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日里一本正经、严肃认真的稚嫩少女,如今在眼前流露出一副怀春含媚的模样,这般反差着实令林天禄都有些招架不住。
“丫头,你说要聊...聊些什么?”
“都无妨~”
莫段嫣眯起美眸,浅笑细语道:“毕竟我们僵坐于此也是烦闷,聊聊过往之事也挺好的。”
少女长睫轻颤,略施粉黛眼影的美眸上挑望来,蕴邪魅春意、又满是纯洁无暇。
“小女也很在意好奇,夫君大人以前的种种经历。”
“我的过去?”
林天禄稍定心神,清了清嗓子:“与你说说也好,也算增进我们师徒间的默契。”
“嗯~”莫段嫣轻靠在肩头,眼中仿佛闪烁着好奇神采。
“如段嫣所见,我当初的确只是一介寻常书生——”
见柔媚少女没有再更进一步,林天禄心下渐定,便坦然述说起往事经历。
莫段嫣噙着淡淡笑意,安静侧耳聆听,原本暧昧的气氛反而变得温情不少。
——屋内灯烛缓缓燃尽,直至随微风熄灭。
借着窗外照进的淡雅月色,莫段嫣轻轻环抱住其臂膀,柔声低语道:“如此说来,小女与夫君大人的幼时还...颇有几分相似之处。”
林天禄听得莞尔。
仔细想想,双方的确很是相像。
都是年幼时便奋起学习,想让家人放心无忧,甚至双方到最后一样都出了‘意外’,一样伤心失意了一阵。
“不过,段嫣可比我当初要成熟太多。”
林天禄笑着说道:“十来岁的年纪,我当初虽已开始读书写字、但可没有你这般聪明伶俐,甚至还有这样一身好武艺,独自外在闯荡江湖。”
“环境条件不同吧。”莫段嫣抿唇浅笑道:“若换做夫君大人在宗门内长大成人,兴许会比小女更加成熟稳重些。”
她握着林天禄的宽厚手掌,细细摩挲,仿佛在感受着指间温暖。
“而且,小女显然远远算不上真正的成熟大人,事事还要夫君大人和爹娘他们操心劳累。说到底,小女也只是个没长大的半大孩子而已。”
“半大孩子...段嫣你这番话若叫外人听去,怕是得让他们欲哭无泪了。”
林天禄哑然失笑。
“当然还是孩子。”
莫段嫣含羞浅笑两声:“毕竟,小女还不懂多少男女之事。”
林天禄笑容陡僵,悻悻然道:“此事就另做他谈了。”
“想来,确实是羞人之事。”少女娇憨羞赧,柔情抚手。
“只是小女有时也想知道...何为真正的‘大人’,想让夫君大人教教小女,如何才能像夫人们一样成熟。”
虽嗓音空灵婉转,但话中隐含的如丝暧昧,令林天禄表情更显纠结微妙。
但他还是勉强把持冷静,温声道:“待段嫣再长大些,往后便会慢慢了解的。至于如今,段嫣只需安心修炼便可。”
“...嗯。”
莫段嫣也没有嬉闹纠缠,反而相当柔顺的轻嗯应声。
沉默间,她轻咬下唇,柔柔道:“但、夫君大人如今可否抱着小女,只是这一晚...让小女也体会一下夫人们的感受。”
“你若喜欢,自然无妨。”
林天禄无奈一笑,反手将靠在肩头的丰腴少女小心抱来。
香香软软的丰腴身子贴入怀中、带来匪夷所思的温润绵密,细腻柔嫩。
莫段嫣脸蛋红润娇艳,而在相拥紧抱之后,她反倒没有再做任何出格之举,只是乖巧可人的胯坐怀中,枕靠肩头安静无声。
唯有紧贴在一起的胸膛,那怦怦直跳的芳心鼓荡,令少女面露羞意,埋首无言。
林天禄轻抚少女曲线优美的粉背,低声道:“这般感觉,可是舒服?”
“很暖和。”莫段嫣娇颜粉艳,糯糯道:“小女算是明白,夫人们为何喜欢与夫君大人抱在一起了。”
“既然舒服,那就顺势闭眼休息会儿吧。”
林天禄笑了笑,轻轻拍打起她的后背:“待明日一早,我再喊你起床。”
“夫君大人不睡吗?”
“有丫头你在身边,我可没法安心入睡。”林天禄莞尔道:“要是叫伯父伯母知道我‘吃’了你,他们明日可得怒气冲冲的找我算账。”
“爹娘可没那么暴躁。”
莫段嫣忍俊不禁,眼神迷离地凑至耳畔,软糯低吟:“夫君大人若感劳累,与小女一同躺下也无妨的。”
“先坐会儿吧,我若劳累自然会躺下。”
“...嗯——”
莫段嫣浅浅应声,眼帘逐渐垂落。
这股包裹身心的温暖甜蜜,令少女只觉浸泡在温泉之中,有股飘然欲仙之感,意识也愈发迷离不清,难以言喻的困倦感泛上心头。
如今,她只想靠在这份怀抱中好好休息...
