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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说的真情实感,江景止险些就要以为从前都是他们猜错了。

好在泉漓的下一句话叫他放了心。

泉漓道:“不过就是合作罢了!”

言歌也一时语塞。

她继续做出一副怒火中烧的模样:“什么合作,不就是给人跑腿!”

她想到什么,面上已是盛怒:“还有,芷夭失踪,是不是你干的!”

泉漓满意点点头:“自然是本君……再好心告诉你一声,那丫头已经死了。”

言歌得到了回答,心里终于松了口气。

至此,言歌已经确定,泉漓所言言不由衷。

梁文修应是用着什么办法一直监控着他,才叫他无法与他们说出实情,只能用这种打哑谜的方式一点一点猜出来。

“现下呢?你待如何。”

泉漓懒洋洋道。

言歌见他那副神情便有些手痒。

江景止也笑:“你若为梁文修做事,便是敌人,此番定不能叫你就这么走了。”

泉漓神色冷了下来:“那就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

这环境确实于他不利,然而到底是鲛族悍将,挥手间仍是狂风而袭。

言歌被吹的一眯眼,再睁眼时便看到泉漓手上不知何时出现了个三角戟。

言歌一怒:“偷带武器,果然是个卑劣的臭鱼!”

她说着便从发间拔下了簪子,待冲上去时这簪子已化为了长剑,于她手中阴风渐起。

江景止已经自觉退到一旁,在看到泉漓手中武器时眯了眯眼。

若是他记得不错,这兵刃是鲛皇的。

随着鲛族的覆灭,这宝物也应当是与鲛皇葬在了一处。

现今出现在泉漓手中,当真是有些蹊跷。

言歌一剑辟出,被泉漓的长戟牢牢当下,随即泉漓一个用力,言歌便被推出去几步远。

言歌呸了几下,吐出去不小心吃到嘴里的灰尘。

方才她还笃定泉漓是在演戏,现下却不确定了,照他这个打法,用不了多久便能分得出胜负。

言歌眼睛一眯,恶狠狠盯着这臭鱼。

也或许,这臭鱼是故意掺了私心,要公报私仇。

泉漓哈哈一笑:“怎么。这么不经打?”

他说着又开始嘲笑江景止:“还说什么鬼仙,我父皇当初把你说的天上有底下无的,到头来还不是要靠人保护的主?”

江景止也跟着眼睛一眯,冷笑道:“这话你是想说很久了吧。”

泉漓爽快地承认了。

言歌更加确定,这厮绝对是来报复的。

她咬咬牙,阴气于剑上越聚越浓。

泉漓看到也是脸色一变:“你动真格的?”

言歌冷笑一声:“自然。”

话音刚落,一剑辟出。

这剑势与以往不同,泉漓直面这气息感触更为深刻,此时迎面扑来的这阴气里,竟好似包裹着什么正咆哮着的恶兽,下一瞬就要破开这碍事的阴雾将他吞噬殆尽一般。

若是接下这一势,不死也残。

但泉漓是何人?昔日鲛族战神,即便是今日落寞,也绝没有后退的道理。

他咬咬牙,长戟猛地往地上一戳,竟要硬接这一势。

实则言歌也被自己吓了一跳。

这一势她用过许多次,却从没有哪次有如今这个势头。

剑挥出去那一刻,言歌清楚地察觉到,随着剑气挥出的除了阴气,还有一些旁的东西。

——凶兽之气。

言歌本是想用这一招将泉漓逼退,然而这出乎意料的局面却叫她始料不及。

见泉漓要硬接,言歌也有些慌乱。

然而剑势已出,一切都来不及。

泉漓一声怒喝,夹杂着凶兽气息的剑气已然到了面前,泉漓只觉似乎身处无间炼狱,周遭的空气瞬间被烧干,他的喘息间都带了灼热。

好在言歌初悟此道,这招式看着凶狠,泉漓却还能保持着清醒。

片刻后,阴气散去,露出狼狈的泉漓来。

泉漓此刻周身焦黑,发丝散落,握着长戟的手也隐隐带了丝颤抖。

见他还算无事,江景止紧握着的拳头这才松开些许。

现下这局面言歌也有些不知该如何是好,却还要强撑着做出一副骄傲的模样:“有我在,哪里还用得到我主人出手?”

话是这样说,言歌心里却知道,这臭鱼小心眼地紧,怕是已经在心里狠狠地记上了自己,待事情过去,指不定要做出什么事来讨回这份伤。

泉漓恶狠狠盯着他们看了半晌,终于还是没放一句狠话就离开了。

言歌提着的那口气终于放了下来。

她连忙到了江景止身旁:“主人,方才那……”

江景止点点头,带了点欣慰的笑意:“好事。”

用出凶兽之力,证明这息壤做的玉石剑已经逐渐将其炼化,假以时日,凶兽与玉石剑合二为一,言歌将所向披靡。

言歌眼前一亮,随后又有些担心:“那这样梁文修岂不是知道我们在此处了。”

江景止应了一声。

也难怪初见时泉漓脸色那样难看,他既然见到了几人,那说明梁文修也见到了,先前他费尽心思隐瞒的事就这样毫无遮拦。

言歌严肃道:“主人,臭鱼说的话你可发现了什么端倪?”

