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红露不明所以,追在唐溪等人身后问,“将军,夫人,一会需要准备下午茶点吗?”

她仍旧那副卑躬屈膝的模样,只不过眼尾地深意却暴露了她想要拖住唐溪等人的目的。

熟料唐溪并不吃这一套,冷淡地道,“不必。”

“夫人……”

“红露,我希望你识得分寸。”

红露瞬间委屈至极,她跪在地上,“对不起,夫人,是红露逾矩了。红露只是……”

“我不管你是‘但是’亦或是‘只是’,我已经说过很多遍了,新年期间不允许任何人接近前院。你一而再再而三犯下此错意欲为何!”

唐溪从未在红露面前有过如此生气的表情,红露似乎被吓了一跳,拼命在地上磕起了头来。

“夫人,是红露错了,请夫人原谅红露这一回吧,红露不会再犯了。”

额头都磕出血了,唐溪也不是恶主,只挥挥手,“行了,回去处理一下伤口吧。”

无论红露底细如何,生活在人人平等的二十一世纪的唐溪还是看不了别人这般自虐的行为。

“多谢夫人,叩谢夫人之恩!”

红露感激涕零,唐溪却根本没有管红露的说了什么,而是继续大步向前离开了前厅,回到了房中。

而红露只堪堪站在院子前,再也不敢踏入院中房间一步。

唐溪脸上似乎有些愠怒。

“阿溪,喝杯茶。”

坐在桌旁,子桑墨及时给唐溪送上一杯热茶。

“你是不是想问什么?”

唐溪喝完一整杯茶,这才开口反问子桑墨。

子桑墨笑了笑,“阿溪愿意说自然就会说。”

“爹爹,娘亲,你们在打什么哑谜吗?灏儿怎么都听不明白。”

子桑灏眼睛里闪着大大的疑惑。

唐溪抚摸了下子桑灏的小脑袋,“灏儿还小,听不明白很正常,等你长大点就能听懂了噢。”

子桑灏满脸的认真,“娘亲,您放心,灏儿一定会快快长大!”

“不过娘亲还舍不得灏儿太快长大呢,灏儿还是多陪在娘亲身边为好。”

尽管知道这只是自己想太多了,只是一想到孩子大了就会离开家里,唐溪心里还是涌起了难过。

“阿溪,你又杞人忧天了,灏儿这才几岁,还有很长时间能陪在我们身边呢。”

子桑墨正想把唐溪揽入怀里好好安慰一番,可谁知唐溪下一秒已经恢复了精神,同时也扒拉开了子桑墨伸过来的手。

“感性的话说到这里,咱们还是回归正题吧。”

唐溪一秒切换了状态,“阿墨,咱们四周围没有听墙角的人吧?”

子桑墨屏气凝神,随后摇头,“放心吧,四周围都无人。”

“你们刚刚应该都看到了我对红露的态度,是不是觉得我对她太过严厉?”

子桑灏摇头,“娘亲做得任何事情都是对的。”

子桑墨换了一种方式,“阿溪从不无缘无故针对别人,定是你发现了什么问题吧。”

唐溪嘴角勾起,“是啊,刚刚门口那闹剧,有一点我就一直挺好奇。”

“是什么?”

子桑墨问道。

“我好奇的便是……住在后院的红露,又是怎么知道前门发生的事情?”

分明已经三申五令要求红露留在后院,可是她又怎么会在事情发生的第一时间就进来禀报?

“这明明之中,仿佛就像是红露在引导我们前往面前,看了八王爷的一场大戏。”

唐溪把自己的发现说了出来。

这也是刚刚唐溪为何会说八王爷此行仿佛一次作秀。

踩点得恰到好处,就针对子桑墨口才不好没法解决面前那么多妇道人家的怀疑与辱骂,褚玉景便来了。

还不管三七二十一主动拦下了发放抚恤金的事情,又换来了民众的称颂。

“会不会只是偶然?”

子桑墨眉头微皱。

他明白唐溪这句话的含义,也知道这背后牵扯到的可怕之处。

“就怕不是偶然。”

唐溪冷笑一声。

太多的巧合,就不是巧合了。

“若我将军府都被人放入了眼线而不自知,那得有多可怕呀。毕竟……不怕外人围攻,就怕这府里有人里应外合。”

千里之堤溃于蚁穴,再固若金汤的防守,都不如里头出现一颗老鼠屎。

子桑墨是行军之人,自然更是知晓己方被放入敌方眼线的可怕之处。

他的脸色沉了下来。

“娘亲,您的意思是红露姐姐是奸细!?”

子桑灏突然开口,直接点破了唐溪和子桑墨原本的哑谜。

唐溪本不想在子桑灏面前点明,毕竟她不希望子桑灏失去对外人的信任。

可谁知子桑灏竟然如此聪明,从二人简单的几句对话便猜了出来。

“灏儿……娘亲本不欲你知晓这些……”

唐溪时时刻刻都想把子桑灏往正道里赶,像这般“龌龊”之事,她都想暗地里解决。

“娘亲,灏儿不是小孩子了,灏儿只是有些失望。”

本以为红露真的只是一个很可怜落魄的女子,子桑灏才让唐溪收留她,可谁知……

一时间,子桑灏有些懊恼。

毕竟是他“引狼入室”。

看着子桑灏的懊悔,唐溪心疼,“灏儿,每个人都是独立的个体,你切勿不能因此一人而失去对其他人的信任。”

子桑灏眼里闪过困惑,“娘亲,爹爹,灏儿只想相信你们二人。”

“灏儿……”

唐溪还欲再说,被子桑墨拦下了。

“灏儿可以一直相信爹爹与娘亲。”

子桑墨把子桑灏抱了起来,“因为我们是一家人。”

子桑灏缓缓睡了过去,子桑墨把人放置在自己的床上,这才拉住唐溪的手。

“灏儿还小,只要他知道信任你我二人便好。”

其实子桑墨更怕子桑灏会容易听信他人,如此一来便也是好事。

唐溪心里的担忧子桑墨并不知道,唐溪只是担心子桑灏会如原著那般“宁可我负天下人,不可天下人负我”的心态。

只相信自己,不相信任何人,才让原著的反派子桑灏走向灭亡。

“嗯,你说得对。”

罢了,至少现在他还有另外两人能相信,这样也好,也算是一个进步。

上一章 目录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