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很煞风景,但褚天郧不仅没生气,还笑了,“你父王把你养的不错。”

班芙妮不知该不该笑,但她还是笑了,这样显得不会很尴尬,“多谢陛下。”

“刚才是什么人在你房里?”褚天郧顺势坐在班芙妮身边。

“是……唐溪,子桑将军的妻子,来和亲的路上保护了我很多次,我很感谢她。”

说起唐溪,刚开始是不喜欢的,因为唐溪居然敢不听她的话。

但之后她就明白了,忠言逆耳利于行,有的人会真正对她好。

“哦?来的路上危险很多吗?”皇帝开始打探,目光深邃。

“嗯……陛下,我好几次差点要出事,在巴南城的时候,有刺客用飞镖想要害我,还好子桑将军和唐溪有先见之明……”

班芙妮说了一会儿,觉得室内气压变低了,不知道是不是错觉。

她抬眼去看褚天郧,隔着盖头,并不清楚。

烛光下,这个刚刚让她不怎么害怕的帝王,无法给她带来任何安全感。

“那你确实要好好感谢她,确实是在巴南城事情比较多吗?”褚天郧已经意识到了。

他本来只想简单问问,听一听小公主发牢骚,现在不一样了,巴南城,是褚玉景的地方。

看来真如子桑墨所说,巴南城不简单。

“那里可危险了……”班芙妮确实害怕了,想起在巴南城发生的事。

子桑灏被掳走,自己被迷晕,要是没人保护,她没命回来。

“那子桑将军巴南城停留了几天?”褚天郧又问。

这么危险,按理说应该赶紧通过,若是子桑墨还在那里停留,证明是为了别的什么。

“没留几天,很快就回来了,子桑将军说不安全。”班芙妮撒谎。

她不懂唐溪说的那些话,但自己心里也有点数,她是任性了些,可她却不傻。

皇帝就是觉得她会说真话,所以才问的,若是别人,也没问的必要了。

褚天郧点点头,让她先睡,班芙妮不好意思,半晌才怯怯地说,“陛下,盖头要您来掀的。”

褚天郧不知道小公主这么上道,居然这么早就适应了皇宫,掀了她的盖头。

“睡吧,朕去书房还有折子要批。”

和亲不是他的意思,他没兴趣强迫小公主嫁来,也没兴趣干那些不是人的事儿。

但是为了两国的和平交往,小公主必须嫁来,走个程序。

看待班芙妮,更多的是当成女儿。

褚天郧把很多女儿都下嫁了,希望别人善待自己的女儿,所以自己也会善待别人的女儿。

“晚安,陛下。”

班芙妮缩进被子里睡了,她其实有些怯场。

……

唐溪晚上哄好子桑灏,拿了灯去寝室,子桑墨已经睡了。

他很少这么早睡,唐溪不愿意打扰,熄了灯,也到被子里去,刚睡下,就被人从身后环住。

“看来你不仅不累,还挺有精力?”

她没反抗,反而抓住子桑墨胡乱作怪的手。

“没精力,被娘子吵醒了。”

丝毫没有被吵醒的意味,一点惺忪都不带。

这哪是被吵醒?

可唐溪没跟他犟。

她知道子桑墨最近确实很累。

相处了这么久,她最熟悉子桑墨,他一个神情的变化都能被唐溪精准捕捉。

“那就是关节的旧伤又犯了?”她笑。

“你怎么知道?”子桑墨好奇。

这谁还能不知道?每次装可怜不都是这个招数?

“我怎么不知道?你都说了多少回了,其实你不必这么说。”唐溪转身,环住他脖子。

“就算你不找理由,我也会好好对你的。”

“娘子真好。”子桑墨失笑。

“别肉麻,你在县衙找到了什么?不是说温也会留下蛛丝马迹吗?”

现在重心还在正事上,褚玉景来势汹汹,以后还有大事发生,而且,唐溪知道自己改变了剧情,子桑灏已经不是反派了。

那就一定会有新的反派出现。

现在朝中,皇帝不待见他们,褚玉郢这人又看不透,褚玉景更是危险。

哪个都有反派的嫌疑。

“留下了,但还没有证实,但愿有用吗,都晚上了,为什么娘子还总跟我提这些煞风景的事?”

子桑墨不满,在她腰侧轻轻掐了一下。

不疼,痒痒的,唐溪闷哼了下,“你最近很嚣张啊,阿墨。”

自从她跳崖回来,不仅说话变多了,连肢体接触也多了不少,这男人终于开窍了?

想想刚到家里的时候,子桑墨比子桑灏还难伺候,几次三番误会她不成,在很久一段时间都对她戒备十足。

“我是将军,你是将军夫人,不对你嚣张,对谁?”黑暗中,子桑墨又对她图谋不轨。

话是这么说的……

可唐溪觉得很委屈,正常都是先谈恋爱再结婚,她不一样,直接被卖给了子桑墨,又被当成保姆。

“我哪是将军夫人?你最开始,不是把我当保姆吗?”

唐溪开始发牢骚。

她最开始一点也不在乎,因为她不喜欢子桑墨,自然不在意子桑墨把她当成什么,同理,她如今在乎。

一旦在乎起来,想起那时候的事,总是酸酸的,消化不开。

子桑墨很久没有说话,等他说话时,唐溪以为他会道歉。

“保姆是什么?”子桑墨问她。

喂,事情的重点根本不在于保姆是什么啊!

唐溪懒得跟他解释,“你猜保姆是什么?”

子桑墨想了想,“嗯……你说最开始,那就是看孩子,做饭,打扫?”

聪明,唐溪脑子一根筋没搭对居然想夸他,不过这话没出来,她忽然意识到,原来子桑墨知道那是什么意思。

那为什么不跟她道歉?

狗男人。

好,真好。

“你既然知道以前这么对我——”

“所以道歉没有用,我应该继续好好待你,把以前都补回来,再生个孩子,给灏儿当妹妹。”

子桑墨若有所思,重点在于生孩子,在唐溪腰间的手也越发不老实。

唐溪赶紧抓住那只手,“我才不要孩子。”

虽然很幸福,收获很多,但如果再有一个孩子,再带一次,那她真是分分钟想要撞墙。

更何况,她见子桑灏的时候,小崽子已经八岁了,不会动不动哭闹,但是小婴儿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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