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谁打的？
杨燃精振一振，莫非她嘴里的六指神猴，就是四年前的凶手？
急忙追问道：“莫非你查到了什么证据？”
李芸摇了摇头：“没有证据，只是猜测。”
杨燃心里难免有些失望。
李芸喝了口咖啡：“虽然只是猜疑，但张家的反应，让我更加确定，猜的没错；关健要找到这个绰号叫六指神猴的贼子，才有可能揭开真相。”
“张家什么反应？”杨燃再次有了精神。
李芸咬牙切齿道：“他们给我正读高三的女儿寄恐吓信，吓得她高考发挥失常；为此，我们夫妻大吵了一架，差点闹离婚。我不甘心，就把孩子送到了澳洲，结果恐吓信再次出现在澳洲的家里。”
很显示，李芸调查到了真相，或者说已经接近真相。
否则张家没道理寄恐吓信。
说着，李芸双手扯住头发：“我害怕了，不敢调查了；但我梦里经常出现，父母、弟弟、侄儿满身是血，伸着手向我求救的样子。”
一边是活着的家人，另一边是父母兄弟的血仇。
选择易定，人心难安，每每想起，她承受着巨大的心理谴责，说不出的煎熬。
“李姐，逝者已矣，不要太悲伤了；我在武市多少还有些关系，说不定可以打听到六指神猴的消息。”
听了杨燃的话，李芸一下子激动起来：“小杨，你一定要查；这是我查了两年，才分析出来的线索。他们都说我疯了，得了妄想证，事实证明我没有，但没人相信我。”
这一刻，杨燃成了李芸为父母亲人报仇的希望。
她紧抓着杨燃的手腕，生怕这个希望一下子会消失不见。
“李姐，你别激动；我一定会查下去的。”
得到肯定答复，李芸情绪稍定，叹了一口长气：“这两年不敢睡觉，只能没日没夜的工作，反倒让我赚了一些钱。如果需要资金支持，你告诉我，我给你安排。”
“资金就不需要了。不瞒你说，我在老家弄了一个中药材加工厂，资金还算宽余，但如果不把张家处理妥当，永远都别想安宁。”
李芸微微意外，没想到杨燃会拒绝资助。
这年头，谁会嫌钱多？
再说了，老家伏川县是全国有名的贫困县，在那里弄个加工厂，能赚多少钱？
谈不上鄙视，李萍认为杨燃是年轻好面子，但也没有点破：“那真是可惜了，我是做金属贸易的，咱们不同行，否则可以合作。”
杨燃笑了笑：“虽然生意上不能合作，在张家这件事上合作也不错。”
“说真的，这两年我有很多次轻生的想法，每当站到楼顶，我又不停的劝诫自己；死不是办法，不能逃避，一定要好好活着，看着张家倒台。”
张芸语气不重，面色自然，杨燃却能感觉到她心中那股悲愤、仇恨。
两人又聊了一会儿，李芸站起身：“小杨，我下午还有事儿，咱们随时保持联络。”
杨燃起身送她离去，随后坐下来拔打了周智慧的电话。
妈蛋！还在对方黑名单里平躺着。
随后他编辑了一条信息：“把我移出黑名单，有要事找你。”
很快，对方回复了一条短信：“做梦，你永远别想离开我的黑名单。”
杨燃看着信息，无奈苦笑。
他仿佛看到了，周智慧咬牙切齿的愤怒模样。
不就是拍了几下小屁屁吗？要不要这么计较？
在心里腹诽了一句，他再次编辑到：“帮我查一查，上次那些人中，是否有一个绰号叫六指神猴的人？如果没有，就帮我查清楚，谁知道这个人。”
上次那些人，大都还在审理、调查取证阶段，没进入最后宣判。
凭周智慧的关系能奈，很容易办成此事。
“你做梦，我凭什么要听你使唤？”
“这不叫使唤，我想扳倒张家没错，但若找到有效证据，就可以再给你创造立功的机会，相互成就，何乐而不为？”
周智慧看着信息，银牙都咬碎了。
回想起两次立功的机会，一次被那混蛋亲了，还给他道歉。
另一次更离谱，被他打了那羞死人的地方。
回想起当时那一幕，真后悔没真的扣动扳机。
越想越气，只见她咬牙回复：“混蛋、臭流氓、大色狼，你做梦！”
杨燃看着信息内容，一阵莫名其妙。
刚还好好的，怎么就突然暴躁了呢？
他还特意检查了一下上面发的短信，没有错字，更没有不该出现的敏感词。
这女人的心思，还真是猜不透啊？
但即便猜不透，他也得硬着头皮使劲聊，谁让自己有求于人呢？
“六指神猴此人，关系着李芸一家被灭门的真相；两年前，她想深入调查此线索时，读高三的女儿收到了无名恐吓信，吓得高考发挥失常，一家人差点妻离子散；后来她女儿远去澳洲避祸，仍有恐吓信寄到。可见此线索已经接近真相，张家人有点狗急跳墙了。你身为正义的化身，难道就不想给公众一个真相，把犯罪份子绳之以法吗？”
杨燃知道，此时卖好求帮助什么的，对这小娘皮根本无用。
直接讲事情，说不定能引起她的共鸣，激发她的正议。
果不其然，他再也没有收到周智慧的回复。
十有八九，她陷入了自我说服的过程之种。
打字聊天真够耗时间的，杨燃看看时间，已经接近下午一点了。
也难为周智慧了，中午饭都不吃，陪他信息聊天。
随后，杨燃拔打了姐姐杨萍的号码。
杨萍在V信上给他发了手机定位。
好家伙，还真够远的，导航显示，坐的士都要一个小时。
于是两人一商议，约定直接在姐夫胡磊上班的工厂门口碰面。
挂完电话，买单时得知李芸已经结过帐了。
他出门在旁边小店随便吃了份快餐，赶到位置时，已经是下午两点十分了。
不等车子停稳，杨燃便看到姐姐杨萍正跟一个年轻女人解释着什么。
两人各带着一个孩子，胡雅抱着杨萍的双腿，把脸藏在妈妈的双膝之间。
“姐，怎么了？”杨燃付完车费下车，急忙上前。
杨萍脸色一喜，随后又变得黯然：“没事儿，孩子之间的小矛盾。”
说着，她又拍了拍胡雅：“快喊舅舅。”
胡雅一抬头，小脸上印着一个清晰的巴掌印，杨燃猛然蹲下问道：“谁打的？”