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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亲,对不起,灏儿让你担心了。”

子桑灏看唐溪脸上还是挂着那么深的忧虑,心里是说不尽的亏欠。

唐溪露出一个笑,努力想要让子桑灏不那么内疚。

“灏儿,这只是意外,并非你我所想,你也不必觉得愧疚。只要你能平安归来,娘亲就心满意足了。”

唐溪说得是实话。

她今生所愿便是子桑灏能一辈子都呆在他的身边,他不需要功成名就,只需要平平安安健健康康的长大。

如寻常人家那般娶妻生子,让她承欢膝下,便是唐溪最大的愿景。

“灏儿,你先去梳洗一下吧,身上都沾了尘土了。”

子桑墨开口,示意子桑灏借梳洗离开,以此来逃离唐溪接下来有可能的盘问。

“你也浑身脏兮兮的,你怎么不去梳洗一番?”

唐溪看着远走的儿子,没好气的看了眼子桑墨。

她还想和子桑灏多说些话呢!

“阿溪,你太过紧张了,没有这个必要。”

子桑墨让唐溪依偎在自己的胸膛,拍了拍唐溪的背,“放宽心。”

子桑墨话虽然是这么说,只不过他的脑子里却并非这样想。

命令贺端拐走灏儿的人到底是谁,他们的目的是什么?

越细想,子桑墨的眉头便越发紧蹙。

唐溪听着子桑墨的心跳声,内心的紧张这才慢慢缓了下来。

她看了眼外面的太阳,想着该准备午膳了。

“阿墨,中午你想吃什么?”

无人回应。

子桑墨在发呆。

而且不止一次。

“阿墨?阿墨?”

也不知道唐溪在耳畔叫了子桑墨多少次名字,子桑墨这才回过神来。

“怎么了,阿溪?”

“应该是我要问你怎么了吧,我都唤你好几声了,你都在发呆。”

子桑墨很少会是这样的状态,这不免让唐溪有些担心。

“无事,我只是有些饿了,不知阿溪一会打算煮些什么来投喂我与灏儿。”子桑墨脸上的表情又恢复了正常。

唐溪轻轻捶了下子桑墨的胸膛,“好啊你,清晨之时你不是还说这几日你来做吃食吗,这么快就忘了?”

因为有了一次子桑灏被绑架的事情,唐溪接下来也失了外出游玩的乐趣,只想着这休息的几天呆在府里。

至于做饭嘛,唐溪也不是真的要子桑墨做,只不过嘴上嘟囔几句罢了。

“哈哈,我做便我做。”子桑墨笑了一声便站了起来,看着便真的要往厨房走去。

“等等——”

唐溪拉住子桑墨的手,“我不过说说罢了,你还当真了啊!你的手是拿刀舞剑的,可别真的浪费在那厨房里。”

子桑墨嘴角噙着笑,“厨房亦是有刀。”

“反正你就给我好好待在这里,等着就好。”

唐溪留下这句话,这才拐道走向了厨房。

这回她特意走到厨房附近瞅了眼,确定红露没有再出现在里面,这才满意。

伸手想把肉菜拿出来,唐溪发现自己竟然还穿着外出的衣物,“啧,我这记性!”

下厨肯定会弄脏衣服,唐溪本来外出的衣服就不多,还是准备去换一身。

可谁料她一转身,眼前蓦然出现一个人,那人从暗处从了过来便朝着唐溪的方向奔跑而来。

唐溪心里的危险预警立刻开启,几乎是本能地便朝着子桑墨所在的前厅跑了过去。

“阿墨——”

唐溪高声呼喊。

她必须给自己争取最大的时机,让子桑墨注意到她这边的险情!

习武之人耳力都很好,更别说武功很是精湛的子桑墨。

唐溪很快便看到子桑墨今日所着的墨色便服,心里的紧张感便也微微送了些许。

“阿墨!”

唐溪扎扎实实地扑入了子桑墨的怀里,惊魂未定。

“阿溪,怎么了,方才你那般高声呼叫……”

子桑墨不明所以。

唐溪立刻转身指着自己的身后,“有人想杀我……咦,人呢?”

唐溪的身后此时空空如也,一个人影都没见着。

“你确定,没有看错?”子桑墨眉头紧蹙。

他已在将军府周围布置了很妥帖地护帐,本该不会再出这种意外。

“我很确定!他手里还拿着刀呢!可是这人怎么不见了……”

大白天的也不能是见鬼了吧!

“方才我的确没看到你身后有人。”

子桑墨实话实说。

子桑墨的动态视力好的异常,连他都说真的没有看到,唐溪嘀咕,“难道真的是我眼花了?”

有可能是因为子桑灏被拐走的事情,让她变得如此神经兮兮。

“傻阿溪,我陪着你,别怕。”

子桑墨握着唐溪的手,便要与她一起回厨房。

“等会,我要换件衣服呢,这可是新衣裳头一回穿。”

唐溪想要往回走,却被子桑墨一把揽住。

“阿溪,你无需如此节省。不管现在还是将来,我都会让你过上好日子,不再需要为几斗米折腰。”

子桑墨拉着唐溪大步向前走,“不过是衣服罢了,多做几件便可。”

子桑墨对唐溪的心里是有愧疚的。

满朝文武的家眷,谁不是穿金戴银上等丝绸,出入皆有专人抬脚,那些个夫人小姐少爷从未需要为柴米油盐酱醋茶所困扰。

可是他的阿溪,尽管如今他已位列大将军,却仍旧不敢让他们太露面,以免会引得有心人的视线。

只要自己一日为官,一日身在这朝廷中,他们便要胆战心惊一日。

“我知道这些对你来说都伸手可得,只不过都没必要这么奢侈。倒不如存些银钱以防将来……”

“何出此言?”

听到唐溪的“未雨绸缪”,子桑墨有些吃惊。

唐溪没有点明事情,只是随口找了个借口,“毕竟你也不能当一辈子的将军啊,等你年纪差不多了,就可以告老还乡了,到时候不得有些银钱傍身呀。”

唐溪的借口滴水不漏,子桑墨也没有发现问题,便以为唐溪只是真的为将来考虑。

“阿溪,你放心吧,钱我还是有的,你不需要如此节省。”

子桑墨还是忍不住想要宠一宠唐溪,毕竟这样为自己着想的女子,世间难求。

“是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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