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欠班芙妮的,也欠契索国。
虽然不是褚玉郢干的,但从某种角度来说,褚玉郢脱不了干系。
“那小丫头长大了。”褚玉郢看着班芙妮远去的身影,跟和亲路上动不动哭闹的形象,一点也不一样。
“她就是褚玉景的失误,褚玉景永远想不到,骄纵的小纨绔,会早早懂事。”
子桑墨也看着班芙妮。
这些事,如果没有班芙妮,根本不可能成功。
而且,如果班芙妮依然只知道害怕,只知道闹脾气,褚天郧总有一天要厌倦她。
班芙妮算是,在拯救她自己。
……
子桑墨下朝一会去,就看到沈易安在将军府门口等着。
等唐溪?子桑墨皱眉。
“有事?”子桑墨抬眼瞥了他一下。
沈易安感受到了莫大的危机和杀气。
他是个太医,救死扶伤的那种,所以对子桑墨身上浓重的杀气很敏感。
子桑墨闯荡沙场这么多年,就算不说话,不动手,身上一股子暴戾之气却是掩盖不住的。
“子桑将军,我来是因为——”
“我娘子?”子桑墨咬重了“我”。
这让沈易安更惶恐,“是唐溪,唐溪又要去采购药材了,还是在乡下,估计现在已经在路上了,你快马加鞭应该赶得上,我怕——”
不等他说完,子桑墨已经牵过府里的马扬长而去。
又去乡下采购?
这女人不怕死?
上次被蛇咬,这次是什么?
子桑墨的双眼被杀气熏成猩红,一骑绝尘。
而唐溪走在路上,此时右眼皮老跳,她心里其实不安,因为又瞒住了子桑墨。
但是如果被子桑墨知道,他肯定不同意!
“娘亲,你都不告诉爹爹,这样真的好吗?”
子桑灏抱着唐溪的胳膊,扯了扯。
唐溪虚心地笑了笑,“这是娘亲和灏儿的秘密,怎么能让爹爹知道呢?”
本来以为小崽子很好哄,没想到,子桑灏哼了一声,“这是娘亲自己的主意,我是主张跟爹爹说的,娘亲不要拉我垫背。”
够狠的!
真是白养了!
唐溪气得咬牙,“小白眼儿狼,是谁把你拉扯大的?”
“是爹爹。”
子桑灏毫不犹豫。
好吧,小时候确实是子桑墨待在身边。
唐溪投降,“不要跟他告状好不好?”
子桑灏眨着大眼睛,爽快答应,“好啊,”他一顿,“但是要娘亲答应我,以后不准再这样。”
怎么父子俩一个比一个管得宽?
“爹爹!”
子桑灏忽然道。
唐溪冷笑,“你别想吓我,你爹爹怎么可能在?小骗子玩得还——”
“阿溪,你怎么跟我解释?”
背后传来子桑墨的声音。
唐溪在原地愣了两秒。
然后她咬着嘴唇转头,果然看到子桑墨一张不怎么友好的脸。
“阿墨,你怎么——”
“解释。”
子桑墨牵起她的手,“为什么瞒着我?”
告诉你,你能让去?
可唐溪只敢在心里无能狂怒。
毕竟一个不小心,惹到子桑墨,战神生气了,很难哄,不是好玩的。
“这……你肯定不让我来,但是自己来乡下收的话,品质比较好。”
唐溪跟他解释,“你不要生气,是谁告诉你的啊……”
子桑墨一想到沈易安就更来气。
沈易安都可以知道,他却不能知道?
这是什么道理?
“不会是沈易安吧?这……”
唐溪十分尴尬。
完了,子桑墨看着不说话,很闷,其实就是一坛纯天然的陈年老醋,发作起来酸死人。
子桑灏十分有眼力劲儿,去找几个伙计们一同走了。
他知道下来的发生的事情小孩子不应该看。
“阿墨,对不起好不好?我是怕你担心,我以后只告诉你,真的……”
唐溪拽了拽子桑墨的袖子。
子桑墨有些动摇,却坚持道,“夫人说话,什么时候算数过?”
唐溪把下巴磕在他肩膀上,小声道,“现在就算数,再相信我一次吧……”
“是吗,”子桑墨已经不生气了,但不能这么简单就结束,“我已经相信过夫人很多回了。”
唐溪有点生气,“那怎么办?你骂我几句,打我一顿?子桑墨,我已经道歉了,而且,我真的只是不想让你担心。”
“不要避开我。夫妻之间,就是要给对方担心的。”
子桑墨不会说话,能说出这些,已经是他的极限。
唐溪一滞,转眼被子桑墨轻轻带入怀里,“听到没?”
她木木地点头,“知道了……”
两人跟在几个伙计后面,子桑灏转身朝子桑墨眨眨眼睛。
唐溪好奇,“灏儿那是什么意思?”
“意思是,以后,他会给我通风报信。”
子桑墨若无其事地解释。
唐溪抿着嘴唇,“灏儿跟你学坏了!”
“我觉得挺好。”
子桑墨摆摆手。
几个人到了采药人屋子外面,一个小男孩正在外面晒草药,唐溪瞧着他有些眼熟。
是上次卖给她药的小孩?
但她不会告诉子桑墨。
但是伙计眼睛尖,也是一下就看到了,“掌柜的,那不是上次的小孩吗?装了蛇那个!”
子桑墨皱眉,盯着那个小男孩。
很瘦,身子骨像柴火一样,应该经常吃不饱。
子桑墨正大步走过去,被唐溪拉住,来不及,已经被小男孩注意到了。
小孩看见唐溪,没有恐惧,没有惊慌,反而笑着哭了,好像有些说不出的……高兴?
唐溪蹲下,正准备跟他说话,没想到被子桑灏抢了先。
“就是你在我娘亲的草药里面放毒蛇的吗?”
子桑灏问。
唐溪很怕子桑灏会动手,小崽子可没落下功夫,在府上已经能跟侍卫打平手了。
“是,是我……对不起,幸好您没事,真的对不起,我不是、不是故意……”
她越说越难过。
子桑墨上前,唐溪怕他真的动手,差点去拽,被子桑墨拦住,“别管他,他长大了。”
子桑灏没有打那个只比他大两三岁的男孩,反而把自己的手帕给他用。
“把眼泪擦了,跟我娘亲好好解释,好好道歉。”
子桑灏脸上一丝开玩笑的神情都没有。
那孩子擦了眼泪,才跟唐溪和子桑墨细细道来,“我们一家原本有几亩地,是庄稼汉,被城里的大官兼并了——”
“我不要听你说这些,为什么放毒蛇?”
子桑灏不依不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