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铺的选址定在了西城一处不算偏僻的位置,杨槐和林悠在家除了做些家事外就整日闲着,季诚就让他去酒铺帮忙。

正所谓酒香不怕巷子深,各种品类的酒由季诚和杨槐二人亲自动手制作,酒铺尚在装修。季诚加班加点制作了除了高度酒以外的,果酒、地瓜烧、绿豆酒、玫瑰酒、桂花酒等等。

忙着酒铺老卢头那边就欠下了一大堆功课,季诚整日盼星星盼月亮一样的等着许大山来京城。

可季诚没想到他能把许涟也一起带过来,林悠看见许涟下马车的时候,惊喜的下巴都快掉了:“涟哥儿,他竟然长的这样快。”

分别不过一月,许涟的肚子像是气吹的一样,已经隆起了不小的弧度,他笑着说:“我也没想到,这才四个月不到,竟然显怀了。”

季诚在一旁更是呆若木鸡,这踏马......男的真能生孩子?他在别人看不到的地方,使劲拍了拍自己的脑门,强迫自己接收眼前这男人模样的人,目光柔和的爱抚自己的肚子。

许大山一家安排到了东厢房,修整一个下午晚饭过后,几人在廊下悠闲的喝着小酒,聊天,季诚道:“爹身体怎么样,村里还好?”

许克忠一直不同意许涟也跟着上京城,出村的时候一直唠唠叨叨,许大山笑着说:“还是那么爱操心。”

季诚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许涟和林悠正在那窃窃的不知道说着什么悄悄话,眼神和林悠对上之后这小家伙的脸更红了。

“涟哥儿,他会动了吗?”林悠盯着许涟的肚子,想上手去摸却又不敢。

许涟拉着他的手放到自己的肚子上,笑着道:“听阿娘说,他要五个月左右才会动呢。”

本来平坦的小腹隆起一个大包,林悠不敢使力,他羡慕地说:“要是他能动了,你还要让我摸摸。”

“这么喜欢你就自己也生一个,”许涟坏笑道:“阿诚那么喜欢你,你们日日在一处想要个孩子还不简单。”

一提这个林悠就愁的不行,季诚对他好的都快要宠上天,可就是这房中之事,他总是不肯答应,林悠郁闷道:“他总说我小,生孩子太危险,不肯让我生。”

“那种事也不是就男人主动的,你...”许涟贴在林悠耳边,也不知是说了些什么,只见他的耳朵越来越红,后连带着整张脸都像是热气蒸过似的。

林悠忸怩道:“这能行吗?”

“能行的,相信我。”许涟挤眉道。

许记酒庄从装修到开业苏铭只露了一次面,定了酒的价格就再没出现过。苏铭定的价就算是从现代穿过来的季诚看着都感叹,这货心可真黑。

高度白酒定价五两银子一两,桂花酒类的八两银子一两,最便宜的要属二锅头和地瓜烧,也要一两银子一两。

上等的小米酒才二十文一两,这个价格可谓是一本万利。

许记酒庄开业前五天连张都没开,一点收入没有,杨槐愁的团团转,季诚嫌弃他在眼前晃的眼晕,道:“你上一边晃悠去,我跟你大山哥说会话。”

“这酒庄一点进项没有,你也不知道着急”季诚蹲在门槛上道。

许大山也撩袍和他一样的蹲在门槛上,口气淡淡的说:“有什么可着急的。”

他来京城,一来是因为许涟从来没出过远门,二来与其让他留在家里,还要跟他娘小心伺候,还不如出来散散心。

不会去才好,他攒了多年的积蓄,挺上个三年五载的都不成问题,他道:“这酒就是贵了些,但凡有一个人买过喝过,就会有下一个,有什么可急的。”

虽然是别家没有的东西,但也不能打着国礼的旗号卖,只要有客上门,赚钱是早晚的事。

“行吧,”季诚脑子里一堆点子,都让他不着急的态度都挡了回去,反正这酒铺里还有许大山一层净利呢。

时间一天一天过,还没等到五月酒庄的买卖就一炮而火,季诚每日在家里受老卢头折磨,看着许大山和杨槐忙进忙出的羡慕的很。

苏铭当初定的价格就不是普通老百姓能承受得起的,高度在京城火起来,还是因为一个富家子弟的随从,在门口打听了这酒卖了天价,回家学给了自己主子听。

那世家子从未见过如此狂妄的店家,敢把酒定的这么贵,好奇心驱使之下才买来喝。这酒入口辛辣醇香,当下世家子就决定在宴会上用来争面子。

这许记酒铺一下子就在京城的富人圈里火了起来,酒铺的进账足可以用日进斗金来形容了,单日进账最高的时候,竟达到了八千两。

这八千两里边的成本也就二百两不到,苏铭月底结算的时候,很明显的没料到能有这么高的收益,他把银票放好拢了拢袖子说:“季师弟,你近来学业怎么样。”