江景止点头。

泉漓也算聪明,知道利用自己的傻气,纵然是不经意说出什么不该说的,想来梁文修也不会觉得奇怪。

泉漓脱口而出的那句话,加上他手中拿的兵器,足以说明问题。

江景止道:“先前我们所料不错,梁文修手上握着的把柄果然与鲛族有关。”

他犹豫道:“……鲛族说不定,还有遗辜。”

言歌也听出了这意思,只是没敢确认,等着江景止承认。

人皇心狠手辣,竟还有漏网之鱼。

江景止摇摇头:“其中内情,怕是只有等此事了了,再从泉漓口中得知真相了。”

他笑笑:“不过有一事倒是可以确定了。”

他看向尚且不知发生了何事的土地庙。

“我们动了这土地庙,当真动了梁文修的筋骨。”

江景止所料一点不错。

泉漓离开言歌二人后,强撑的那口气一松,没控制住吐了口血。

他心里暗骂言歌那个死丫头,下手当真没轻重。

……不对。

他眯了眯眼。

说不定那厮是故意的,只是早先没有全力以赴的理由,现下终于有了机会罢了。

他冷哼一声,姑且将这笔账记了下来。

泉漓直起身子抽了口气,也顾不得清理一番,就着这副狼狈的样子,挑了个小溪跳下去。

一入水他才觉得周身刺痛缓和了些许。

他静静在水中躺了会儿,感觉伤处没那样疼了,才一摆鱼尾窜了出去。

这才是真正的如鱼得水,他在水中的行进速度远不是陆地能比。

也不知是多久,他的速度终于慢了下来,等到上岸时,鱼尾已经变成了人类的双脚,一身衣服也干干爽爽,看不出下过水的痕迹。

他顺着小路,左走几步又走几步,乍一看似乎没什么章法,若是江景止看到便会发现,这是走出了个阵法。

泉漓看似轻松,实则每一步都小心翼翼。

他心里暗骂,梁文修那个老怪物,住个山洞都要弄这些歪七扭八的东西,若不是他聪慧记得牢,怕是早就一步走错误入杀阵一命呜呼了。

第九十九步踏出,面前出现了个山洞。

正是先前芷夭被绑来的那个。

他走进去,果然见梁文西恶狠狠地盯着他。

泉漓翻了个白眼:“瞪本君作甚,若不是你叫本君去,本君也不至于受这窝囊气。”

梁文修知道拿这人没办法,只能深呼两口气,压下了心头怒火。

“事情没完成,你又何必回来。”

这火到底是压不住。

泉漓听到这话也生气了,他起身,居高临下怒视梁文修:“你当那江景止是傻的?在他眼皮子底下本君能做出什么来?当着他的面把符灰撒下去吗?”

他说着从怀里掏出了个破破烂烂的纸包,看得出原先应是包着什么东西的,不过被那剑气一灰,这会儿只剩个破烂外皮。

泉漓见着东西也糟心,直接仍在了梁文修已化为枯骨的脚边。

“这方法行不通,你再想一个!”

他此去本是按着梁文修所说,去看看土地庙的情形,再给村民托梦,质问他们为何工期缩短。

然而事不由人,刚一上岸便见到了那两个烦人精。

泉漓按了按不再流血的伤口。

也不知那两个烦人精脑子如何,能不能懂他言下之意。

梁文修险些被气笑,虽说他自诩聪明,但在泉漓口中,仿佛他想个点子便如呼吸一般简单。

他的面色有些阴沉。

下月初三他才能完全吸收人皇的气运,若是在那之前土地庙完工,怕是他一旦附体便会被弹出。

现下他已无暇顾及为何江景止会在此处,只是他在这儿,那若是到时他没附体成功,怕是要前功尽弃。

梁文修咬咬牙。

眼下事态紧急,别无他法。

他这具身体本就时日无多,加上他逆天而为,吸收皇族气运,现下更是半边白骨,连他自己都不愿多看。

也顾不得许多了。

不过他还是要再警告泉漓一番。

“三皇子且放心,我答应你的自然会做到。待我成为地仙那日,自会带你同你的族人相见。”

泉漓神色微闪,数不清多少次地确认:“你当真有我族人消息?”

梁文修笑得无害:“岂敢期满三皇子殿下,更何况……您父亲的长戟,我不是也已经交付在您手中了?”

泉漓垂下了眼眸。

若不是这长戟,他也不会妥协,与这种人为伍,还心甘情愿戴上枷锁,叫自己时刻被人监视。

只希望江景止懂自己的意思,早日把自己族人找到,让他也早日脱离梁文修的控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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