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天禄郑重入座,微瞥了眼二人依旧相握的手掌,心底暗暗叹息。
“愁眉苦脸的,难道与哀家握个手,还让你吃亏了不成?”
巫娆冷哼一声,右手用力些许,仿佛想掐出一丝疼痛似的。
林天禄莞尔道:“只是想到过了那么多年,一切都已物是人非,心中实在感慨。”
“你倒是依旧爱咬文嚼字。”
巫娆单手托腮,靠坐玉桌,神色渐归平静淡然:“今晚之后,你要去对付那所谓罗星?”
“没错。”
“几分胜算?”
“不可知。”林天禄笑了笑:“虽仙道没落,但终究有些仙人幸存、或是仙人传承流传至今。且万年以来更有诸多隐秘发生,难测难料。”
“莫要死了。”
巫娆眼帘微垂,低吟道:“你若身死,哀家在当世可再无丝毫乐趣可言。”
林天禄哂笑道:“西圣母这是想拿我取乐?”
“没错。”巫娆相当坦然道:“此世若无林天禄,乐趣可得减去七七八八。”
“还得感谢西圣母如此厚爱。”
林天禄握着仙姬柔夷,轻笑道:“不过,这手再握下去,西圣母你身上的底细可得一个个暴露出来了,当真无妨?”
并非伪装蒙骗,虽吞噬了赵极天修炼出的修为,但其眼下的确是无比虚弱。
当真交手起来,胜负定是倏分。
“你知道便知道了吧。”
“如此豁达?”
“夫妻之间,还有何隐瞒的必要?”
“咳...”
林天禄悻悻然地扯了扯嘴角。
看来,她是当真很在乎这‘夫妻’名头。
“之后,你又有何打算。”巫娆眸光微瞥,似心不在焉般躲开了视线,随意道:“难道想成就过去未竞之愿,除尽天下万魔?”
“不。”
林天禄轻吁一声,继续道:“是想办法化解干戈、创天下大同,再造一个繁荣盛世。再不分什么疆域种族、功法区别,无论仙道还是魔道,都可畅游天地之间。”
巫娆眼神闪烁一瞬,抿唇道:“口气倒是不小,你当真办得到?”
“不试试怎会知晓?”
“你说界外仍有强敌虎视眈眈,会有这个机会么?”
“为期百年。”
“...怕是与天方夜谭无异。”巫娆幽幽轻叹一声。
但她很快便抬眸望来,软吟道:“你若当真有此夙愿,尽管一试无妨,哀家助你便是。可莫要半途而废,徒让哀家瞧不起你了。”
“这是当然。”林天禄这才温和道:“西圣母如今温柔贴心不少,过去若有这般似水柔情,想来你我双方也不必打杀那么多年,还分甚仙魔之别。”
“位居尊贵、有时也是身不由己。大势所趋,又怎能独善其身。”
巫娆眼波荡涟,心思怅然。
“若是哀家当初...”
话至半途,她又失笑着摇了摇头:“不必再提什么往事了,如今仙界覆灭、仙魔两道传承几乎尽灭,往日故人都已烟消云散,还有何好说的。”
林天禄赞叹道:“西圣母有如此豁达之心,值得敬佩。”
“只是在棺材里愁也愁过了、叹也叹过了,如今自然豁达敞亮。”巫娆美眸流转,蓦然低吟道:“不过,哀家得提醒你一件事。”
“什么?”
“哀家还不太清楚当世现状,但唯独知晓,数千年前曾有几番变故。”
巫娆轻声道:“当初封存哀家的棺椁,最先寻得之人,并非赵极天。”
林天禄眉头陡皱:“另外他人?”
“那些人,很古怪。”
巫娆似在回忆着过去,沉吟道:“他们似相当了解仙法之术、接连破解了哀家的陵墓阵法踏入主殿,并用强势手段意图直接破坏棺椁,将哀家强行带走。
只是事至危机,哀家无奈催动棺中机关,拼着两败俱伤的下场逃出生天,徒留一副棺材流落到了其他界域,直至被赵极天偶然寻得。”
林天禄思忖道:“会不会与赵极天一样,都是些偶然的机缘深厚之人?”
