所以老师提出请吃饭他也没有拒绝,只是阮云苏现在生着病,现在阮云苏还会脑补别人的角色了,万一把许老师脑补成压榨自己的老板就尴尬了。
“许老师,我的omega还在意识障碍期,有些不方便。”
“那就更要带他来了,小苏很可爱,而且我也想了解一下自紊患者。”
谢闵安:“……”
“阮云苏。”谢闵安叫道。
阮云苏哒哒地跑过来:“怎么啦老公。”
谢闵安:“过几天我老师会请客,我带你一起去。”
阮云苏喜上眉梢:“老公你飞黄腾达了,你的老师也会为你骄傲的!”
谢闵安:“……”
不是他吹牛,他现在就是老师的骄傲。
他和阮云苏约法三章:“要叫许老师,吃饭的时候不要狼吞虎咽,不要乱说话,知道了吗?”
阮云苏答应的倒是爽快:“知道啦!这些我还不懂嘛。”
谢闵安:总感觉你很不靠谱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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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师好!”阮云苏像个乖巧的小学生,胸前就差一根红领巾了。
谢闵安松了一口气,表现得还算不错。
许老师本来就不是严肃的人,在课堂外显得更温和了。
许教授得知阮云苏认为自己是一面镜子,十分好奇地问:“小苏啊,你看我长得怎么样?”
阮云苏甜甜地一笑:“老师您是智慧和帅气并存的男神,您看起来才二十出头呢。”
谢闵安眼皮直跳,心想你有点用力过猛了吧阮云苏。
许老师脸上的出现了涟漪般的笑纹,糯米团子一样的omega甜甜地夸你,谁能不喜欢呢。
“哪里哪里,我要是二十出头,你老公得多少岁啊。”
阮云苏看向谢闵安的时候,满眼都是爱意:“我老公的话……十八岁吧。”
谢闵安尴尬地笑了笑。
许老师:“好啦,我们开始点菜吧,我推荐陈酿花雕清远鸡,沸腾笋壳鱼,鲜椒雪花肥牛,小苏你还想吃什么?”
阮云苏看了一眼谢闵安,仿佛在征求他的同意,谢闵安点头示意。
阮云苏乖乖地说:“老师,我想吃天鹅榴莲酥。”
许老师笑眯眯地说:“小苏喜欢吃甜的吧,多点几道。”
阮云苏便又点了红丝绒千层和桑葚蛋糕。
餐桌上,谢闵安和许教授讨论起关于盗窃罪和抢夺罪的一个问题,阮云苏突然怯怯地叫了一声:“老师。”
他还小心翼翼地举起了手,像极了鼓起勇气回答问题的学生。
谢闵安对于阮云苏打断谈话的行为有些不悦,眼神也带了些严肃的意味:“怎么了?”
阮云苏被谢闵安凶巴巴地眼神一瞪,到嘴边的话又吓了回去。
“我,我……”
许教授和蔼地说:“有什么话想要说?”
阮云苏深深吸了一口气:“老师我看过您的文章,我觉得好有道理,盗窃罪不一定是秘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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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闵安和许教授皆是一愣,餐桌上有短暂的沉默,阮云苏卡壳了,长睫毛扑闪着,大眼睛里是浓浓的不安。
他是不是不该打断别人的对话啊!刚才突然想说,自己也没控制住自己。
啪的一声,阮云苏用手捂住自己的嘴巴,露出一个“对不起,是我多嘴了”的眼神。
而另外两人此时的内心想法是这样的。
许教授:这真的是自我意识紊乱症患者,怎么连我的论文都记得清清楚楚,采取精神鉴定的方法使赵潼无罪有些困难了吧。
谢闵安:他什么时候看过我导师的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