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桑墨仍然扮演“严父”的角色,一家三口温馨且甜蜜。

“将军、夫人,不好了,有好几个人聚集在咱们将军府门前,一直说要将军给他们一个公道!”

红露急急忙忙地跑来,手指指向门口,一脸着急。

“公道?什么公道?”

唐溪第一反应便是恶作剧,只不过赶来将军府恶作剧,这胆子也未免太大了些。

“去看看便知。阿溪,你看好灏儿。”

子桑墨站起身来,率先朝着大门走去。

红露的话没有夸张,此时将军府的大门外已经聚集了好些人,那些人看着似乎都是些妇人家眷。

“子桑墨出来了,子桑墨出来了!”

人群里一个眼尖的妇人看到子桑墨走过来,便在人群里嚷嚷了起来。

“子桑墨将军,我家大和为国捐躯,只留下我们孤儿寡母,我一个人要如何抚养三个孩子……你身为元帅,一定要帮帮我们啊!”

“是啊,我们的男人都是为国而战,说好的会有抚恤金发放下来,怎么都这么久了还收不到!?”

“是啊将军,我们已经揭不开锅吃饭了,你一定要帮我们讨回公道。”

三三两两的吆喝声,每一声都仿佛一记锄头般砸在了子桑墨的头上。

被这群妇孺一说,仿佛克扣了抚恤金没有发放下来的事情都是子桑墨所为。

唐溪拉着子桑灏的手,忍不住为子桑墨说话,“各位娘子,抚恤金的事情都是父母官承接然后发放,你们找将军也无用。”

唐溪真的觉得这群妇孺有些奇怪。

谁都知道朝廷发放抚恤金,发下去的也是在各地父母官手里,然后再通过父母官交到每一家每一户手里。

这当中根本就不过子桑墨的手,怎么这个时候她们都跑来找子桑墨要钱呢?

“将军夫人,我们已经找过官老爷了,可是官老爷说这不归他们管,朝廷也没有发放抚恤金,我们实在是没有办法啊!”

第一个开口的娘子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可怜我家汉子一心为国,到最后还付出了生命,可是朝廷怎么能这样对我们呐!”

“我还有三个孩儿要照顾,当年征兵所有的男人都上战场了,如今只留下我们这群老弱妇孺,我们该如何是好……”

“夭寿啊,这是朝廷翻脸不认人,要我们也随亡夫而去……”

这一声下去,四处都传来了吸气声,哭声阵阵。

而在一旁看热闹的百姓们则也开始对子桑墨指指点点。

“子桑将军,你就帮帮他们吧。你是大将军,你说一句话便能让她们有动力活下去啊!”

一些对子桑墨很有好感的百姓如是说。

“嘁,你怎么知道他没有从中作梗啊,我可听说当初的军需物资经常短缺,可是朝廷分明已经发放了很多……搞不好就是他们这群上位者屯粮待价而沽。”

“哇,这不是发国难财吗?将军不是这种人吧?”

“不到绝境谁又知道谁是何种人,前朝那飞鸿……”

“你不要命了敢提这个!”

声音戛然而止,“飞鸿军”至今仍然是禁忌。

子桑墨一直没有说话,因为都是些老弱妇孺,他说什么都说不过她们。

可是直到有人提到了“飞鸿军”,子桑墨的脸色才沉了下来。

正准备先把人打发,再另外调查一下抚恤金的事到底是怎么回事时,一道轿子突然停在了巷口。

“快看,那是八王爷的座驾!”

“啊是八王爷!”

“快让让,让八王爷过来给大家评评理!”

显然,对于八王爷褚玉景的到来,百姓们都是兴奋极了。

“此处发生何事,怎会如此多人聚集。”

褚玉景的声音从轿子里传来。

“八王爷,你一定要给我们做主啊!”

“八王爷,我家的男人是为国而死,我们如今却食不果腹,真的是走投无路……”

刚刚找子桑墨哭诉的妇孺便把同样的话对着褚玉景说了一遍。

褚玉景一听,在轿子里便怒斥了一句,“岂有此理!”

他从轿子里出来,百姓们开始朝着他的方向涌了过去。

褚玉景身边的侍卫竟然毫无所动,任由百姓们把褚玉景围在正中间。

看着一张张哭诉的脸,褚玉景脸上也难忍悲切。

“各位,你们的冤屈本王已经知晓,便一定会替各位讨回公道。”

褚玉景似乎瞥了子桑墨的方向,继续说道,“只不过这一路道阻且长,恐大家生活上已经有所难处。”

“不如大家先在我的侍卫那里登记一下,让本王先给予各位一笔补偿金用以维持生计。”

听到褚玉景愿意自掏腰包先给大家一分钱,原本还苦兮兮的妇孺们便开始感恩戴德。

“王爷英明!”

“多亏咱们有了八王爷,这才有了活路!”

“早就听闻八王爷有‘八贤王’的美誉,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看看朝廷干的什么混账事,再看看八王爷这群亲民,真是……哎!”

已经开始有人拿朝廷和褚玉景所为作对比。

显然,“亲民”的八王爷在百姓的心里面已经远远超了“朝廷”。

看着这样的景象,唐溪心里只想笑。

真不知道褚天郧那个皇帝若是知道自己的子民都对褚玉景如此崇拜,会是怎么样的一幅场景。

褚玉景缓缓朝着子桑墨他们走来,“原来是子桑将军,真是有缘。”

子桑墨微微颔首,“八王爷千岁。”

唐溪和子桑灏也跟着行了个礼。

“将军应该不会怪本王多管闲事吧,都是国家的百姓,本王实在看不得她们受苦。”

褚玉景摆出一副悲天悯人的模样。

“八王爷心系百姓乃我朝之福。”

“本王还有事,便先告辞了。”

褚玉景如同来的时候那般,再次回到了自己的轿子里。

只不过这一次有长长的百姓跟随在他的身侧,都在歌颂着他的善心。

“真是跟作秀一样。”

唐溪忍不住吐槽。

“何为作秀?”子桑墨疑惑。

“就是……表演的一种形态,说了你也不懂,我们先回去吧。”

唐溪拉着父子俩回到房间,甚至直接把上前来询问的红露无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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