“不对。”
但巫娆却轻声反驳,肃然道:“他们并不知晓哀家当时还保有意识、能听得外界动静,也让哀家听见了不少他们交谈之事。
比如,他们正在各界之地刻意探索发掘仙界遗迹、搜寻仙人遗物法宝,并称呼哀家所在的陵墓为仙尊一品级,须得万分小心谨慎。”
林天禄听得眉头紧锁,正想开口,却听得巫娆继续道:“而他们更想找的,还是你,万盛仙宗之主的陵墓坟地。”
“我?”
“在他们看来,当初仙界的一切都充满奥秘。”巫娆冷哼道:“而你这位仙界至尊,自然是最为引人注目的。”
林天禄这才莞尔道:“西圣母难道这也有些吃醋?”
“你若真有陵墓,岂是这些别有用心之人能够染指,哀家知晓,非得现身拆了他们不可。”
“呃...”
林天禄眼角微抖,讪讪然地闭上了嘴。
原来,是在这方面吃醋...
“不过,听你这么说,那些人也并不像什么别有用心之人?”林天禄轻咳一声:“一些盗墓者、掘墓人,乃至奉命来开采的官家人手,或许都——”
“他们想将哀家炼成尸傀。”
巫娆平静道:“他们不仅想获取更多有关仙界的秘闻、同时还想借我等力量与其他势力抗衡厮杀。最重要的是,他们口中还提及了一事。”
“什么事?”
“‘逆转仙录’,可再造诸天仙界。”巫娆神情肃然,缓缓道:“哀家暗中动过手段,窥探了他们的心神意识。便知他们背后的势力有莫大阴谋,事关天下苍生...有大地母族之变、仙魔争端,亦有你之前所说的域外之敌。”
林天禄脸色一阵变幻。
数千年前的朝代,竟能知晓如此多的远古秘闻?
甚至就连那域外之敌,都略知一二?!
“所以,哀家才让你多加小心。”
巫娆玉指轻拂过其手背,淡淡道:“能掌握如此秘闻,并且付诸行动探索仙界遗址,证明他们决计不是等闲之辈。若传承至今,定会是一方棘手强敌。”
林天禄顾不得其细腻之举,略作思酌,低声道:“西圣母可知,他们所属的势力名为——”
“八族。似统合之称。”
“这...”
林天禄双眼微睁,面露惊讶。
八族,难道是早已覆灭的远古八族?!
巫娆美眸眯起,道:“看你表情有异,难不成早已相识?”
“数月前我曾与远古八族打过一次交道。”林天禄沉着脸,道:“但他们早已在数千年前就彻底覆灭,唯剩的陵墓遗迹也化作一片尸山血海,没有任何血脉流传幸存。”
“竟,都死了?”
巫娆显然也很意外。
她轻捻着下颔,抿唇道:“哀家当初与他们交锋一二,看得出他们修为都颇为不凡。或许算不得三尊境界,但至少也是破灭境之存在。如此势力,竟在后世都会彻底消亡,还是这般凄惨的下场?”
此事,令她颇感困惑狐疑。
“这八族当真...覆灭?”
“此事仔细回想,的确有几分古怪。”
林天禄眼神闪烁不定,扶额低吟道:“当初远古八族强势鼎盛,甚至妖鬼道界之创立都与他们有不少关系,的确没道理日渐式微。而且他们的死状...
绝非被埋葬而死,更像是有外人干预而成。”
当初那血海连天的恐怖场景,至今还记忆犹新。
若说那一切都是因为一个女人的胡乱谋略所导致,未免太过巧合了些。
“——你再想想。”
巫娆眸光一转,蓦然道:“你在此世奔波许久,可知那远古八族有留下什么东西。而又有何其他势力与那些‘东西’牵扯颇深?”
