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是真的,最喜欢安安。”,白笙见少年仰头问她,立即确认。
“为什么安安要疑惑这个?我这段时间身边除了安安还有过其他人?”
女人说得语气笃定,一丝的迟疑也不曾有,让少年一时间竟有些不懂了。
阿笙真的喜欢他吗?不是因为恩惠,只是单纯地喜欢他,男女之间最纯净的情感。
发酸的眼眶直冒泪花,婆娑的桃花眼溢出泪水,少年心底的鲁莽缓和些,委屈地扑进白笙怀里。
“呜呜,阿笙。”
白笙抽桌子上的纸巾给少年温柔地擦泪,手轻拍少年后背,“乖,别哭了。”
白庭看没什么大事情便小声从办公室抽身离开,办公室里一时间余下白笙和少年两个人。
白笙牵着少年到椅子上坐下,白笙喊人过来收拾办公室外洒了一地的玉米粥。
“怎么想起来看我了?”,这还是少年第一次来公司看白笙,可惜时间有点不对,白笙一时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该苦恼。
高兴小家伙知道心疼他了,可惜的是这心疼的时间不对。
“我看你没回去,就带着些玉米粥过来给阿笙尝尝。”
少年因为啜泣颤抖着肩膀,弱弱地告诉白笙,他原本满怀欣喜地来给阿笙带粥喝,结果却听见这些。
听到阿笙将他带到身边是有原因的,一切都是有目的。
“粥?”
白笙攥着少年白软的手蹙眉,这才想到刚才洒了一地的热粥,“安安亲自给我做的粥吗?”,少年熬的玉米十分粥软糯香甜,白笙还是头一回这么喜欢一道餐饮,可惜刚才洒了。
“是啊,我熬了好一会儿。”,少年哑着声说。
这几日阿笙身体不舒服他都快担心死了,做什么都心不在焉的,生怕女人哪里出现问题。
“好可惜,我也嘴馋了刚好,一会儿我回家给安安做吧。”,白笙轻蹭少年鼻尖。
少年被白笙抱着安抚,女人声音温软撩得他耳垂子滚烫,可他心底总是空落落的难受,仿佛又回到了过去般压抑地厉害。
他突然发现自己已经很长时间没去看父亲和母亲了,他已经很久未曾想起之前的一切,自从遇见阿笙他的一生仿佛被一刀切成一半,一半是深不见底的荒芜,一片是阳光普照的绿意。
两段近乎极端的两部分人生让他甚至感觉自己重活了一遭,可每次回想到往昔,他总是难以控制地想念他们,想念那个温和疼爱他的母亲和严厉地父亲。
意识到少年情绪沉闷,白笙担忧地对上少年的眸子,“怎么了安安,不高兴?”
女人的眸底满是担忧,少年对上的一瞬仿佛见到了光。
从阴云中刺进来的光。
“阿笙。”,他情绪忍不住有些崩溃,紧紧抱住白笙,“阿笙。”
光之所以称为光大概是因为一个人落于深渊时抬眼就能看见冲他发热的那个人,在一片漆黑的鬼魅中给了他一个通向人间的地方。
她不一定是世间顶好的人,但一定是对他最好的人,她不一定是所有人抬眼就能见到的光和热,却一定是陪在他身边的,她不一定自己身处光热,却一定能给他光。
阿笙不是大善人,却是他一生里最好的人。
女人的温声询问让心底发酸的少年找到了依靠,悲恸地哭出声。
“乖。”,少年趴在她怀里啜泣,白笙心底一阵刺痛仿佛有无数的针扎在上面。
意识到可能是刚才听见白庭的话少年心底不舒服,白笙不再过多询问只是温和地抱着小家伙。
伤心就伤心吧,反正也是在她怀里。
白笙凤瞳敛着,给少年穿上大衣,系好扣子,裹上围脖。
白净的少年眼尾红彤彤的,像一只兔子,任由白笙的动作。
最后系好围脖,白笙将少年抱进怀里,少年抱住她脖颈,白笙给少年戴上帽子。
走出办公室,女人一身冷意,目光直埝,怀里强势地抱着男人。
只是少年被裹得严实,只能看见少年身体微微啜泣着,其余的路过的人什么也看不清。
乘总裁专属电梯,下楼,出公司的路上碰上些许员工。
见到自家总裁的架势,路过的众人纷纷自觉避让,低头过去,尽量避免和白笙有目光上的碰撞。
一路上四周都十分安静,连针落在地上的声音都清晰可见,能听见的只有女人胸膛里强劲的跳动声,还有鼻翼间的清香味儿。
莫大的安全感裹着少年,和女人在一起他似乎就从未担忧过,因为一切都有她在,她就像一个无所不能的神邸。
白笙一离开,几分钟后公司上下才爆发出激烈的讨论。
“哇,刚才总裁好man啊,一个女人怎么会这么有安全感,我也好想让总裁抱抱啊!总裁什么时候能抱抱我”
“那个人是安少爷吧,总裁和安少爷好甜。”
“我刚看见安少爷来给总裁送饭了,安少爷真的很有礼貌,很和善的一个人,不过安少爷怎么了?像是哭了,发生什么了???”
