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光天化日之下杀人,要杀的还是将军夫人,兹事体大。

百花楼的负责人也不敢不当回事,当即就报了官。

何浩瀚再一次带着人来到了现场,看到也在场的子桑墨和唐溪,他只觉得脑袋都大了。

“将军,夫人,你们怎么也在……”

看着唐溪的男装,何浩瀚也不敢调侃,只能在心里吐槽这对夫妻的“情趣”是如此的特别。

这相公竟然带着娘子乔装男子逛青楼!

“先看看死者吧。”

子桑墨示意何浩瀚先去搜查那名自尽而亡的舞女。

何浩瀚连声应是,随后示意身后的官兵先上前搜身,看看能否在尸体里搜到什么有用的信息。

这一搜还真的有所发现——

死者的身上竟然被搜出来了一块带有刻印的玉佩。

官兵赶忙把玉佩呈到了何浩瀚面前,让他过目。

何浩瀚本来并没有上心,他眯着眼接过玉佩随意一瞥,正想放回到官兵手里。

回过神来时双手猛地一颤,视线再次回到了玉佩上。

应该说是玉佩上的刻印中。

这个刻印……

“何大人,是否发现了什么?”

子桑墨看何浩瀚脸色不对,出声询问。

何浩瀚脸色骤变,赶忙也把玉佩递给了子桑墨,“子桑将军您且看!”

子桑墨接过玉佩,在他看到玉佩上的雄鹰刻印时,脸色大变。

“这不可能……”

这雄鹰刻印,分明是前朝“飞鸿军”的标志!

如今这个世道,根本无人会再把此标记戴在身上。

此舞女和飞鸿军有什么干系,又为何要对唐溪不利!?

诸多的问题在子桑墨的脑海里盘旋而过,唐溪看子桑墨的神情不对,也瞅了一眼。

虽然没有见过原件,按照书上描述以及子桑墨的反应,唐溪也猜到了这大概就是那传说中的飞鸿之印。

“阿墨,谁也说不准其真假。”

唐溪握住了子桑墨的手腕,示意对方冷静。

要仿照飞鸿印根本就不是难事,子桑墨切不可落入套路中。

“何大人,这里便交给你了,我方才有些受惊了,想先回府休憩一番。”

唐溪纤手轻触额头,露出柔弱地模样。

虽然照理说,在场的人都不能离开。

不过在场有很多人证都能证明唐溪是受害人,况且对方的身份摆在这里,再加之身边站了个煞神,何浩瀚也不敢为难。

“夫人请!”

何浩瀚恭恭敬敬地把唐溪请出了百花楼。

而看到何浩瀚对唐溪如此礼遇,再听到对方称呼唐溪为“夫人”,原先还对唐溪有所怨言的乐笙喃喃问道,“何大人,请问方才那是哪位夫人?”

何浩瀚本并不想搭理青楼女子,只是想到了自己一直受的气,也想让别人也感受一下。

于是便道,“她乃当朝大将军子桑墨之妻,子桑夫人。”

乐笙失魂,直接跌坐在一旁的椅子上。

那人竟然是举国上下无人不知的大将军子桑墨的夫人……

方才那夫人信誓旦旦地说,公子是她的男人。

所以,方才那人丰神俊秀的公子,竟然就是功名赫赫的大将军子桑墨!

乐笙一时间也不知道自己是该高兴还是该失落,她第一次看上的男人,竟然是此等神毅男子。

只是他已有了妻子,并且他应该很爱她吧……

唐溪一个劲地把子桑墨给拖回了将军府,一刻都不停留,与之前死活不肯回府想要在外游玩的她大相径庭。

把思绪渐深的子桑墨压在了凳子上,唐溪倒了杯水递到了他的面前。

“阿墨,先喝口水吧。”

子桑墨却没有反应,依旧在沉思。

唐溪不想子桑墨越想越深,只能开始捣乱,拉着子桑墨的手就晃个不停。

“阿墨阿墨阿墨……”

“啊。阿溪,怎么了。”

子桑墨回过神来,一把握住了唐溪乱晃的手。

“喊你喝水呢,想什么呢半天都听不见。”

唐溪装作自己不知道子桑墨在想什么,道。

子桑墨只是笑了笑,“好。”

一口把白水抿入口中,“阿溪倒的水,特别甘甜。”

唐溪“哼”了一声,“别以为这样说,我就会多倒水给你喝。”

子桑墨没有再接话,显然唐溪并不能让他从思绪中完全释放出来。

“阿墨,那个舞女绝对不会与飞鸿军有一丝关联。”

唐溪也不逃避了,干脆开诚布公准备和子桑墨推敲一回。

“阿溪,不管那名女子是否真的与飞鸿军相关,如今也无人能证明。反倒是飞鸿军会被再次布上污名……”

这才是子桑墨最难过的地方。

为何都过了这么多年,仍旧有人不肯放过飞鸿,还在朝他们泼这脏水。

“阿墨,其实最近发生的这些事情,你不觉得很不对劲吗?简直就像是一环接着一环,根本就是有人刻意而为之。”

唐溪认真地道。

子桑墨皱眉,“你的意思是……”

“自年初前,我们收留了红露开始,这奇奇怪怪的事情就开始接踵而来。很难让人不怀疑起这背后是否是同一个幕后黑手。”

巧合太多了就不再是巧合了。

“首先是莫名其妙有人上门来朝你讨要抚恤金,然后便是我无缘无故被污蔑杀人,再然后便是今日的飞来横祸,显而易见地想要把这次栽赃给飞鸿军……仿佛有人算准了一般。”

子桑墨脸色一沉,“阿溪,有一点你还没说。”

“在这所有事情发生过之前,还有四王爷褚玉郢和八王爷褚玉景的拉拢。”

和这两个人扯上关系,唐溪也察觉此事不简单。

一个大胆的念头在唐溪的心里涌现。

“今日有了飞鸿印,难不成这两位中有人知晓了——”

子桑墨与飞鸿军之间有所关联!?

若真如此,这可太重要了。

“即使还不知道我便是顾……那也如你所言,肯定知道我与飞鸿军有所干系。”

子桑墨认同唐溪的猜测。

“那你觉得是谁?我赶紧他所做的这些,更倾向于是试探。”

并不是说置人于死地,仿佛只是个警告。

唐溪其实心里已经有了人选,只是她还想听一听子桑墨的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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