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溪私底下认为此事始作俑者应该是褚玉景,可是褚玉景一向美名在外,她也担心自己是误会了。

毕竟对方用这不痛不痒地试探,不过是想测试子桑墨的底线,说到底估计还是想要拉拢子桑墨罢了。

只不过唐溪并不认可这样的拉拢手段就是了。

“八王爷褚玉景。”

子桑墨的回答干脆利落。

这个答案和唐溪想的一样,只是……

“为什么你觉得是他?”

子桑墨道,“阿溪,你应该问,为什么不是他。”

“以前我便告诉过你,褚玉景此人比之褚玉郢更加工于心计,就最近发生的这些事情,算计的如此恰到好处,并非褚玉郢可以想得出来。”

“而褚玉景一向自视甚高,喜欢与人玩‘猫抓老鼠’的游戏,喜欢掌控全局,这更倾向于是他。”

子桑墨对褚玉景心态的把握已经很到位了。

只是唐溪还是有所疑问,“可是按你这么说,褚玉景就是个笑面虎,对于拉拢不成,不能为其所用的你,他不是更趋于对你动手。”

为什么一次又一次的把矛头对准了她?

“杀人诛心。”

子桑墨冷哼一声,“褚玉景知道你便是我的逆鳞,伤你一分便等于刺我百分。”

“他若是想拉拢你的话,不是应该对你示好?对付我威胁你对他能有什么好处?”

唐溪再问。

“他便是向用这样的方式告诉我,不与之为伍,便后生烦忧。”

不站在褚玉景那边,往后余生子桑墨的妻儿便永远都会活在危险中,这是褚玉景想透露出来的信息。

“靠,哪有这样威胁人的!”

这样不就等于一辈子都活的不安宁,这褚玉景果然善于杀人诛心!

这古代的权谋果然不是她的脑子能理解的。

“难道我们便要一辈子都这样受制于人?”

唐溪愤然,双手都握成了拳头。

“之所以会被一再计算,只因我们一直在京中停留。”

子桑墨道。

“你的意思是……”

“出了正月,我国与索契国便会正是达成盟约,届时皇上便会派我与四皇子出使索契国,接索契国的三公主回来。”

唐溪听懂了,“所以说这索契国是‘卖女求荣’了?”

“这是和亲。”

子桑墨没好气的笑了,“古往今来为了两国能够长久友好的发展,和亲便是必要的手段。索契国这些年来发展迅猛,不宜成为对手。”

唐溪也明白和亲的重要性,她只是有些失落。

“那你一个人去索契国,让我和灏儿留在这里吗?”

不是唐溪看不起自己,她觉得按照现在这种情形,是不是不太安全。

子桑墨叹了口气,“原本我是觉得你与灏儿留在京中会好一些,毕竟舟车劳顿,怕你们吃不消。可如今……你们还是与我一同上路吧。”

不留在京中,便不会再给机会褚玉景下手,这不失为一个好办法。

“可是我们这样‘躲’着,也不是长久的办法吧。”

总不能一直找法子离开京中,毕竟子桑墨若是去打仗的话,她与子桑灏恐怕也不能跟着一起去。

“‘坐以待毙’从来都不是我的风格。”

子桑墨眼底寒光闪过,“褚玉景这些年来一直留在封地,传言他乐善好施,对百姓也勤爱有加,还因此被百姓们称为‘八贤王’……阿溪,你信吗?”

“自然是不信啊。”

与其说褚玉景真的这么好心,倒不如说他只是擅长“作秀”。

就跟现实社会里那些要精选议员和总统的人,总是会想方设法的做些“善事”来体现自己的勤奋爱民,不断给大家伙画饼,就想投票的时候能拿到更高的票数。

“褚玉景的封地在‘巴南城’,这次我们前往索契国的回程便正巧会经过那儿。”

唐溪听了后乐了,“嘿,你是说,咱们到时候去褚玉景的老巢玩玩,探一探他的虚实?”

“搞不好,还能查到更多不为人知的事情。”

雁过必留痕,他不信褚玉景真的如此干净!

百花楼舞女死时所携带的飞鹰印记的玉佩确实给朝中带来了一丝震荡,不过在验证那玉佩上的飞鹰印是假的之后,整件事情也就不了了之了。

接下来的日子,唐溪和子桑灏选择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也就安然无恙。

还未出正月十五,皇上的圣旨就下来了。

闷在家好几天,总算是能放风了,唐溪甭说有多高兴。

兴高采烈的收拾好衣服,唐溪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出发,离开这困了自己多日的府中。

“娘亲,索契国在哪里啊?”

唐溪收拾好自己的衣物,便赶忙过来给子桑灏收拾。

得知要远行,子桑灏也是高兴不已。

“娘亲也没有去过啊,不过据说那儿可冷了,是冰雪之国,我们一定得带御寒的衣服。”

说罢,唐溪把一件厚厚的披风塞进了柜子里。

“比现在还冷吗?”

子桑灏故意抖了一下,问道。

“比现在冷多了。”

“都收拾好了吗?”

子桑墨过来查看进度,看着唐溪一件又一件地把厚重的衣服塞入柜中,失笑。

“阿溪,你会不会装的太多了。”

这一路上的路只会越来越冷,换洗的时间都会少,更别说换洗的衣物了。

带这么多恐怕是穿不上了。

唐溪一副“你懂什么”的样子,“我们大人还好说,应付应付就过去了。灏儿还小,需要换洗的时候多着了,多备些无妨。”

唐溪给自己收拾的确实并不多,这夸张劲只给了子桑灏。

“是是是,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子桑墨立刻闭嘴,省得再惹一声骂。

“阿墨,你说我们这一趟会顺利吗?”

给子桑灏收拾完,唐溪看了眼自顾自地还在收拾笔墨的子桑灏,她走到子桑墨身边问道。

她始终有些担心,担心这一路上可能还不会太安宁。

子桑墨拍了拍唐溪的脑袋,当她是小孩子般宠道,“阿溪,一切有我。”

唐溪依偎在子桑墨的怀里,笑了。

短短的四个字,足够给唐溪充足的安全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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