“不用担心,安少爷身边有总裁!你没看到刚才总裁护犊子的样子吗?放心!”
“总裁对安少爷真的好爱,感觉好有安全感,真的是太好了吧。”
地下车库司机早已等待许久,车门打开,少年白嫩的手扒开帽子,声音潮湿,“阿笙我下来吧。”
“慢一点。”,白笙轻吻少年额头,少年裹着厚重的衣服到车上,白笙随后。
虽是晚春,京城的夜晚依旧凉凉的,车内开着暖气。
白笙又将少年身上裹的衣服脱下来,白软的少年愈发清晰。
少年身体不好,白笙在一旁作陪。
“要直接回竹已苑,还是要出去玩会儿。”,白笙开口问少年。
“回去吧,我想早点回去。”,今天有些累。
“那就直接回去。”
白笙揉揉少年脑袋,“回去我给安安亲自煮粥,给刚才我的不是给安安赔礼道歉。”
小家伙情绪低落,白笙不知道该怎么哄他,只得所有方法都用一用,万一正碰上呢。
“没有,阿笙没错。”,少年抱住白笙腰身,仰头正看着女人认真道。
声音愈发沙哑,“我只是有些想母亲了。”,说完眼泪忍不住再次夺眶而出,眼泪顺着少年眼尾滑落。
少年的话听得白笙心底一震,清冷的神色浮现怜惜,伸手去擦拭他眼角的湿润。
半晌开口,“今天晚了,明天我陪安安去看叔叔和阿姨,乖,不难过了。”
抱住少年亲吻他额头。
女人的话让少年心底的堵塞一下子就散开了,咬唇强忍住让自己不至于崩溃,手拽住白笙衣角。
“阿笙,阿笙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就为了救命之恩吗。
他明明和她什么关系多没有,她却对他这么好。
少年哭地厉害,好在白笙没用被吓到,只是实在心疼。
“为什么?安安想听吗?”
白笙故作玄虚,调子有几分的轻懒,想挑起少年情绪。
“为什么?”,果然少年连哭都来不及了,擦擦眼几把眼泪,看向白笙。
“那我现在给安安讲了,安安不许难过。”,白笙见少年来了兴趣,又给回答增添几分神秘。
“不会,我不会难过的,阿笙尽管说!”,少年虽然红着眼眶却异常坚定,甚至还有几分的决绝,看得白笙想笑,小家伙以为她要说什么吓唬他吗?
把怀里的少年抱紧些,白笙开始给少年讲故事。
三分事实,七分虚假,全靠脑力。
“……当初阿姨就是这样救的我,我一直都记得她,也想着回来找时间登门感谢的,却没想到。”
白笙蓦然停顿下来墨瞳内有些惋惜,她不知道回来会发生那种事,墨淮勾结一等人推翻了傅家,一夜之间少年的家没了。
等她终于返回大陆听到的只有傅氏崩塌的消息,墨淮取而代之了傅氏的一切。
“没事,弱肉强食罢了。”
少年攥紧掌心,声音暗哑,目光晦涩几分。
墨淮有了实力绊倒父亲怪不了任何人,只怪他当时年幼,没有手刃墨淮的实力,硬是让他在人间快活了几年。
白笙继续道。
“后来直到我接收白家,我一直都在寻找安安,一直都在找,后来好不容易打听到安安消息便马上去了。”
少年的行踪被他自己隐匿地很好,遍布m国,h过大陆,白笙便派人一处一处寻,只是有几次快找到他时,她的人前脚到少年后脚便没影了。
就这样少年躲,她追,一找便找了近两年。
最后好不容易在他定在墨宅时白笙党日得到消息当日便过去了。
白笙讲着讲着就怨恨地看着小家伙,这小兔崽子让她找地好苦。
少年露出解惑的表情,他终于知道前几年一直在背后打探他消息的人是谁了。
原来是阿笙。
那段时间他每天总觉得身边有人,可恨的是他设下陷阱想要将人逮住问一下还总是抓不住人,于是那时间他就疯狂地换位置,几乎每天行踪都在不停变更。
被阿笙发现的那一天是他唯一一次几天待在一个地方的时候,当时他在训练鹦鹉,于是……就被阿笙十分干脆利落地抓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