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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铭拿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乐得喜上眉梢,他道:“只是烧鹅小意思,我去找大山兄弟商量铺子的事。”
“这往年的试题,师弟多做些还是有好处的,大昭三百多年科举,出题主要就是治国方略,来来回回总不过就是那些,相信师兄没错的。”苏铭拍了拍季诚肩膀,施施然走了。
季诚白了那背影一眼,刚要往回走,就看见林悠在窗子里面看着,有些不满地说:“诚哥,我并不是很喜欢吃鹅腿。”
“我喜欢吃!”季诚提着嗓门道。
许涟拿着膝上的婴儿衣服,笑出了声,“阿诚,这是埋怨大山那天把两个鹅腿都给了我。”
这香水铺子位置可要比就铺好的多,就在西城的正街上,上下两层的铺子光有纯露一种肯定是不够的。
季诚初一的时候在乡里的一家,肥皂作坊做工,多少还记得一些制作流程。草木灰过滤沉淀成碱液,碱液加上猪油和皂荚水搅拌,凝固了就是最简单的肥皂。
他只记得所用的材料却不记得用料的配比,他让杨槐反复试验了几十次,最后才做成了他想要的肥皂。
这种肥皂溶水快,干裂的也快,可古代没有化学制品,只能这样。
肥皂里面加上何种花露,洗衣时不但能快速去污还能留有清香,他只跟苏铭简单的提了,要做几个好看的模子,这猴精的人立马就反应过来,第二天就送到了他家里。
眼下家里活多,也不能都压到杨槐一个人的身上,林悠和许涟,一个是他舍不得,另一个,许大山比他还宠老婆。
他只跟苏铭说了一嘴家里需要两个小厮,第二天苏铭就人带卖身契一起带过来了,这速度不可谓不快。
户部那么个忙的冒烟的地方,这苏铭还能见天的往他这晃悠,他是有多爱钱。
苏铭领来了五个人,三个男孩两个丫头,都是十一二上下的孩子。买卖人口这种要挨枪子的大罪,在古代确是在平常不过了。
季诚让林悠坐在正堂的主位上,林悠难安的看着他刚要起身,被他摁下,季诚朗声道:“我这家里人口简单,我和夫郎还有弟弟,我哥哥一家两口子,需要你们做的也就是一般的粗活。”
“但在我季家,你们几个需得记住,家里我夫郎最大,一切都要听他的,他高兴了我就高兴,你们若是惹他不开心了,”季诚扫视着下面几个不敢抬头的道:“那就该打打,该卖卖。”
“行了,杨槐你去安排他们吧,”季诚顿了下道:“对了拿上家里的香皂,带他们去后街的浴汤洗干净些,再买一身现成的衣裳,剩下的你看着办。”
后街的浴汤他都没去过,听说去一次最少得要十多文,已经见过成千上万两银子的杨槐,已经不像从前那么小家子气了,但他还是有点心疼地说:“卖点补做衣裳多好啊,现成的多贵。”
“...让你去就去哪那么废话,”季诚道。
那几个孩子身上的衣服都露眼了,个个面黄肌瘦的,他有些看不过眼:“问问,那俩丫头会做衣裳不,要是会就多买点颜色耐脏的补,还有棉花。”
真是婆妈,杨槐大喊:“知道啦。”
家里多了这么多劳力杨槐一下子就轻松下来,铺子里有伙计在忙,酿酒的活也都交给了家里新来的两个男孩,季诚见他又像之前似的成天晃,把人提溜跟前道:“你把店里的账本拿来,从今天开始学习算账。”
“啊...”那么一大堆勾勾叉叉,杨槐瞅着脑袋就疼,他讨好着商量道:“阿诚哥,不学行不行。”
“不学行啊,那你跟我一起上课考科举。”
他诚哥自从考秀才开始就日渐变态,他可不想被老夫子折磨:“那我去西厢房干活吧。”
杨槐现在正是学本领的好年纪,怎么能成天惦记干粗活,季诚没好气道:“杨阿婆要是知道,你成天就知道干一些粗活躲懒,不知道该怎么着急。”
每当他不服管教的时候,季诚总是把他娘搬出来,一搬一个准,杨槐立马就正经起来:“我知道了,阿诚哥。”
季诚语重心长地道:“杨槐啊,你不小了再不多想就晚了,想考科举哥这里现成的先生,想经商家里也有买卖,不能成天的看来看去,到最后自己一事无成知道吗?”
“家里好吃好喝供养你一辈子,那当然没问题,可你自己想想当个米虫真的有意思吗,你娘知道了能开心吗?”
杨槐向来懂事,只是年少贪玩有些备懒,他想起之前季诚那狗都嫌弃的败家模样,立马道:“阿诚哥,我这辈子肯定不会当米虫的,我不想当官,现在也不太想做生意。”
“那你想干什么?”
