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好疼。”李韵缩回手。
褚裟看了一眼，他对胞妹以外的女子只有微笑，因为男女授受不亲。
谢成蹊看都没看一眼，他更疼，而且他后半夜根本没睡，更不想搭理人了。
“你们两个怎么了？离得那么远？”
“方调息时，则漱而烹之，须满口而后嚥。若未满，且留口中，候后次，仍以空气送至丹田，常以意养之。”
“这是什么意思？”
“这边的空气好。”褚裟把鱼弄干净递给李韵。
路上依旧还有刺杀，但三个人有惊无险的回了长安，李韵没能拉秋十三进自己的阵营有些失望。
“陛下莫要失望，以后还会有更多能人异士进入您的麾下。”
“朕不该贪心，有丞相这般肱股之臣，还肖想旁人。”
褚裟其实有些想教导李韵，可是他更关心自己的胞妹，而不是皇帝。
他骨子里没有褚家忠君的思想，而是后天被褚父灌输了一些，嘴上一套心里一套做的还一套。
没有他，谢成蹊依旧能做摄政王，可阿娇就不一定还能做太后了，他不想自己的妹妹死在斗争里，能做的除了帮她，就是在她害人的时候闭上眼。
西域派来使臣，同来的还有西域公主。
摄政王坐在次于皇帝的位置上，喝着酒，没怎么搭理西域来使。
皇后温萱时不时看一眼太后的神色，有些不安，似乎心里有事。
“陛下，西域为您献上我们的公主。”
舞女纷纷让开一条路，一位异域风情的公主一袭红衣来到李韵面前。
“荣丽参加陛下。”
“多谢西域王的好意，只是我中原没有和西域联姻的意思。”
“太后是什么意思？不想和西域交好了吗？”
“母后不是这个意思，只是朕已经大婚，不好怠慢公主，摄政王后院无人，不如公主嫁给摄政王？”
荣丽看向谢成蹊，心里看不上皇帝李韵的瘦弱和脂粉气，对摄政王倒是满意的很，何况小皇帝手里没有实权，她嫁给皇帝也只会受气。
“陛下，本王无意娶公主，还是另择人选吧！”
“你们中原是在侮辱我们公主吗？你们……”
“我也不想嫁给他。”荣丽原本只是随意一看，却被中原的一个官员惊艳了，戴满饰品的手指向丞相，“你有妻子吗？”
褚裟放下筷子，他原本吃着菜喝着酒看着戏，好不快活，现下居然被拉出来一起合一出戏，心里有些好笑，面上还是恭恭敬敬行了一礼，“公主殿下，老臣面容丑陋，年纪稍长，举止粗鄙，难登大雅之堂，承蒙公主厚爱，心中感激，可老臣配不上公主花容月貌，还请公主勿怪。”
“你这理由实在是牵强。”荣丽听不懂褚裟的婉拒，“本公主想知道为什么。”
“微臣少年时曾许给一人一世一双人的承诺，而今他虽为嫁给我，可我心里认定他是我唯一的夫人，此生足矣。还请公主成全微臣的心意。”
“原来男人也有如此深情之人，本公主不勉强褚相。”
西域使臣能忍受公主嫁不出去吗？他一力要促成皇帝和公主的婚事。
“不是中原不愿和西域结姻亲，而是皇后有孕，哀家不忍她伤心。”
摄政王看了一眼褚裟，从席间离开。
“张大人，有一事难言，本官临时有急事要离开一下。”
“褚相去便是，这里有老夫。”张大人扭头就跟同僚说，“不亏是褚家出来的，内急都说的如此委婉。”
耳聪目明的褚裟听到了背后之言，脚下绊了一下，随后若无其事的离开了。
秋天，御花园的花开的有些败了。
褚裟弯腰抬手摘了一朵，身为外男进后宫，他胆子也不是一般的大。
“丞相，摄政王有请。”
褚裟看了一眼小太监，手里多了把匕首，“带路。”
一直被送到石渠阁外，褚裟心下才放松了一些，旁光一直看着太监离开，才推门进去。
“摄政王有事找微臣？”
“本王接到密信，北疆有乱。”
近两年北疆局势越来越古怪，褚裟猜到有问题了。
“早朝再议，微臣不敢妄议。”褚裟收了匕首，态度恭敬却在和稀泥。
“本王要兵符。”
兵符在太后手里一半，在摄政王手里一半，北疆之军本就是谢成蹊之父镇北王的军队。如今北疆有异，由谢成蹊领兵倒也没什么问题。
谢成蹊面上跟褚裟不合，实际上他清楚跟他最不合的应该是太后。
而太后独断专行惯了，和他气场不和，也只有褚裟的话她能听得进去。
“你直接找阿娇拿就好，她不至于在这件事上为难你。”
“本王领兵，她怕本王不给她兵符了。”谢成蹊冷笑，“还是褚相去跟你的好妹妹说吧！”
“微臣遵旨。”褚裟拱拱手，转身把门关好。
“褚裟，你关门做什么？”
褚裟走到案牍前，把上面的书册轻推下去，他对着谢成蹊伸出手，“王爷，要想马儿跑又要马儿不吃草，是不可能的。”
“等今夜子时你来王府找本王。”
褚裟一把抱住要走的谢成蹊，四目相对，“微臣不想等。”
宴会上的太后褚娇看了一眼丞相的位子，又看了一眼空了的摄政王的位子，闭上了眼，问身边的宫女，“丞相呢？”
“丞相身体不适，先行告退了。”
她那文能提笔画江山武能催马上战场，一顿饭吃五碗饭还不饱的兄长身体不适？
褚娇站了起来，“皇上，哀家乏了，先行告退了。”
“褚裟，快点儿。”
谢成蹊抓着书架，身后是褚裟，地上不少因为冲力掉到地上的书，周围一片混乱，宛如被打家劫舍过。
“王爷，微臣遵旨。”褚裟笑着加快速度，不经意的一抬眸，却看见了个不速之客。
“怎么不动了？”谢成蹊喘着气抬头，也呆住了。
两个正颠鸾倒凤的人一起看着书架另一边的褚娇。
褚娇拿了几本书册放到空隙中，又拿了几本继续填，直到看不见兄长和摄政王后，才缓缓开口，“你们继续，当哀家没来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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