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岭县内,人声鼎沸。

如今县城经由妥善治理,比起往日还要繁盛几分,往来商户络绎不绝。

各地商贩心中也如明镜般清楚,知晓长岭乃至西马郡能有眼下的安宁和谐,皆因‘林天禄’这位新皇坐镇执政,已然成了第二京城。

眼见茫茫商机在前,都从各县各地纷至沓来,寻求这一步登天的机遇。

而在不远处的酒楼中,更是热闹非凡。

从各地汇聚而来的武林豪侠、文人墨客熙来攘往,觥筹交错间,正谈论着近些时日的天下动荡。

有人忧心忡忡、颓然扼腕,也有人豪情壮志,想要大显一番身手,在乱世之中闯荡出一份基业。

而他们前几日听闻各县民官都要前来长岭,参见新皇,自然无一例外都想前来一探究竟,亲眼见一见那林玄帝的风采。

同样的,他们也想探听一番治国安民的手段,究竟有几分合乎心意。

“——此地景色繁荣,可比我数年前在京城瞧见的还要热闹几分。”

酒楼内有人抿酒感慨,抬眼瞧去,偌大长街上几乎是车水马龙,人来人往。

“诸位可都是想来瞧瞧林玄帝的风貌神异?”

一武夫壮汉大口吃肉之际,更是啧啧称奇道:“听说那林玄帝一手便可遮天、一脚便能跺的山河震动,在称帝之前就已是长岭内外闻名遐迩的入世仙人,甚是厉害!”

“此言可是不假!”

年轻小厮端来酒水,嬉笑道:“咱们这皇上,当初就受我们长岭子民崇敬万分呢!不知赶走消灭了多少魑魅魍魉,救了我们长岭百姓不知多少条性命,百里之地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啊!”

“哦?”

不远处一桌青衣书生好奇道:“当真如此?”

“这还能有假?”小厮顿时面露古怪道:“几位客官难道都不曾见过皇上大显神威之时?”

“我等...来自其他省县,并未见识过那通天之能。”几名书生面露惭愧,哂笑道:“只是近些时日家住之地来了一批能飞天遁地的修士,帮我们次阳县扫平了不少恶鬼山匪,这才听闻了林玄帝的名声,特此前来觐见一二。”

“那几位客官可得先打听打听才好。“

小厮很快咧嘴笑道:“待你们多了解皇上,才会知晓他的好。”

“传闻皇上他过去还文采斐然,不知...”

“确凿无误!皇上可是咱们长岭交口相传的大才子!”

四周喧哗谈论起长岭当初的种种遭遇惊变、还有诸多传颂事迹,令不少初到长岭的旅者都听得惊讶非常。

武艺通天、学富五车、甚至还胸怀天下、慈悲为怀...这等惊为天人的男子,竟当真存在?

但转念一想,如今诸多省郡能够免于战火波及、都是由此男子挺身而出,此番功绩与建设,的确无愧皇帝之身份,称得上人中之龙!

“快瞧瞧外头,那似乎是西马郡的太守大人!”

一名书生连忙探头望向楼外,面露惊异。

顺其手指方向,不少酒客都纷纷探头瞧见了街中缓缓穿行而过的马车,依稀可见端坐其中身着官服的中年男子。

“还有临合县的县令!”

“算算时辰,这些县官们也的确要到。”

就连酒楼的掌柜都凑近过来,瞧着楼外民官豪绅车流纷纷,群雄汇集,心间不免也升起几分忐忑紧张。

酒楼气氛稍显严肃了几分,不少人都在附耳窃窃私语。

对着楼外指指点点之际,亦瞧见不少往日名声不菲的豪绅地主、富家大户之人,看得百姓们颇感讶然。

其中有气宇轩昂的儒生、也有窈窕秀美的大家闺秀,很多都是各地各县内有头有脸的大人物、青年才俊更是络绎不绝,引得不少人都在暗暗咂舌。

“听闻那黄家大小姐聪慧过人、智谋不凡,没想到今日竟然也会前来觐见。”

“相较之黄大小姐,那位李俊郎可是更有名声些,传闻他甚至还懂得些仙人手段嘞!”