“......”
不知不觉中,耳畔只剩下了柔柔寝息声。
林天禄不急不缓的轻抚着少女背脊,直至其悠悠睡去。
而那股弥漫四周的暧昧气息,也随着少女休眠而一同消散,侧首细瞧,就能看见其脸蛋上的邪纹也已隐去。
看来,魔源虽是压制稳定下来,但还是会随其心绪波澜而生出异状。
此事也不知是好是坏——
“小丫头总算睡着啦~“
一丝妖媚浅笑悠然响起。
林天禄心思一动,就见唐千门从少女背后颇为俏皮的侧身探出,笑吟吟地抬手抚上了其太阳穴。
随着阴气一转,发觉怀中的丰腴身段变得更为柔软无力。
“这是...”
“简单的清心之术,让她睡的更安稳香甜些,免得被不慎吵醒。”
唐千门娇躯前倾靠近,秀发荡漾间,美眸中闪烁着几分狡黠笑意。
“小丫头她尚且稚嫩,不便服侍,索性就让妾身来帮忙一二。”
说着,她便轻拂长裙,身姿优雅地屈膝蹲坐而下,隐于少女身后。
不多时,林天禄嘴角一抖,身体略微绷直,隐约还能听见几分水声流动。
“嘶——”
“莫丫头睡的安稳,天禄今晚便放松享受一回吧。”
脑后传来一阵弹软触感,发丝如瀑洒落面庞,略微回首,就见柴碧影已换上一袭龙纹青纱,风情诱人的拢发俯身,环颈轻拥。
“权当是这场无疾而终的婚事...一番弥补。”
...
深更之际。
闺房早已黯淡无光,但层层纱帐之内却依旧夜色生香。
浮媚跌宕、柔情相缠,更似温柔软乡般令人沉醉激昂。
直至偃旗息鼓、尘埃落定,已归于一片寂静。
“呼——”
林天禄小心翼翼地抱住靠肩沉睡的八长老与莫段嫣,稳住怀中娇小玲珑的唐千门,正欲仰头躺下,但脑袋却很快枕进一片柔软香甜的棉花之中,不禁神情微怔。
睁眼一瞧,才看见一张圣洁倾世的俏脸映入眼帘,笑吟吟的垂首对视。
“识魂?”
“是我。”
“你怎么突然...”
“来陪陪你。”识魂嫣然巧笑,葱白玉指温柔的帮忙揉捏按摩起来:“有这样两位女子相伴厮磨,想来天禄眼下一时也难有困意?”
林天禄尴尬一笑。
只是仰头看着眼前的圣洁娇颜,他心底竟一时生不出丝毫抵触难堪,反而平静坦然,仿佛与其相处便可放松心神,再无丝毫忧虑顾忌。
但细瞧之下,他很快讪笑道:“你这身衣服可实在惹眼。”
琉璃瓷玉般的雪肌凹凸有致,更托出衣袍隆起,自下而上便继续一览无遗,尽收眼底。
“配合此番旖旎景色而已,亦是平日所穿的仪袍。”
识魂噙笑语柔,勾了勾他的鼻梁:“让天禄瞧着开心些。”
“...你这样被困守我的身边,可会感觉烦闷无趣?”
见其眼怀担忧,识魂含笑细声道:“能瞧着你,已令我感到莫大温馨,哪有何烦闷无趣。”
她帮忙揉了揉肩膀,鼓励道:“明日前去京城,我很期待天禄能有一番大作为,闯荡出一番你所向往的盛世伟业。”
“希望如此。”林天禄笑了笑:“到时候可得先带识魂姑娘逛遍大江南北,走遍中原各地风景才行。”
“四处嬉闹游玩,那可要成了昏君啦。”识魂扑哧一笑。
她举止轻柔的拂过其下颔、脖颈,直至停留在胸膛心口处,若即若离的环绕打转,柔声道:“不过,此行或许会遇见些纠葛麻烦,天禄若举棋不定,与子笙和舒雅她们多多交流沟通,兴许也能少些压力。”
“...好。”
“至于现在——”
识魂似忍笑意,再俯身凑近几分,低声道:“知晓你要了唐千门的身子、又与莫段嫣明面上成了婚,璇灵小丫头可是嫉妒的很,现在都开始后悔留在秘境之中了,忍不住想出来再与天禄你亲密一番。”
“那丫头...”