林天禄眉头紧锁,心中渐起涟漪,猛地瞪大双眼。
“命星邪具...远古八族内藏有诸多命星邪具的消息,最先是由古界知晓!
而且当初古界刚出世之际,与罗星之间并非敌手,反而还是...盟友!”
两者双方相互运作之下,才会将消息散播至丰臣全境、让丰臣诸势都尽数知晓。
如此说来——
“远古八族或许并没有彻底灭族。”
巫娆展颜一笑:“而是改头换面,换了一种称呼和身份,暗中延续了下来。”
林天禄轻吐一气,道:“多谢西圣母点拨提醒。”
“算不上什么点拨。”巫娆媚眼喜笑道:“看来,你口中的古界跟罗星,就是八族后裔?”
“有几分可能。但如今他们又是相互厮杀...”
“无非两种情况。”
巫娆笑了笑:“利益纠葛,让他们关系破裂。又或相互做戏,借机来引出共同强敌,好联手将之歼灭。”
林天禄表情略显沉重。
这样一来,古界的选择就有些耐人寻味了。
而罗星暗中又有何谋划,更需千万谨慎。
毕竟,他们或许都知晓仙界发生的诸多变故,甚至也知晓域外之敌的存在。
“阴谋规矩还真是不少。”巫娆吃吃笑道:“你可得注意些,千万别叫这些后世的小辈们欺压一头。到时哀家可得好好嘲笑你一番。”
林天禄稍定心神,无奈一笑:“西圣母这时就不谈我们二人的夫妻关系了?”
“你若当真同意,哀家自然好生安慰照拂你。至于现在,不挖苦你两句已是大发慈悲啦。”
巫娆白来一眼,莞尔道:“谁叫你在万年后还闲不住,要弄甚繁荣盛世,如今被这些事弄的焦头烂额也是自讨苦吃。”
“西圣母教训的是。”林天禄讪笑两声:“待将来盛世一成,果然还是闲云野鹤的日子更清闲惬意些。”
“大业未成,便开始说这些话,小心异变突生,让你料之不及。”
巫娆轻柔嗔怪,笑吟吟地托腮软声道:“你现在的性子,与当初变化可真大。”
听话题一转,林天禄眉头微挑道:“刚见面时,西圣母不是就已知晓?”
“与你聊了聊,这种感觉才更加真实。”
巫娆媚眼如丝,笑意更显妩媚:“比起过去那冷冰冰的模样,这幅样子,倒叫哀家更中意些。”
“咳咳!”
“不过,哀家实在好奇。”巫娆神色骤然一凛,字字珠玑道:“南屿孤星和天海之主,她们是如何爬上你的床的。”
“此事、就说来话长啦...”
“那就长话短说。”
巫娆莫名气势渐起,步步紧逼,身子也前倾来几分:“哀家想听听,你这些年来的经历。你们在万年后的当下,又都做了何事,休要对哀家有何隐瞒...一眼便能看得出来!”
略显咄咄逼人的强势态度,令林天禄一时都有些招架不住。
尤其是与此女相握的手掌,更能感觉其越握越紧,仿佛都有波涛汹涌般的情绪反馈而来。
...嗯,眼前这波涛汹涌同样甚是惊人。
林天禄尴尬地挪开几分目光,轻咳道:“西圣母若是想听,倒也无妨。”
“那就好~”
巫娆很快一转优雅浅笑,笑眯眯地重新坐了回去,却又颇为调皮般牵着手在两人面前晃了晃:“可不要对自家的娘子太过冷漠哦~”
“......”
林天禄老脸一红,莫名觉得尴尬难言。
但二人沉默间,心思似有些许触动,仿佛老友再遇,相视轻笑一声。
“我聊聊现在,西圣母你再聊聊过去,如何?”
“嗯~”
...
...