“咦?!那不是杨天石吗!”

顺着手指方向,见到一位身穿道袍的俊朗男子,一些酒客们不禁面露错愕:“这是何人?”

楼中老者饮一口酒,沉声道:“别看此人外貌与青年无异,但听说都已是六七十岁之人,只是得道成仙才能容颜不老。数十年前,老夫还曾经见识过此人的本事,算卦占卜之道可着实非同凡响!”

“还有这等奇人?”

众人称奇之际,也有人轻咦一声,很快指了指不远处:”那位小娘子是何人?”

“嗯?”

不少人侧目望去,果真在人群中瞧见一位骑着枣红骏马的俏丽美人儿,身姿纤柔、秀发齐肩,唇红齿白的模样甚是娇艳多姿,竟丝毫不逊于那些闻名的妙龄美人,瞧着甚为养眼夺目。

“这...这位倒是初次瞧见,在下完全不知。”

“瞧其衣着精致整洁,想来是哪家大户的大小姐?”

“但怎不见其家中长辈,只有两名侍女跟随?”

...

四周隐约飘来的议论杂声,自然也落入到了这位‘小娘子’耳中。

她轻抿薄唇,眸光闪烁一瞬,很快便神色坦然地下了马,回首看向身后:

“你们先留在此地,照料好马匹,替我也开间客房,我独自一人前去县令府便可。”

“公子,当真不需要我们跟随...”

“如今县令府内来客众多、人多眼杂,而且带着侍从觐见皇上,实在失礼。”‘小娘子’语气清冷道:”不必多言,我自会妥善应对。”

两名侍女神色一黯:“是。”

待得马匹被牵走后,‘俏丽美人’整了整衣襟,轻捏折扇,眺望着数十丈开外的县令府,不禁扬起丝丝柔笑,如闭月羞花一般,一时引来四周不少人的侧目惊叹,暗自讶异会是哪家妙人儿。

但‘俏丽美人’显然不曾将周围审视放在心上,怀揣着一丝激动喜悦,她很快迈出轻快脚步朝县令府而去。

当然,这一路她同样看见不少往日位高权重的官员氏族族长之流,往日或许会驻足相互打打招呼,可今时今日,她心底反倒只剩下了几分与有荣焉的自豪一般。

“......”

直至来到县令府门前,四周反而显得安静了几分。

虽有侍卫镇守门前,但百姓们也没有凑热闹般涌上前来、而是相当守规矩的游荡在十丈开外,那些从各地赶来的民官豪绅们也各个神色肃穆庄重,显然不敢在皇上尊前吵吵嚷嚷,坏了规矩。

“——姑娘,出示请柬。”

眼见长矛横拦在前,‘俏丽美人’从袖中很快取出信封。

侍卫收回长矛:“请。”

‘俏丽美人’正色颔首,步履郑重地一步步踏入府中。

抬眼望去,已能瞧见府内熙熙攘攘坐满了人影,即便在庭院内也是如此。

“看来,林夫子的确是民心所向,万民俯首称臣。”

她嘴角笑意更显欣喜,四下张望了两眼,很快找寻到了熟人所在,快步前去之际,但一股冷意却蓦然间笼罩而来!

‘俏丽美人’瞳孔骤缩,愕然回首,霎时看见了坐在十丈开外的一名道袍男子。

对方手中正捏着印诀、双目泛金、肃穆面庞仿佛不怒自威,似有阵阵刺痛胸口的灼热目光摄来!

“此、此人是...”

‘俏丽美人’正暗自惊疑,就见其倏然站起,大步流星的迅速逼近!