林天禄哂笑道:“她当时在幻境之中,可是三两下就已啜泣求饶,如今还想着再来闹腾?”
“那丫头害臊尴尬的紧,可不愿就此服输,肯定想着争回一口气才行。”识魂抬眸看了眼趴在林天禄身上酣睡的唐千门,笑吟吟道:
“况且,唐千门自称你的侍女,可让璇灵丫头更是气恼,总归不能让她比下去。”
“竟如此在意这个称呼?”
林天禄听得有些哭笑不得。
“她心思纯粹,但也有几分坚持。”识魂轻笑道:“天禄往后可莫要厚此薄彼。”
“这是自然。”
林天禄面露感慨之色。
大半年前,他还是孑然一身。可时至如今,身旁却已是美色环绕,当真世事无常。
“好了,聊了片刻,如今你也闭眼歇息会儿吧。”识魂随手拂过,床榻间的暧昧浊气倏然散尽。
“你不休息?”
“能坐于此地,已与休息无异。”
识魂淡然浅笑,抬手将其双眼轻轻遮住:“睡吧~”
林天禄闭眼沉默了一会儿,但逐渐感觉到耳畔传来摩挲触感,丝丝滑滑又带着几分细嫩弹润。
“识魂你这是...”
“天禄会喜欢的,不是么?”耳边响起与少女无异的柔软低语。
而识魂如今正噙着宠溺笑意,轻轻扭动着包裹白丝的纤柔美腿,不急不缓细腻如丝,更含绕指纤柔的淡淡媚意。
如此若即若离、似涓涓流水般的温润挑逗,令林天禄隐觉尴尬、但心头鼓动却又加快了几分。
“——果然,很喜欢~”
纤纤玉指悄然滑落至胸膛心口处,浅笑轻点了两下。
林天禄面庞微抖,压低声音道:“如今看来,识魂姑娘反倒更像天成媚骨一般。”
这样下去,别说要闭眼睡一觉了,可能待会儿还得冒起难消火气...
...
...
晨阳渐起,林天禄一行与莫家父母暂作告别,收拾整顿一番果断启程,并未再惊动宗门内的众人。
半晌后,在天行山脚下已有马车与人影现身。
谈娘等人已踏上了车厢,而林天禄与莫段嫣二人正略微驻足,回身向不远处的两道身影齐齐行礼道别。
遥遥可见莫母正捂嘴含泪,似是伤心,而莫父神情庄重肃穆,作揖回应。
“——段嫣,你现在若想留下,其实也无妨的。”
林天禄蓦然低声道:“我们事后可在安牧县内再遇。”
“小女想跟随师傅,见一见京城之景。”
今日的莫段嫣已换回干练黑袍,神情平静的摇了摇头:“小女虽修为微薄,但或许也有何能帮上忙的地方。
至于行天宗,小女昨晚已与爹娘吩咐交代过,让他们谨慎行动、修为薄弱者留在唐姑娘布置的门派法阵内,几位长老们可前去安牧县共商要务,以壮声势。但切莫莽撞涉险、安全为上。”
林天禄面露一丝讶然。
“丫头,你今日瞧着...似乎又长大了几分?”
“哪有一日就长大的。”莫段嫣轻吁一声:“只是这半年来的心愿已了,一下子放松不少。”
她略微板起俏脸,侧首认真道:“如今才是小女的性情,师傅莫要当真将我当成孩子。”
“那你昨晚——”
“咳!”
莫段嫣脸颊微红,但还是一脸正色道:“师傅就当什么都没听过看过。”
说罢,她便急匆匆地一同钻进了车厢。
林天禄略感哑然,回身看了眼重新拉起纱帘的车厢。
但,莫段嫣却又悄然探出螓首,红着脸,微不可查的低喃一声:
“夫君大人,上车吧。”
他好笑的摇了摇头,重新跨上驾位,拍了拍美霞的臀腰:“让你睡了一晚,现在就抓紧时间继续赶路吧。”
“嘶嘶——”
美霞四蹄一甩,当即甚是欢脱的飞奔启程。
...
但与此同时,在数百里开外的京城皇宫,正有几名黑衣侍从急急而行,在层层侍卫的把守与监视下,踏入了一座名为玉霄宫的宫殿内。
此宫金碧辉煌、雕龙刻凤,奢华豪盛之景几乎闪烁的令人目眩神迷。
金红毛毯平铺直入殿内深处,仿佛有金银点缀、流光四溢。数层纱帐错落交织,仅隐约可见在奢靡壮丽的巨殿深处,有一卧榻呈立,几位侍女正侯立在两侧。
黑衣侍从们纷纷停在纱帐十丈开外便停驻脚步,当即趴伏叩首,沉声道:
“回禀娘娘,探子已传来密报,安王爷身死。”
“安牧县如今已由其此女王君宁揽下大权,其军仍按兵不动。”
“各地诸县都已混乱无序,民心躁动,但不少声势已指向一人——”
言至此,这几名黑衣侍从却一时语塞难言。
“怎得?”