夜至四更,清幽后院内荡开一丝涟漪。
二人闲聊畅谈许久,仿佛都回到了过去,满眼皆是怀念感慨。
巫娆端起茶杯轻抿一口,悠然笑道:“这天色也的确不早,便聊到这里吧。“
林天禄轻笑道:“希望西圣母能遵守诺言,莫要再于此世搞出一个魔道。”
“放心吧,哀家现在可没这无趣心思。”巫娆眼中秋波荡漾,笑吟吟地牵起右手:“但,放你回去休息之前,不妨再来先圆个洞房?”
林天禄嘴角一抽:“又提起此事?”
“哀家刚才听得可是心痒痒的很。”巫娆似笑非笑地瞥了眼寝居方向:“她们二人尝过那种滋味,哀家却丝毫不知,岂不是偏心?”
“咳、因为我与若雨和忆诗已是明媒正娶的夫妻,所以才能——”
“哀家与你还是天道所证的夫妻呢。”
巫娆眯起媚眼,暧昧浅笑着挪身而来,分外妖娆性感地撩指勾颈,柔吟道:“你现在妻妾成群、尝过诸多女子的滋味,还有何禁忌坚守可言。
但面对哀家倒是变得唯唯诺诺、战战兢兢的,难不成是哀家姿色不如你的那些小娇妻们?”
“此事不可混作一谈。”
林天禄挪开她的手掌,无奈道:“你我才刚重逢相见,故友相见,西圣母就有这般闲情雅致?”
“哀家闲情可多的是。”巫娆又轻佻一笑,长袖拂过,带来丝丝醉人暗香。
“但你若不肯,哀家也不勉强你。不过——”
她蓦然冷笑一声:“程忆诗和茅若雨,这两个女人,哀家事后定要亲自再会会她们。”
见其一副煞气腾腾的模样,林天禄不禁哑然失笑。
倒是这时,这位西圣母才有几分万年前的威严风采,虽说其态度着实有些耐人寻味。
“——好了,闲话到此为止。”
巫娆收起了咄咄逼人的气势,莞尔道:“今晚还得由你来照顾哀家一番。”
“你这是何意...呃?”
话音未落,林天禄顿时一脸茫然地接住了扑倒进怀中的绝色女仙。
正想开口询问,却见其再度抬起的眼眸之中,没了之前的深邃妩媚,唯有纯洁剔透的湛亮。
“你、怎么——”
“兄长大人。”
巫娆扬起一抹绵柔温柔的笑意,仿佛黏人猫咪般拱进怀中,无比幸福地轻蹭起来:“又能与兄长大人独处了,真好~”
林天禄一时错愕,待感受到怀中那饱满绵密的触感上下颠簸后,这才猛然回神。
这西圣母的性情,之前原来并非假装?!
“娆儿有些困...兄长大人...”
巫娆眼帘渐垂、嘤咛浅哼,一身丰腴曼妙的绝美胴体仿佛化作春水般更软三分,几乎似要陷入怀中一般。
林天禄连忙细瞧,才发现此女竟已毫无防备的安然酣睡,发出可爱诱人的幽幽寝息声。
他沉默了片刻,不由得感慨一声:“世事难料啊。”
“于天禄你而言,或许也算天降奇缘?”
识魂的娇小倩影悄然浮现,笑吟吟地坐在一旁:“如今看来,西圣母也不算诓骗了我们。而是当真神魂生异、心智忽高忽低。
而且待你也十分上心,万年前的那些流言蜚语,或许并非全是杜撰虚构?”
林天禄抱稳怀中香甜入梦的绝色美人,哂笑道:“此事,还是将来再说。”
“天禄满意就好。”
识魂瞧了眼巫娆甜美睡颜,莞尔道:”不过,天禄当真要抱着她,坐在亭内一宿?“
“咳、我们送她回屋重新躺下吧。”林天禄再看向不远处走廊间沉眠的柴碧影,叹息道:“至于这梦境,待明日一早再让西圣母帮忙解开。”
趁此机会让她们休息一晚,或许的确是一桩好事。
...