“我没想好。”杨槐答。
看杨槐的这个样,他想起现代教育总强调的四个字“因材施教”,季诚道:“这样吧,你在西厢房看着他们干活,这几个虽然是家奴,但也都是新来的,你给看住了,要是有品行不端的立马告诉我。”
“省的你成天招猫逗狗的瞎晃。”
...阿诚哥啰嗦起来可真像村长,他什么时候招猫逗狗了,不就是上街上看了几次杂耍。
可一对上季诚那审视的眼神,立马就闭上了想要辩驳的嘴。
香水铺子一开张就在京城掀起了一阵热潮,许大山每天数钱数到手抽筋,真真是女人的钱最好赚。
八月初渝王与南渝公主大婚,在得到了南渝的全面支持,四皇子挥金如土,大肆收买朝臣,一时间风头无两。
这些被收买来的言官打手齐齐向为数不多的,拥护齐王的人开炮,一时间朝堂上沸反盈天乌烟瘴气,梁康看着平时总向着梁烨说话的几个芝麻官被骂的灰头土脸,心中暗自得意。
回来半年多了,就攒下这么两个虾兵蟹将,看来之前还是高看了他这个弟弟。
至于京畿九门的兵权,拿回来他这弟弟也就不用活了。
就在梁康自鸣得意的时候,宗人府里的废太子出了事,太监来报的时候,明德帝都觉得自己是不是做了梦,他的儿子怎么可能一声不响就死了。
明德帝一时悲痛竟一口老血喷出去老远,当时就昏了过去。
太子被废之后整日浑浑噩噩的躺在床上,几日都不曾下地,有人呼他也是用手把人挥走,时间长了也就没人来扰他。
废太子被人发现的时候都死了好几天,身体上都长了尸斑。
一干宫女太医围成一堆,银针掐人中灌药汤齐上阵,才把眼见着就要过去的老皇帝给拉了回来。
明德帝一时激怒攻心,冲动上头激发了体内化学元素的潜能,没用人催,第二天就早早的更衣早朝。
一贯上朝都心不在焉的明德帝,今日格外精神,冷冷的盯着下面建议他早立太子的朝臣,他冷笑一声道:“怎么你们都觉得朕快不行了,得赶紧给他腾地方?”
此言一出,梁康赶紧跪地,“父皇万岁,龙体康健还要带着大昭国祚永昌。”
“国祚永昌,龙体康健?”明德帝抓起太监手里的茶杯,直接砸到了梁康的脑袋上,“你是这么想的吗啊?你哥哥,你二哥死了!是不是你干的,你就那么等不及吗?!那是你亲哥哥!”
明德帝昏庸一辈子还从来没在大殿上发过这么大的火,一干朝臣全都匍匐跪倒在地,不敢抬头承受这天子之怒。
额头上的血顺着梁康的下巴滴到地上,梁康甚至听不清黄金宝座上的人在喊些什么,太子怎么会死。他就算再蠢也不可能现在就对太子下手。
大殿上落针可闻梁康短暂的反应过后,大呼:“父皇儿臣冤枉!冤枉啊!”梁康一瞬间眼泪鼻涕横流,跪地行走就那么爬蹭到台阶下面:“父皇请你相信儿臣,二哥...”
梁康哽咽道:“二哥...二哥怎会突然想不开,儿臣肯定父皇彻查!”他哭的梨花带雨,全情投入,好像真的就像是忽闻噩耗,难以置信。
明德帝瞪着眼睛看了半晌后,猛的站起身,因为站的急险些还栽下去,幸好太监王挺手疾眼快,捞了他一把,他指着跪地的一干人等怒道:“着大理寺主办,都察院协查,涉事人等全部刑部下狱,十日之内必须给我查清楚!”
太子就这么悄无声息的死了,出乎了他们所有人的意料,梁烨忍不住看了眼苏铭,苏铭回了个不知道的眼神。
散朝时,梁康特意在等着梁烨,眼神好像淬了毒一样,全然没有了以前的风度“五弟,不亏是杀伐之人,斩起手足来也毫不手软!四哥佩服。”
“四哥慎言,二哥去了我也十分悲痛,原因到底是什么三司会查个清楚”梁烨淡漠的看了他一眼道:“对了四哥,新婚大喜愚弟还未祝四哥和四嫂拜年好合,福寿永昌。”
这些日子梁康看似把梁烨打压的够呛,但其实上那些捞偏门才站他身边来的人,他根本就不在乎。
渝王府书房里能砸的东西让梁康砸了个稀烂,发泄够了,他站在屋里半晌后缓缓道:“把人都叫进来,议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