心下渐生慌乱,她也连连后退,想着是否会是何误会,正想开口出声,却见对方猛然踏步一闪,灼热气息如同奔流爆发,引得四周不少人都为之惊呼叫喊。

“什——”

府内不少身怀异能者纷纷错愕站起,显然没料到竟会有人在皇上圣驾之地动手。

而首当其冲的‘俏丽美人’更是脸色倏白,呼吸陡滞,下意识地抬臂护在面前。

“快、快住手!”

“休要在此杀人!”

四周已传来声声惊叫劝阻,但这道袍男子冷目无言,缠绕金光的大手,已然带着千钧之力猛然拍落。

——啪!

一声闷响,似有热浪震荡开来。

令在座不少人都为之心惊屏息。

但细瞧之下,才发现那纤柔少女并没有被一掌毙命,而是突然出现了一位丰神俊秀的男子,抬手强行挡下了这一掌!

而也有些民官豪绅在看见其长相后,皆是神情大变,欲言又止。

道袍男子眼神一凛,怔怔地看着出现在旁的英俊男子。

“你...”

“在此地出手的理由,是什么?”

英俊男子平静侧目,右手如龙爪般捏住其手腕,分毫不动:“原原本本的告诉我。”

一旁的‘俏丽美人’惊魂未定地放下双手,连眨双眸,愣了片刻后很快露出惊喜之色:“林——”

“你先顺顺气。”

英俊男子朝她温和一笑:“难得相见一回,让你如此受惊,倒是我招待不周。”

“没、没事的,其中可能会有何误会。”‘娇俏少女’脸色一红,摆手之余也后退几步,让开了些位置,免得再被不慎波及卷入。

“此女,是妖怪。”但道袍男子很快冷声道:“居心叵测潜入此地,至少要将其擒下再说!“

“她只是普通人而已。”

英俊男子收回目光,淡然道:“体内虽有阴气,但并非妖邪之物。”

“她——”

道袍男子张嘴欲言,但很快瞳孔一缩,额间生汗。

就在此刻,他突然感觉到了一股无可抵挡的恐怖威压笼罩全身,神威如狱、犹如浩瀚天威!

心思急转间,道袍男子已是脸色难看的单膝跪地,抱拳行礼:“草民多有得罪,还望陛下原谅!”

此言一出,不少原本还在旁观望的男女们纷纷面露惊异。

而早已见过真容的诸多民官,很快便齐齐下跪行礼:“参见皇上!”

“他便是...”

“好生年轻...”

“快快跪下行礼!”

随着一旁几名长辈的零星几声低喝后,这些从各地赶来的青年才俊们也连忙跪伏拜见,心间既是惊讶、又有些忐忑。

“——免礼,都起来吧。”

林天禄神色淡然地抚手道:“诸位寻得各自座位入座便可。至于你——”

目光一转,再度看向跪在面前的道袍男子,道:“你,其实早在第一眼就知晓了朕的身份。”

“草民初次拜见陛下,并不知陛下底细如何,是真是假。”

道袍男子诚恳道:“如今一试,才知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陛下果真如传闻所述一样深不可测!”

“奇人异事,心怀傲气,的确是常有之事。”林天禄脸色毫无波澜道:“但借此等毛躁粗鲁之举来试探朕,未免太过狂妄自大。”

“请陛下明鉴,此人身上之异状,草民曾在数十年前见识过一回。”道袍男子连忙道:“此乃人为造成的极阴之体,是为鼎炉或操控肉身而设计。待其体魄开花结果,一旦那魔僧闻着气味再度归来,便将是一场可怖杀业!”

林天禄眉头微挑:“你从何处知晓?”

“草民游历四海、去过丰臣之外诸国,即便是西域之地亦徒步穿行过一回。”

道袍男子没有丝毫隐瞒,沉吟道来:“此状曾在他国之中见识过两次,结果下场皆是凄惨渗人,更有数百上千百姓被卷入其中,死成干尸...这便是一场长达十数年的祭祀仪式!”