季诚被他这三月春风一样的笑容吓的退后了半步,“多谢师兄关心,学业还好还好。”

“若是不忙的话,师兄请你和大山兄弟去状元楼喝酒?”如今这状元楼的酒都是他们酒铺特供的,许大山去还能打打折扣。

那笑一看就是在打鬼主意,季诚警惕道:“老师教的东西多,尚有许多还未参透,恐没有空余时间与师兄把酒言欢了。”

苏铭笑呵呵道:“师弟莫不是忘了,当年师兄还中过青州的解元,有什么不懂的不用客气,尽管问师兄,我看择日不如撞日,就今天把。”

......怎么感觉又上了鬼子当了。

这青州解元那是季诚这种吊车尾能比的,几句就把季诚想了几日的症结一语道破,三个人年纪相仿把酒言欢,席间气氛甚是融洽,苏铭抿了一口酒道:“师弟,你为人聪颖通透,处事豁达。”

季诚正看着外面熙熙攘攘街道,听见这苏铭先给他带了高帽,就知道这货肯定没憋好屁,眼下这是要放了。

“师兄听齐王殿下提起过,师弟在豫州战场时的英勇事迹,内心万般感佩,这杯酒师兄敬你,”苏铭举起酒杯道。

赶快说出你的目的吧,休要在这扯彩虹屁了。季诚碰杯:“师兄言重了。”

“师弟,你如此聪颖,像这种类似高度白酒的新奇东西,在不耽误学业的情况下还不能不能再多研究几样,”苏铭脸不红心不跳地说:“这白酒京城能风靡好一阵,可非长久之计,师弟要不你闲暇时候再琢磨琢磨。”

季诚心道,这齐王殿下当真如此穷?那当初送他的五十两银子,应该是极大方了。

那天老卢头在城外说的一番话还言犹在耳,这齐王以后说不准...他肯定是不能轻易得罪。他道:“苏师兄容我回家再好好想想。”

这么多年来,梁烨一直待在西北,在京中毫无根基,梁烨想韬光养晦,慢慢培植自己的势力。可自从他领了九门的兵权,他那四哥便坐不住了。

他身边少有的几个得力武将也被打压,这个时候少不得要有大量的银子来打点。这短短几日的时间酒铺就帮他挣了将近十万两。

这齐王哪里都好,就是为人太过宽厚,这次来要求季诚也苏铭自作主张临时起意。有这样的人才不用,还等何时。

苏铭见他没有动静,等了几日安耐不住终于提了礼物上门,季诚还以为他这郑重的样子,拿的能是什么好东西,原来就是比烧鸡贵上那么点的烧鹅。

那烧鹅还让老卢头拎回家一只。课业繁重季诚回家就把苏铭提的事忘到了一边,现在已经五月份距离八月乡试越来越近,不用老卢头多说他自己就已经开始紧张起来。

苏铭见他没把此事放在心上也不恼,跟老卢头嘀嘀咕咕,到了第二天老卢头就又换了个法子折腾他,原本老卢头就是让他看书背书,写心得。

这回可好,让他把过往的乡试题目全都答一遍,还不能跟他背的学神答案一样。

下次苏铭再来的时候,季诚看他都咬牙切齿的,他喷恨的把两瓶玫瑰纯露,交到了苏铭手上道:“这个提取的花露,外用,涂抹于皮肤之上香气久久不散,比那熏香好闻多了。”

“也可以内服,美容养颜喝了对身体好,杂七杂八的功效什么的你找个大夫编一下,”季诚没好气道:“这些我都交给杨槐,他就能做,什么乱七八糟的花样,你怎么自己想,下回再来多带俩烧鹅。”

“三品大员扣扣搜搜,我家这么些人那鹅就俩腿,我夫郎能吃到几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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