而在卧榻之间,似有一抹倩影略微支起身子,慵懒侧卧回身:
“不说出那人的名字?”
“是...是那西马长岭的,林天禄...”
“他来了?”
“是、是的。那林天禄出手斩了安王爷、也是其扶王君宁上了位。眼下经密谈层层探听收集,林天禄一行甚至已穿过天行山群,直奔京城而来。”
为首的黑衣侍从欲言又止,但还是咬牙道:“而且所图甚大!”
“呵~”
纱帐后飘来一丝淡淡冷笑。
“看来,一座广元城、一片茂环省,还是容不下他的心思。”
“娘娘。”
一道黑影倏然闪身而出,单膝跪地道:“可要我们皇天阁派人前去狙击阻拦。”
“时至今日,再去与林天禄正面抗衡,实属不智。”卧榻上的纤柔倩影略扭身姿,随手撩过流苏般的长发,随意道:“你们皇天阁再有底蕴,与其交锋也讨不了好处,说不定还得自取其辱一番。”
“但让林天禄就这样大摇大摆的踏入京城,岂不是——”
“让他进来吧。”
纤柔倩影意味深长的笑了笑:“本宫来会一会他。”
恰至此时,殿内突升变故!
寒风四溢、森然威压轰然降临,令不少侍女侍从都纷纷面色大变,冷汗淋漓的跪倒在地。
咔嚓!
而在大殿中央,赫然崩裂开道道空间裂缝,宛若蛛网般触目惊醒。
一旁的黑影女子似含怒气,勃然起身:“尔等罗星当真大胆!”
“这只是罗星的些许问候而已。”
一丝阴恻冷笑从裂缝中传出,隐约可见一道模糊虚影从漆黑裂缝内倒映飘出,虚幻不清。
“我想,尊贵的皇后娘娘与我们合作已久,应该也不会在意这些小事吧?”
皇后慵懒惬意依旧,拂手道:“说吧,罗星九尊,何事前来。”
“....哼!”
虚影冷哼一声,不快道:“如今让你麾下的皇天阁动身吧,这丰臣之国该收割一番。”
“动身?”
但皇后此时却莞尔一笑:“你说....什么动身?”
虚影神色骤沉,寒声道:“皇后娘娘,你该不会是想尝尝苦头?我等罗星对付女子的手段虽不及绫罗与照宵,但照样能让女子体验一番死去活来的滋味。
而你,所谓的万金之躯,也不过是任人宰割的贱人,还敢在这时忤逆我罗星之意?”
“大胆!!”
四周黑影齐现,当即怒喝拔兵。
但罗星之人只是气势一震,霎时挡下了四方激荡而来的澎湃煞气。
“私兵不少,看来皇后娘娘早已有了谋反之心?”
罗星之人冷笑连连,恍若穿梭空间般一闪一烁,悄然间已穿过层层纱帘。
“只可惜,你如今已没了谈判的筹码与资格。我等罗星如今也暂且再用不到你这皇后。”
其缓缓踏至金凤玉榻之前,仅剩最后的金纱屏风遮拦挡路。
“不妨,就让我亲自来好好教训娘娘一番,让你体会何为真正的尊卑有别。”
“娘娘!!”
大批侍卫急切冲上前来,但随着罗星之人一拂衣袖,层层空间裂痕顿时将她们强行逼退了回去。
“眼下算是正好。”
罗星之人嘲弄道:“当着娘娘你麾下的虔诚私兵,让你好好跪伏在地哭喊求饶一番,定是一桩绝妙美事。”
“呵~”
但,屏风后的皇后只是讥笑一声。
罗星之人伸手的动作骤然停顿,模糊面庞上陡现惊色:
“这、难道你——”
玉手,轻握。
下一刻,原本势无可挡的罗星之人,瞬间就被无形之力拧成了碎渣!
而随其降临此地所产生的空间裂缝,也霎时关闭无影,一切都归于风平浪静。
“逃得挺快。”
屏风纱帐后,一截布满裂纹的扭曲断臂被抛落在地,断口处弥漫着阵阵妖气。
侍卫们纷纷上前,脸色戚戚的跪伏在地:“娘、娘娘,我等孱弱无力——”
“无需在意~只是一个罗星九尊而已,他们如今心思大多还在古界和幽冥界身上。”
皇后淡然一笑。
旋即,她悠然从床榻间坐起,薄纱沿着香肩滑落,玲珑微露。
“如今,本宫只对林天禄有些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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