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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端身受重伤,却并未被送去医治,而是被那些前来支援的人带回到了府里便直接丢在了地上。
一人威严的坐在上座,阴暗的光透过窗户照射下来,完美的遮挡住了那人的容颜。
只不过对方身上所散发出来的气息,确实让在场的人都不寒而栗。
“贺端,你乃前飞鸿军副将,竟然受伤至此……”
主位之人语气平淡,似乎这并非什么能惹起他愤怒之事。
贺端捂住受伤的右胸口,艰难地从地上爬了起来,冲着主位之人跪了下去。
“子桑将军武功太高,是贺端不力,恳请王爷责罚。”
贺端把错都揽在了自己的身上。
“对方有几人。”
“仅……仅子桑墨一人。”
“笑话!”
主位之人从位置上坐了起来,阳光没有任何阻拦完全照射在了那人的脸上,赫然便是八王爷褚玉景。
褚玉景冷笑,“子桑墨归根结底不过是一猎户出身,无名师教导,一路只不过是他自己摸爬滚打。对方仅自己一人,还有稚儿再旁,你身为飞鸿军副将,竟还不敌乡野村夫,我要你何用!”
“是贺端无能!”
贺端的额头重重地磕在了地面上,用力之重一下便把额头磕出血来。
“是你贺端无能,亦或是你贺端没有用全力!?”
褚玉景拿起手边的一个摆件就朝着贺端砸了过去,摆件精准地砸在了贺端的后背,贺端忍着痛没有吭声。
“是贺端无能!”
贺端仍旧坚持己说。
“贺端,本王最后问你一遍,是你无能,亦或是遇见故人下不了手啊。”
“故人”二字,让贺端浑身抖了一下。
“王爷说笑,贺端自改朝换代便一直隐居南方,又如何会有故人。”
子桑墨从西北而来,众所周知。
“来人,把贺端带下去,关入暗房,一日不说,便继续留在那。”
褚玉景一声令下,贺端木着脸被人架着离开了里屋。
此时只剩下褚玉景与温也二人,温也也终于开口,“王爷,你怎确定那贺端有所隐瞒?”
褚玉景悠闲地坐回到主位上,拿起一旁的茶抿了一口。
“温也,你觉得飞鸿军如何?”
问完这句话,褚玉景优哉游哉地品茗。
“飞鸿军自然是以一敌十,万夫莫开。”
虽然那已经是前朝的军队,飞鸿军的名声还是趁机震慑过大家。
“你可别看贺端现在这副怂样,当年他代飞鸿将军回朝接受封赏之时意气风发,甚至还空手击退了蒙古国三大勇士。”
“属下亦有耳闻。”
当年贺端班师回朝之时,十里长安尽是歌颂,那景象温也如今也还依稀记得。
“那样一个人物,却在身上无太多伤痕的情况下,被人一箭穿胸,你信吗?”
褚玉景放下手里的茶杯,“他必定有所隐瞒,或许我们还能从他的口中得到我们想要的答案。”
温也问道,“那子桑墨那边……王爷,咱们还要劫走子桑灏吗?”
褚玉景笑着摇头,“有了第一次劫人,子桑墨必定有所防备,下一次便不再那么容易了。”
“那就此不管了么?”
“当然不。”
褚玉景摆弄起他面前的棋盘,“子桑墨的城府之深,你我皆无法探测,是时候换一种手段了。”
“王爷,我们还要招降子桑墨吗?他显然软硬不吃。”
温也想到子桑墨也觉得头疼,他从未见过如此油盐不进之人。
甚至连他的那个粗鄙妻子,也如他一副模样!
“若我所想为真,子桑墨只有死路一条。招降?呵。”
褚玉景仿佛已经看到了子桑墨的死相,嘴角露出一丝笑意。
“安排下去,本王要在子桑墨面前好好演一出戏。”
大年初三。
唐溪他们一直都呆在将军府里,哪儿都没有去。
子桑墨教导子桑灏熟读四书五经,唐溪则在一旁看着坊间话本,倒是一番和谐。
唐溪觉得自己看话本太久了,眼睛有些酸涩,这才放下了手里的话本,看向了对面的父子俩。
调戏子桑墨的念头涌上心头。
“阿墨,我有些好奇,你不是猎户出身吗,你怎么会识字,又怎么会对四书五经如此熟悉?”
唐溪显然是在作死的边缘蹦跶。
子桑墨早就想好了说辞,“小时候我爹曾经救过一位夫子,夫子受伤太重行动不便只能暂时留在家中养伤。作为补偿,夫子便传授我识字。”
唐溪笑了笑,“那你爹还挺开明啊,一般上武夫不都看不起文人?”
“武夫和文人是相辅相成,缺一不可,没有谁看不起谁的说法。”
没劲,又被子桑墨混了过去。
唐溪扁了扁嘴,“原来是这样啊。”
子桑墨反问唐溪,“阿溪,你乃石头村原住民,你又是为何识字,还如此聪明绝顶?”
唐溪多次转危为安的行径,子桑墨一直都很好奇。
唐溪眼睛转了一圈,随后拿起自己刚刚放下的话本晃了晃,“喏,话本呐。”
“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民间的话本也是通过生活经历写出来的,多听多看没坏处。”
子桑墨有些不信,“那话本不都是情情爱爱……”
唐溪竖起食指摆了摆,“这你就见识少了吧,我看的话本可是囊括古今。《西游记》记载唐僧师徒四人去西天取经期间遭遇到各种各样的诱惑。”
“再有《红楼梦》里林黛玉与贾宝玉的悲剧让人痛惜,里面所写的宅斗也是惊才绝伦。我只要把话本里的东西与现实生活融会贯通,便能手到擒来。”
子桑墨更加糊涂了,“《西游记》《红楼梦》又是何物?”
唐溪咳嗽了一声,想起来这个世界里似乎并没有四大名著,便只能随口道,“就是我家乡老人们口口相传的话本,你没听过很正常。”
“爹爹,娘亲,灏儿写完了!”
一直埋头苦干的子桑灏把自己刚刚临摹的字帖拿了起来,炫耀般地展示给唐溪看。
“灏儿的字写得更苍劲有力了啊,不错不错。”
唐溪依旧是一番赞叹。
“不可骄傲,仍需努力。”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