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初时候唐溪真的很心累,子桑墨不仅嘴巴毒,还要怀疑这怀疑那,语气和态度还很差。

更何况子桑墨是个粗人,不懂她的心思,经常误会来误会去。

现在想想,唐溪都很生气。

“我不是已经改了么……”

子桑墨理亏,不去看她,径自从鸽子笼里拿出一只鸽子,从一旁拿了笔墨纸写了什么,又往鸽子腿上一缠。

最后他把鸽子放走,唐溪被吸引去了注意力

只是好奇这是给谁的鸽子,也不管什么从前的子桑墨有多混蛋了。

“我看那鸽子好像不是平常家里养的?”唐溪问。

“确实不是,是希拉给我的,他感谢我没有让他铸成大错,说以后有事就放鸽子。”

子桑墨拍了拍手上的灰,看着鸽子一点点飞远。

“哦……”唐溪拖了一个长音,“明明是我没有让他酿成大错!真是的……”

当时子桑墨去追子桑灏了,跟希拉进行交谈的明明是她啊喂!

搞性别歧视吗?

“他是不是看不起我?”

唐溪生气,皱眉,看着那只鸽子也十分不顺眼。

可恶的希拉,亏得唐溪还对他晓之以情,动之以理。

好吧,她想了想,是直接用银针压制的……

“非也,他是不敢见你。”子桑墨牵着唐溪的手又回到厨房。

“我又不是泼妇,有什么不敢见?”

唐溪看着案板上厨娘切了一半的萝卜,把萝卜想象成希拉,“兰婶,你去烧火,我来切。”

萝卜很快变成一片一片,子桑墨在一旁眼底含笑,只是碍于有下人在,所以没有真的笑出来。

“有什么好笑的?”唐溪忍不住,抬眼瞪着他。

“希拉说灏儿差点出事,他不好意思见你,觉得自己有愧于你。”

子桑墨接过唐溪手上的刀又递给兰婶,对唐溪道,“粗活以后不要干了。”

唐溪冷哼一声,“亏他还知道有愧于我,要不是因为两国和亲,我绝不放过他。”

居然拿子桑灏开刀。

真是……不可理喻!

子桑墨看唐溪真的生气了,揉着她后颈,“夫人莫生气,若不是两国和亲,为夫一定也不放过他。”

唐溪这才稍稍安静了些,看到兰婶下了菜,正拿着调料盒,唐溪笑着接过。

“兰婶,你歇息吧,我来。”

兰婶道谢后便出去了。

四下无人,子桑墨终于有机会搂住唐溪的腰,在她颈间喷气。

“为什么不交给下人?”

“就你和子桑灏挑挑拣拣的毛病,除了我惯着还有谁能忍?”

唐溪平静地说,往锅里放调料的手颤了颤。

到底是被子桑墨箍住了,心跳有些快。

“别说灏儿,就光你,昨日厨娘做的饭,又嫌盐太重,又嫌不够糯。”

唐溪虽然在吐槽,可语气里连一点点不耐烦都没有。

她是愿意的,愿意用心让子桑墨和子桑灏在这些小事上尽量舒舒服服。

子桑墨皱眉,他以前在军中也没这么矫情,有的吃就不错了。

子桑墨的胃是被唐溪养刁了。

子桑灏也是。

“明白了,我家娘子最贤惠,别人都没有这种待遇。”

别的官大人家里哪个是主母在厨房跑的?还不都是天天带着孩子斗蛐蛐儿玩投壶?

“你知道就好,起来,我去叫灏儿吃饭了。”唐溪微微挣扎。

子桑墨却抱得更紧,“灏儿说晚些吃也可以。”

灏儿什么时候说的?

唐溪无奈,“我先去叫灏儿,然后再任你怎么样都可以,好不好?”

这个买卖稳赚不赔,子桑墨终于放开他,“走吧,叫灏儿吃饭。”

翻脸比翻书还快,唐溪心里默默吐槽。

两人去敲了子桑灏的门,而子桑灏已经在大厅里,厨娘刚好把锅里的菜端出来。

“娘亲,你们不吃吗?”子桑灏看着唐溪,又看了看子桑墨。

因为这俩人似乎只是想看看他在不在吃饭,并没有要一起吃的意思。

“我们吃过了,灏儿吃完去后院练剑,中午以前不许到前面来。”

子桑墨看似在布置任务。

其实只是不想被子桑灏打扰。

子桑灏其实多少懂一些,“哦……”

唐溪从子桑灏的语气中听出了别的意味,立刻在子桑墨后背上掐了一把,低声道,“你看,都怪你说的太明显。”

子桑墨抓住那只作怪的手,“娘子要是不答应,我就再明显一点。”

他知道唐溪不好意思,便这么危险,唐溪果然听话了,拉着他赶紧避开子桑灏。

“灏儿要是以后跟你一样烦,那就是你的错。”

在自己爹那里净学了怎么泡姑娘,以后还得了?

“他会感谢我的。”子桑墨在唐溪面前一向不怎么要脸。

……

天渐渐黑下来,太监掌了灯,伺候过洗漱后,一众侍女从皇后寝室退下去,单留了几个亲近的人。

“嬷嬷,宫里管事的找您,快些去吧。”一个小太监跟皇后身边的嬷嬷说话。

嬷嬷跟皇后告了安,转身退下,换那个小太监站在一旁。

江沉眷在椅子上看书,从嬷嬷走后,眼睛一直盯着一行字看,也不翻页。

半晌,她对身边的侍女道,“出去找嬷嬷,叫她早些回来。”

等室内只剩两个人时,皇后抬起眼皮,“怎么进来的?”

她虽然在说话,却目不斜视,丝毫不把身边那个小太监放在眼里。

“回娘娘的话,小人是怎么进来的不重要,重要的是,小人来自八王爷府。”

烛光昏黄下,那张脸正是温也。

皇后没见过温也,顾不知道他是褚玉景的人。

“何事?”江沉眷这才翻了一页书。

“王爷在边疆教唆契索国人,说公主在皇宫过的不好,那群蛮夷之徒果然进入褚国抢劫,可是竟然抢到了四王爷手底下……”

这算是失误。

他们本来只是想在边疆制造混乱,不想招惹上褚玉郢。

毕竟褚玉郢也不简单,说白了,他是无心去争。

这时候把他卷进来,对褚玉景很不妙。

“愚蠢。”江沉眷放下书,看着他,“架空皇帝,不能用这么愚蠢的办法。”

太小儿科了,而且还惹上了褚玉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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