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大人,不如你多给我说一些关于本案的细节吧。”

唐溪笑着说道。

换做是其他人,何浩瀚也是绝不可能把案情泄露给嫌疑人。

只不过唐溪是子桑墨的夫人……

“是这样的夫人,我府捕快已经全面探查过凶案现场,现场没有打斗痕迹,显然对方不是在红露昏迷的情况下对她下手,便是与红露乃相识之人。”

“另外死者红露的颈部有多道掐痕,我们并不能确定哪一道才是致使她窒息而亡的痕迹。”

“夫人,您看……我们汴京府也是暂时找不到什么证据能证明您的清白……”

所以并非是他何浩瀚想扣押她唐溪。

唐溪也是捉摸了很久,回想了很多自己看到过的法医剧里,有什么可以用来洗清自己的嫌疑。

“夫人,这时间也不早了,不如先让下官命人为你准备晚膳……”

“晚膳……是啊,晚膳!”

唐溪眼前一亮,一下子拍在了自己的大腿上,“我怎么没有想到呢!”

“晚、晚膳有什么问题?夫人您尽管提,下官一定满足您的需求!”

何浩瀚还以为唐溪是对晚膳有什么要求。

“非也!何大人,不知贵府的仵作是否有查验死者胃里的食物残渣?”

何浩瀚有些不解,“一般若非毒杀案件……都不会要求开胸……”

“必须验!这是证明我清白的法子!只要能证明红露的死亡时间早于我做完饭的时间,便能证明我并非杀害红露的凶手!”

胃的消化能力都是有迹可循,之前跟随子桑墨私访时也听到过已经有人掌握了靠胃里残渣的消化得出确切死亡时间的事情。

“下官、下官立刻派人去验!”

结果亦如唐溪所想,仵作切开了红露的胃部,确定了她胃里的食物残渣已经所剩无几,这便证明红露已经死了超过两日。

算上唐溪在这汴京巡抚府呆的一天半,也足以证明红露早在两日前的午时便遇害。

唐溪最终还是洗清了自己的嫌疑,被放了出来。

“阿溪!”

子桑墨带着子桑灏早就等在了汴京巡抚府外,看到唐溪出来的那一刻,竟是有些感动。

子桑墨跑到唐溪面前,正想一把抱住她抒发对她的思念。

却没想到唐溪伸出手臂把人拦在了面前,“别靠近了,身上一股味道。”

虽然说自己在汴京巡抚府的小日子过得挺滋润,只不过到底是进过“牢里”,还是得先洗洗。

毕竟不太吉利。

“有准备柚子叶吗?一会回府还得跨个火盆。”

唐溪自顾自地说道。

“都已经准备好了。”

子桑墨也知道唐溪挺迷信的,早在来之前就已经把东西都备妥。

“娘亲,你都瘦了……”

子桑灏眼眶红红地看着唐溪,声音里都是哭腔。

在汴京巡抚府里吃香喝辣的唐溪:……

得呗,你长得帅你说什么都对。

“咱们回家吧?”

总不能一直站在人家巡抚府大门口叙旧吧。

此时何浩瀚才“姗姗来迟”,舔着一张圆润的笑脸,“将军,夫人,恕下官不远送啦。”

本来子桑墨不想对何浩瀚有一点好脸色,只是这次唐溪之所以能这么快被放出来,也着实是对方出了力。

因此子桑墨便客气地与对方点了点头,“何大人客气。”

看着子桑墨一家三口渐行渐远的背影,何浩瀚大舒了一口气。

“总算把这祖宗送走了……”

唐溪的回府经历了跨火盆,用柚子叶洗澡后,这才优哉游哉地躺在床上,享受着子桑墨给自己揉脚的待遇。

至于子桑灏嘛,这时候自然是在自己的房内学习。

子桑墨边揉边问,“阿溪,你在巡抚府时可有受到虐待?”

子桑墨也曾经听闻巡抚府“屈打成招”的传闻,因此才会对何浩瀚如此“恶意”。

“没有啊。”

哎哟舒服,这子桑墨是学过按摩吗?按的力道也太好了吧。

“那在吃食上是否有委屈你?”

“也没有啊。”

大鱼大肉应该算不算“委屈”了吧。

“那……”

子桑墨还欲问问题,被唐溪打断。

“好啦,我在那巡抚府里吃好喝好,而且那何大人待我亦如上宾,我委屈不了。”

唐溪有些小臭屁,“好歹也是将军夫人,谁敢‘委屈’我呀。”

尽管知道“关系户”不可取,只是唐溪如今却的确得感谢自己的“身份”。

换做是普通人家,进这巡抚府不掉层皮都难。

何浩瀚能位列汴京巡抚,可单纯不到哪里去。

在唐溪面前的低头微顺的模样也只是对方“双标”。

唐溪不是七岁小儿,她都懂。

“阿溪,我只是心疼你了。”

子桑墨有些难过。

自己分明发过誓,这辈子绝不会让唐溪受到委屈,可如今却依旧还是受制于人。

唐溪又如何不心疼这样的子桑墨呢?

只不过唐溪知道,若是她也跟着一起感性,只会让子桑墨更加内疚。

于是乎她只能转移子桑墨的注意力。

“你真的心疼我?”

“那是自然。”

唐溪装作希冀的样子,“我倒是有些一直想做却没有做的事情,你要陪我一起吗?”

子桑墨并不知道唐溪脑子里想的是什么,他只是惯性的点头。

“当然。”

听到子桑墨的应承,唐溪笑得更欢了。

唐溪笑眯眯地握拉住子桑墨的手掌晃呀晃的,说出来的话也带上了几分的娇气。

“阿墨,我想去赌坊~”

“那有什么问……”

子桑墨嘴巴先于脑子快一步要答应,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有些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睛。

“阿溪,我好像耳朵出现了问题。”

否则像阿溪这般纯良的女子又如何会提出要去赌坊那种市井混杂的地方!?

“我说我想去赌坊。”

唐溪字正腔圆地又说了一遍。

伸出拇指和食指做出了数钱的动作,唐溪一副小财迷的模样,“我想去赌坊赌钱好久了!”

子桑墨的脸直接沉了下来,嘴角还在看不见的地方抽搐了几下。

显然,子桑墨是万万没有想到唐溪会提出这个要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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