待得将巫娆和柴碧影都一同抱入屋内后,林天禄便手脚利落的帮忙盖好薄被。
但他正想再将趴伏在桌的杨婵贞一同抱来休息之际,手腕却被蓦然轻拉拽住。
“嗯?”
低头一看,才发现原本在酣睡的巫娆不知何时已睁开一丝媚眼,轻捻被子,娇颜微红,抿起一抹纯洁娇羞的浅笑:“兄长大人,要与娆儿一同入寝歇息吗?”
语气与神态,与之前已是截然不同。
林天禄心思一软,温声道:“我待会儿就去休息,你先睡吧。”
“兄长大人与娆儿成了夫妻,今晚正好...”
在林天禄略显愕然的注视下,巫娆眼睫轻颤,藏住半张玉颜,含羞带媚的柔语娇吟道:“虽然娆儿尚且一窍不通...但娆儿也会努力一番,会让兄长大人幸福欢喜的...还望兄长大人莫要嫌弃。”
羞涩低语间、薄被之下峰峦起伏的媚体更紧张的来回轻扭,不知是何等妖妖娆娆,让人口干舌燥。
即便是林天禄都不免心头一抖,连忙讪笑着拍了拍她的粉额:“将来再说吧,不必急于一时。”
“...嗯。”
巫娆浅浅应声,脸上浮现几分惋惜失落。
但她也没有丝毫纠缠不清,很快又绽放甜美可爱的笑意,羞答答的细语道:“只要兄长大人喜欢,娆儿何时何地都能与您完婚洞房的。”
“先、先睡吧。”
林天禄擦了擦额头冷汗。
安抚一会儿后,他这才大松一口气,蹑手蹑脚地退回来。
不过,刚帮忙将杨婵贞抱回床的识魂掩唇轻笑道:“童趣天真的西圣母,的确是招人喜欢。”
“只是对心脏可不好。”
林天禄垂肩叹息道:“心生邪念之际,反而会有些罪恶感。”
“可莫要当真将她当做孩童啦。”识魂与林天禄一同入座,笑眯眯道:“况且,天禄与其担心这点小事,不妨担心明日一早,西圣母恢复状态之后,与醒来的若雨和忆诗二人,又会有何种冲突?”
“......”
林天禄表情微僵。
而识魂更是笑着补了一句:“或许,明日连我也会被卷入其中?”
“...只希望,双方都能冷静些。”
见他一副苦恼尴尬的模样,识魂笑意渐柔,温柔如水地将其轻拥至怀,细腻呵护般拂过面庞:“莫要忧心忡忡啦,天禄忙活至今,难得有一丝休息时机,放松心神闭眼打个盹。”
少女温婉俏丽的笑颜上泛起一丝红霞,眼含烟波,耳语轻吟道:“若还喜欢我的腿儿,便安心躺会儿吧。”
香软袭来、带来一丝温馨柔情。
林天禄长吁一声,不知不觉间再起朦胧睡意,在少女玉指侍奉之下,渐渐沉睡入眠,仿佛身心都浸润于无边包容爱意之中。
...
翌日清晨。
卧房之中,气氛略显沉重。
茅若雨和程忆诗端坐于床沿,如临大敌。
而原因,便在于坐在对面的女子。
巫娆俨然一副悠然自在的神情,随手拨弄着秀发,嗤笑道:
“万年前,你们倒是清冷高洁、不染凡尘丝毫。没想到,万年之后你们倒是一个个送上门来,与林天禄恩爱如漆的很啊。”
“巫娆姑娘,你这是什么意思——”
“很简单。”
巫娆露出一抹挑衅般的傲慢笑容,勾指道:“林天禄是哀家的,何时由得你们染指。”
话音刚落,屋内顿时似有电光闪烁,气氛更显凝重。
“......”
而在屋内一旁,林天禄并肩坐着杨婵贞和柴碧影,沉默无言。
直至,一向清冷淡然的杨婵贞轻抿一口刚泡好的温茶,淡然道:
“孽缘不少。”
林天禄额头渗汗,一时如坐针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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