“好,朕已明白。”

林天禄微微颔首:“此事就交由朕来处理,你放心入座便是。”

道袍男子神情一怔,正想再开口解释一二,但与其视线交汇的刹那,顿时屏息失声。

——好可怕的男子!

他心底顿生敬畏,连忙垂首噤声,如此威严着实令人不容置喙。

魔僧?祭祀?妖怪?

如今与这位皇帝一比,竟在心间没有了丝毫份量,唯有无边的震撼沉重,仿佛心神之中仅剩此人身影,巍峨如山、擎天而立。

不过三言两语,这场冲突便已平息。

林天禄回到了‘俏丽女子’身旁,轻笑一声:“王公子,可要随朕一同进大堂入座?”

公子?

四周几人偶然听见,不禁面露错愕。

如此俏美可爱的人儿,怎会是以公子之称——

“不妨让王秋坐在老夫身旁吧。”

恰在此时,聂清远从不远处笑呵呵的走来:“大堂内皆是民官氏族,唯老夫是个平头百姓,坐着不太自在,有弟子相伴也舒心一些。”

王秋抿唇浅笑,作揖道:“多谢老先生。”

唐海丰等长岭人士很快意识到我了这‘王公子’的身份真相,不由得面面相觑,相视失笑。

没想到,竟险些闹出了笑话。

此人分明是王家之子王秋。怎料半年时日不到,竟会彻底大变模样,仿佛当真是女子一般。

——等等!

会不会是此子过去一直都在女扮男装,故意装成男子,只为顺理成章的接替祖业....

这念头一起,唐海丰等人都有些狐疑。

或许,还真有几分可能?

...

待得众人坐下,林天禄缓缓来到大堂主位前,倏然回身入座。

似有庄严气氛笼罩,堂下群官与士绅们垂首无言,不敢出声打搅。

但他们此刻心间,却都有着几分惊异错愕。

因为在皇上入座前,竟有一位身着紫袍凤纱的婀娜女子现身,在侍女搀扶下来到皇上身旁一同盈盈坐下。

虽是惊鸿一瞥,但依稀可见这名神秘女子可谓倾国倾城、宛若下凡神女一般,娇颜玉润、粉颊似画,着实是浑然天成的美艳大方!

与之相比,如今汇集多省诸郡的群芳妙人,在这一刻竟是齐齐黯然失色,犹如与日月争辉的萤虫一般。

“——朕今日就开门见山些。”

林天禄惬意靠坐,朗声道:“今日召集各位前来长岭,一是为正式昭告天下,朕乃是丰臣新君帝王。

二,则是要与诸位共商治县安民之策,在这乱世之中如何稳定局势、又该如何一改往日的迂腐规矩。”

端茶抿品一口,林天禄四顾堂下众人,见群官士绅们竖耳倾听,他很快将诸多‘奇思妙想’尽数道来。

并非是什么现代化的治国体策,又或是什么不符合时代国情的胡谋乱想。

而是经过与历朝历代文化风俗相互融洽调和的策略,既保证秩序井然、效率颇丰,同时也不会坏了些礼仪规矩。

随着一番娓娓道来,堂下百官士绅们听得渐露惊喜震撼,亦有人若有所思、沉吟感叹。

而同样坐在堂内的王秋,更听得眼中异彩连连,面露钦佩之色。

这其中的手腕与智慧,远非常人所能想象,能在短短半月时日内想出如此奇策善政,当真称得上匪夷所思!

看着分发至众人手中的卷宗案册,见册中的详尽论述,王秋心底更是佩服钦慕万分。

林夫子,远远比他过去所想的,还要优秀千百倍!

“可、可是陛下!”一中年男子悻悻然的开口道:“这诸多政策中皆是惠民,对我等商户的限制是否又太多了些?”

“是啊、这其中——嘶!”

