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唐溪瞪大眼睛看着自顾自躺床上去的子桑墨,心里更是不爽。

这个大猪蹄子,就这么把她撇一边,自己睡床了?!

不干人事儿,真是不干人事儿!

她皱着眉头开口责问:“喂,你真就一点儿都不懂怜香惜玉?真就忍心让我睡在地上?”

可子桑墨却很是无辜,“阿溪,我尊重你的意愿,所以,你要睡地板,我不会拦着你的。”

离谱!

平时可没见你这么“尊重”我,怎么今天就这么“大度”,这么“开明”了?

算了!

睡就睡,谁怕谁!

唐溪看了一眼床榻上侧身睡得香甜的子桑墨,暗暗咬了咬牙。

臭男人!早晚让你付出代价!

“吱吱……”

细碎的声响从角角落落传来,唐溪心下一抖,声音微颤:“你,你听到什么声响了吗……”

回应她的是子桑墨轻微的鼾声。

该死!

这个男人怎么睡的这么快!

巨大的恐惧笼罩着唐溪,她下意识地用被子盖住半张脸,只留个眼睛在外头,乌黑的眼珠滴溜溜乱转,警惕的注意着屋里的动静。

“吱吱吱!”

“刷!”

“啊!”

一道黑影迅速从面前闪过,吓得唐溪一个激灵,整个儿闷进被子里,蜷缩成一团,浑身瑟瑟发抖。

她最怕这种东西了!

“我说……”

子桑墨的声音悠悠的从上方飘来,唐溪小心翼翼的探出脑袋看去。

只见他一手撑着脑袋,笑意盈盈地看着唐溪,眼神中颇带了几分玩味。

“要不,咱们还是一起睡吧。”

“谁,谁要跟你一起!”

唐溪依旧死鸭子嘴硬。

“这样啊……可我听说,这荒山野岭的客栈,多得是蛇虫鼠蚁,还有一种叫百足的虫,身形细长且多节多足,要是叫它咬上一口……”

子桑墨刻意拖长了音调,眼底掠过一抹狡黠,“只怕是会要了人命的呢。”

“你,你别吓唬我,我什么都不……”

“吱吱吱!”

“啊呀!”

唐溪高呼一声,再克制不住了,一下蹦到了床上,紧紧地抱住了子桑墨。

看着怀中瑟瑟发抖的娇俏人儿,子桑墨露出了一抹奸计得逞的笑意。

双臂轻轻环住怀中小人儿,挑眉问道:“怎么?方才不还说什么都不怕么?这会儿倒像只受惊的小鹿了。”

“我,我才没有!谁叫你故意吓唬我!”

唐溪的脸颊早已红透,偏是如此,才更令子桑墨欢喜。

他今日,非要逼这女人服软不成。

“既是不怕,便自个儿下去睡吧,到底你胆子大不是?只是若碰上了毒虫,别哭着喊着叫救命就是了。”

回去睡?

那断然是不可能的!

想想那黑影……不成!太恐怖了!

可是,总不能真就这么服了吧?岂不太没面子?

“回去吧,我也累了,明日尚需早起呢。”

去就去!

唐溪一咬牙,正欲下床,却在黑暗中与一双滴溜溜转动着的眼睛对上。

——那分明是一只老鼠!

不成!

不能下床了!

打死也不能下!

“那,那个……我,我想了想,地上寒气重,我还是与你同榻吧。”

话音刚落,唐溪便被子桑墨紧紧圈在怀中,感受着他胸膛的温热,瞬间脸红成了个番茄。

许是因为紧张,说话都显得有些结巴:“你你你,你这是干什么……”

“既然要与我同榻,便老老实实躺着别动,否则,便丢你下去喂耗子。”

行呗,今晚你是大爷,服了你还不成么!

唐溪翻了个白眼。

困意袭来,她也顾不上记仇,不多时便沉沉睡去了。

晨起时,子桑墨早已收拾完毕起身,望着身侧空荡荡的床铺,唐溪心里竟有些空落落的。

待到她穿戴齐整下楼,却恰巧见一曼丽身影立于大堂,一手掐腰,一手端着一碟菜品。

“这位客官您消消气,有什么话咱好好说么……”

“好好说?你看看这些东西,能让我好好说话么!”

听声音,说话那人是昨日与子桑墨有说有笑的那个女人无疑。

她提高了音调,恨不得叫客栈上下所有人都听见这里的动静。

唐溪倒是觉得稀奇。

这女人是什么来头?为什么敢在大庭广众拿撒气,就连身为公主的班芙妮也对她视若无睹?

她来到班芙妮面前,小声问询:“小公主,这人是谁呀?”

“她呀,是索契国耀眼的明珠,希拉哥哥的心上人,六王叔最受宠的女儿克里娅。”

班芙妮兴致缺缺,拨弄着碗里的糕点。

我去!原来是她?

那,那那那,那为什么她还……还跟子桑墨勾勾搭搭?

唐溪有点搞不清状况了。

“那,那为什么这次你嫁过来,她还要跟来?”

“她非要出来,说是想开开眼界,六王叔那样疼爱她,自然不会反对,至于希拉哥哥……也是为了她,才接下了护送我的任务。”

班芙妮说这话时,眼中的神色略显黯淡。

被自己的心上人送着出嫁,心上人还不是为她而来,情场失意这四个字,简直被她完美诠释。

“我不管,今日这事不给我一个交代,我绝不罢休!”

克里娅依旧在耍着性子。

“若说你这店偏僻,找不出山珍海味,做些平淡菜色倒也罢了,可这,这是猪也不吃的馊食啊!”

“姑娘您消消气,这,这也是天气闷热,这才……”

店小二点头哈腰,陪着笑脸讨好。

“天气闷热?怕是在睁着眼睛说瞎话吧,这样的天气,哪是能一下就叫饭菜馊了的?横竖是不把我们放眼里吧!”

希拉自然是帮着自己的心上人说话的,却不曾意识到自己这是在火上浇油。

果不其然,有了希拉撑腰,克里娅更是依依不饶,咬死了是店小欺客。

“我且告诉你,我是索契国的格格,在场诸位,也都是王公贵族,随意挑一个都不是你们开罪得起的!”

骄纵跋扈,这便是索契国璀璨的明珠?简直笑话。

唐溪忍不住腹诽。

许是看克里娅如此纠缠不休不是个办法,掌柜的再按捺不住,从后头走了出来,陪着笑脸与她打商量。

“额……这位客人,先前是小二不懂事,让您受了委屈,稍后我亲自为诸位下厨,这一顿……也为各位免单,您看可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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