话音未落,一股寒意霎时爬上了背脊。

不少本想插嘴的商户地主门脸色一白,顿时噤若寒蝉,眼中仅剩惊恐。

林天禄只瞧一眼,便哭笑不得的瞥了眼身旁大长老。

“都是群贪得无厌之人,没必要好声说话。”大长老面露妖媚悠然的笑意,轻捻肩侧秀发,暗中传音调侃道:

“再有什么刺头呛声,我帮你暗中惩治一二便是。”

“别做得太过火。”

“这是自然。”

短暂的传音过后,林天禄很快一脸淡然道:“唐县令,不妨由你来回答一下?”

“微臣听令。”

唐海丰很快起身,四顾道:“诸位细看这卷中记载,便能发现对商户同样有诸多利好,只是略加限制监管而已。”

“确实是....”

一来二去间,此番会议一直持续很久。

...

待天色渐暗,直至数个时辰后才算是结束。

堂下群官士绅门虽有身体疲惫,但如今仍是精神奕奕、双眼发亮。

此番经历与他们而言,可称得上今生头一遭。几番见闻下来,更是前所未有的一番收获!

“陛下他当真....文武双全!”

“老夫通读史书一生,从未见过这等圣贤,怕是唯有数千年前的圣帝等存在才能媲美,当真天佑我丰臣!”

会散之后,众人依旧议论纷纷、更有万般感慨赞叹。

他们其中的初来者,虽心中有了些准备,但今时今日亲自接触一番,才深知这长岭百姓为何会如此拥戴崇拜此人——

此人,毫无疑问便是万中无一的真龙天子!

...

只是,在会散后的后院之中,却是另外一番景象。

安静清幽间,林天禄与大长老二人,正悄无声息的坐在马车车厢内,帘帐紧系,不露一丝斜阳暗光。

“呼~”

大长老拢发褪襟,暧昧低笑,宛若黏人蛇蝎般纠缠入怀,分外妖娆撩人的耳鬓厮磨道:“天禄如今可越来越有皇帝的风采啦~”

林天禄嘴角一扬,环勾住美妇曼妙纤柔的蛇腰,轻笑道:“无泪瞧着也有几分皇后派头?”

“只是帮忙撑撑场面而已,唯你一人独坐着岂不是寂寞尴尬?”

大长老在耳畔轻轻吹了口气:“况且,这皇后之位将来是若雨的,我可不舍得抢自家孩子的位置。”

“自家孩子?”

“怎得?”

大长老眯起蛇瞳,柔媚狡黠道:“她同样是我瞧着长大的,难道算不得孩子?”

林天禄失笑一声:“如此算来,连武姨都算是你的孩子了。”

“当然算得。”大长老凑近在颈间轻轻咬了一下,仿佛挑逗调情般媚笑道:“所以,现在我可得代两位不争气的女儿,给皇上一些小小奖励抚慰才行。”

暗情荡漾间,纹凤裙纱之下似有利刃蝎尾交缠攀附,似冷含春的媚情不经意间便悄然泛起,清冽水声幽幽四溢。

...

车厢之外。

跟随着两位贴身侍女来到后院的程忆诗,在瞧见马车后,正想上前开口,但很快便闭上了嘴,脸色微微一红。

因为这马车正在前前后后的来回摇动,帘帐之下,以她的过人目力,同样能看见一抹丰盈娇躯正在急促起伏,荡起诸多惹人芳心颤动的性感弧度。

“你们、先退下吧。”

“....是。”

芬儿与青儿同样脸蛋含春,羞答答的欠身退走。

程忆诗轻吁一声,蹑手蹑脚的来到车厢旁。

霎时,竟有一只勾连着紫晶高跟的白皙玉足翘出了窗外,足趾微翘轻颤,还随着车内倩影而不断起伏扭动,在半空中来来回回的上下抛飞。

“......”

程忆诗哑然无言,脸色愈红之际,还是不禁伸手捏住了这只秀气如玉的美足。

不消片刻,车厢内便是一阵激烈乱抖,连勾在足趾上的玉鞋都甩的飞了出去。

.

.

上一章 目录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